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书生杀人(一)
易安第一次的忤逆死人脸的意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让马可回了神。这个叫做易安的小子,很有当年左君那种执拗。 真族女王马可坐起来,笑着问:“易安,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易安生气的说:“爱谁谁,反正我不想被一个圣人追杀。” 马可胸有成足的俯下身体,口中吐露芬芳:“忘了给你说你答应的条件了,如果你答应守护真族,我可以帮你杀掉端木宏琅。” 易安愣了一下,认真的说:“你真的可以杀掉端木宏琅?” 易安这两年不断的截获狼族的粮草,就是为了把他引出来。端木宏琅被端木宏图收了兵权,一直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悄无声息。 大师兄说过三年内天葬山必乱,端木宏琅一定会再次的领兵。所以易安在南朝皇城很想活下去,手刃端木宏琅,他要为小花和李叔报仇。 他借着书院这条商路,获得大量的财富,组建了一个专门击杀端木宏琅的秘密部队。他现在只要端木宏琅的命,连南朝八皇子的仇都渐渐的淡忘了。 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杀掉端木宏琅。 易安收起自己的愤怒,一只一句的说:“如果你真的能杀掉端木宏琅,那怕是给我留他半条命,我就愿一生守护真族,就算是成为全天下的公敌,我也不会放下真族不顾。” 马可得意的看了死人脸一眼,笑着说:“果然有血性,我现在对你满怀期待。” 死人脸白了易安一眼,从容的说道:“他是一个傻子,一个书院的傻子。不过我很感谢他的选择,这是大师兄的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一股气势从马可娇小的身体喷涌而出,易安被这股气势直接装出门外。 “我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自视清高的傻子!” …… “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天赋平凡,智商不高的人作为书院的人。”书院大师兄淡淡的脸上带着追思,看着身旁年迈的欧阳先生。 “对啊,书院左君一生没有看错什么人,但是我真的看不到那个叫做易安的有什么投资的必要。” 左君抚摸手中的满是裂痕的玉佩,慢慢地说:“他要比我有血性,他能做到我曾经做不到的事情。” 欧阳老先生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书院选择人才真是随意,再有血性的人也抵挡不了洪流。你就不怕他不小心死在战场上,死在你曾经不敢做的事情上?” 左君有些羡慕的说:“至少他能做,也敢做。” 老者摇着头,有些不相信的说:“你是这个天下最完美的人,可以说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圣人,你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一人屠掉天眼白虎门的事情你都做过,真不敢想你不敢做的事情有什么。” 左君没有回答欧阳老先生,他虽然被人称为人间的圣人,但是依旧是个红尘人。他有很多事情不敢做,比如再也不敢去面对她。 她虽然脾气不好,性格不好,但是她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 一天,她红着脸对左君说,她好像怀孕了。 左君楞了一下,头脑里出现了繁衍的词汇,但是冷冰冰的词汇为何带着一种叫做开心的情感。 从郎中那里出来,她带着左君逛遍了整个集市,拿起不熟练的针线,做出一个很丑的虎头鞋和一件件难看的小衣服。 看着一脸叫做母性的神圣的她,坐在椅子里晒着天阳,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左君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交配,繁衍,生殖,这是大自然生物共有的特点,并为了这个特点努力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教自己什么是爱了。 “傻书生,你过来。” 她有些顽皮的笑着,呼唤着左君。左君蹲在她的身旁,好奇的问:“怎么了。” 她一脸温柔的笑容,将左君的脑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温柔的说:“你听一听,这是咱们的孩子,你听他的心跳多强啊,将来一定是个强者,圣人般的强者。” 左君摇摇头,诚实的说:“没有心跳,只有你肚子在响,是不是饿了。” 她懊恼的捂着头,无奈的说:“天啊,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木头了呢。” 