第十二章 好玩不过嫂子
白露被带入了阴间，被蛊惑了心神的唐斌此时也恢复了清醒。 看到白露消失不见，唐斌显得非常冷静，他丢掉了伞，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点起了一根烟。 当一支烟在雨里燃烧到尽头后，他突然对我说：“我想去自首。” “自首？自什么首？她是自杀又不是你杀的，你以为警察能给你判刑？” 在之前，我对唐斌跟白露过去的具体事情并不了解，可现在看来，当年的白露着实是一个很痴情的女人，可人鬼殊途，即便其中有再多为人鬼所不容的事情，我也不会让这些成为她残害人间的理由。 “二十年前，你毁了你的初恋，现在，你不能再毁掉自己的家庭，虽然你是我的老师，可这个道理，我相信我比你更明白。” 我吹灭了显阴烛，对唐斌说道。 唐斌没有回答，而我也没有再对他有丝毫理会，我重新撑起了雨伞，毕竟想要迈过心中的那些槛，只能靠他自己，却不是我这外人所能触及的。 这天，唐斌在雨里坐了很久，烟头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脚边熄灭，最后我开始有些不耐烦，索性回了宿舍。 第二天，唐斌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有像第一天一样给我们这些新生组织什么入学体验，听别人说，他淋了一夜的雨大病了一场，正在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里挂吊瓶。 时间匆然流逝，军训完后，我们也开始了正式的大学生活，渐渐的，对学校的新生事物不再好奇，开始习惯穿梭于尸体交杂陈列的实验室，当初吐着胆汁的那个哥们也敢坐在充满腐臭味道的泡尸池边悠然地吃着泡面，近一个月来的大学生活平凡无常，我当初在cao场上遇见的那个女孩仿佛消失了一般，在这小小的学校里我却怎么也没有再遇到她。 在这段时间里，唯一让我感到眼前一亮的事情，就是陈涛恋爱了，而他所追的女生，竟然是当时在解剖室为我们进行剖尸演练的刘怡。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漂亮但是又显得有些阴郁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容易就追到手。 陈涛说，他只是临时起意请刘怡吃了顿夜宵，然后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就直接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 陈涛生着张国字脸，青春期的痘痘到现在还一片连着一片滞留在他的脸上，虽然有着东北汉子的彪悍块头，却怎么看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猥琐，而像他这样的男生竟然能够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着实不合情理。 对此，陈涛很是嘚瑟地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不乏美的人，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宿舍里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都给了他一个白眼，可不管如何，大家对他终究还是羡慕。 宿舍六个人当中，属我最帅，虽然额头上的十字形疤痕有些扎眼，可依然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陈涛最丑，浑身上下除了发达的四肢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也许是出于一种炫耀的心理，也许是觉得快乐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跟身边最近的人分享，当他说完已经恋爱的消息后，便说想请我吃饭，当然是带着刘怡一起。 有人请吃饭，我当然非常乐意，下午下课后，我们便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馆里。 我坐在刘怡的对面，这天，刘怡穿着一件印着哆啦A梦的卡通白色T恤，下身是天蓝牛仔短裤，长长的头发用皮筋扎起盘在脑后，看上去分外清爽，一双丹凤眼也显得格外传神。 也许是因为刘怡今天的打扮更适合她，也许是因为好吃不过饺子的恋嫂心理，我总觉得刘怡比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更漂亮。 然而，佳人美貌我此时并无心欣赏，就好像刘怡不会在意我有多帅一样，此时，我们俩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对方。 “咳咳，那个……要不要先点菜？” 陈涛有些尴尬地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他拿起菜单，挡住了我与刘怡相互凝视的目光。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过菜单，推到了刘怡面前，“点菜的话女士优先，我看着吃就可以。” 然而，刘怡微微摇头，她的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阿涛请你，所以你是客人，应该你来点才好。” 我与刘怡几番客套，最后陈涛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一次点了五六个菜，顺便又开了五瓶啤酒——全是给他自己喝的。 “余启明，你家是住哪里的？” 吃口饭菜，抿杯清茶，饭桌上，刘怡用一种试探性的口吻问了我一句。 “一个南方小镇子罢了，不提也罢。” 我笑了笑，夹起了一块鱼rou，“嫂子，你爸妈是什么工作？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 “我爸妈是农民，看天吃饭的，你的老师是谁？” “平时你都什么时候睡觉？” “周末你最喜欢去哪里玩？” “你更喜欢哪一种颜色的内衣？” “……” 就这样，我跟刘怡一句接着一句的相互提问着，却是把陈涛这个东道主给晾在了一边，以至于我们还聊得意犹未尽时，陈涛的五瓶啤酒已经早早喝光了，他两只有些充血的眼睛一会瞅着我，一会瞅着刘怡，似乎在后悔介绍我跟刘怡认识。 “余启明，我才是刘怡男朋友，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趁着刘怡去卫生间，陈涛略带酒意地对我说道，声音里有些发毛。 对此，我打趣一笑，“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懂的。” 陈涛这么一听，表情立即像吃了苍蝇般难看，我感觉玩笑有点闹大了，为了不让陈涛误会，我便回答只是随便聊几句，只是为了对嫂子更熟悉点，可陈涛却露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神。 不一会，刘怡从卫生间出来了，而陈涛也买好了单，我们三个准备回学校。 “小怡，要不我们去cao场散散步吧。” 吃饭完，陈涛如释重负，随即对刘怡说道，不用说，他一定又是在怀念cao场边的那片小树林了。 “好啊，”刘怡点点头，可随后又将目光落向了我，“余启明，要不你也一起吧。” 我：“正有此意。” 陈涛：“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