左君心里出现一道文字:有身孕的雌性,尤其是人类,这期间伴随着幻想症和狂躁症,危险等级上升到最大化,能避免发生任何冲突就尽量避免。 左君这个期间感觉她变得有些小心,变得有些容易冲动。一脚踩在圣人境的他居然被她指挥得有些累。 虽然有些疲倦,但是心里莫名的有些叫做幸福的感觉。一种不能让你开怀大笑但是一想到就开心的情绪。 那天晚上她的眼睛变成了紫罗兰的颜色看似十分的妖异,但是让左君沉下脸来。 “你是真族的人?”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左君,真族王族的眼睛颜色是紫罗兰色的,一直以来,她用秘法掩饰自己的身份,直到走了孩子,再也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 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会受到危险,还有那奇异的眼睛更是天眼强烈需要的。 她笑着说:“我的小男人见识不错啊,我是真族的人,而且是真族王族的人。” 左君沉默了好久,慢慢地说:“我是书院的人。” 两人从来没有问过此次,那怕是名字。可能知道一定会分开,所以不需要了解更多。 两人都沉默了,左君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缓和这段沉默,她则面色复杂的看着左君,眼里含着泪水说道:“我早该知道,除了书院那个神奇的地方,天下有哪个势力能培养出这么年轻的圣人。” 真族和书院之间一直存在着战争,自己师傅读书人这一代爆发了最惨烈的一次冲突。除了自己的师傅,其余的师叔都死在了真族的手里。真族圣人及九阶巅峰的高手,几乎都死在了书院人的剑下。 具体是什么原因已经不知道了,但是每次书院真族相遇,就像猫狗相遇一样,必然打的不可开交。 从那时起,两个以高手闻名的势力,人才凋零,让北岳的天眼趁机崛起,成为一个超级大的特务势力。 她红着眼睛擦掉了眼泪,强颜欢笑的对左君说:“咱们,喝点酒吧。”
“好。” 左君的心里出现孕妇不能饮酒的想法,但是他点头答应了。拿出了那个为孩子封存的酒,倒在两个小杯子里。 “换个大点的,海碗!” 左君第一次喝酒,差一点就吐掉胃里的食物。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胸口。 左君呆呆的看着她脸上的水滴,不知道是酒水还是泪水,他想帮她擦掉,这是他这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 “这杯酒是离别酒,从今天起咱们形同陌路,你去做你书院的门徒,我回真族做我的女王,孩子你不要管,我们真族的女人已经习惯独自抚养。如果真的在战场上见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就此别过。”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给左君的是寂寞和迷惑。 吃饭的客人好奇的问左君:“你家漂亮媳妇呢,这几天都没有见到。” 左君想了想,可定的说:“她回家了,还有,什么是媳妇。” 客人压了一口酒,苦口婆心的说:“你看你这小子,媳妇都不知道,就是和你一起睡觉,一起生活,把开心与不开心都和你一起分享,还给你生个娃娃的女人。是不是吵架回娘家了,我就知道。女人啊,得哄,尤其是她怀孕的时候。但是也不能总是惯着,必要的时候得拿出一点男人的气魄。我家婆娘要是跟我这样,我早就上去一大嘴巴。” 左君想起这个客人的妻子是一个北方女人,胳膊都可以拧过他细细的大腿,认真的问:“真打啊,你好像也打不过。” 客人好像被侮辱了似的,站起来左摇右摆的说:“我是打不过她吗,我是让着她。关键不是真的打到她的身上,最重要的是气势,像我一样的气势。我在家里从来就说一不二。” 一个声音吼得整条街都在震动:“死酒鬼,你给我回来。家里没有吃的啊,是不是去看人家的小媳妇,我数三个数,你立即出现在我面前,一!” 看着像是逃命般的往家跑的客人,左君有些理解他为什么说一不二。 左君对着风中的客人喊道:“你酒钱还没给呢!” 清风送来一句话:“记账,下次来再给你!” 清晨,左君去菜市买菜,一伙骑着马的人在菜市里横冲直撞,惊吓大很多人。 周围人都在议论着: “天眼的人越来越嚣张了,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小声一点,谁知道这里谁是天眼的人,小心夜里抓你去问话。” “听说了吗,白虎门抓住了一个真族皇族的女人,好像怀有身孕。真族皇族的人个个都是高手,白虎门死了不少人,那女的也流产了。白虎门把她抓进门府,白虎准备挖了她的眼睛给自己呢。” “天眼这回做的真恶心,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小声一点,你想被天眼抓起来啊。” 天上突然乌云密布,一声震天雷,一场烟尘雨,菜市场的人们都急忙的跑回家,留下一个呆头呆脑的书生,麻木的站在空荡荡的市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