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与过去告别（3）

    韩蓝帆心头一阵‘激’动，低头看着自己当日划下的痕迹，不由得心中热流涌动：“国师还留着……这张桌子……”

    “红尘若梦，纵然梦醒，也要留下痕迹。。。”司徒天海轻声道：“你还记得么，当时你的左手边，就是一号。你的对面，就是凤阳。”

    “不错。”

    “当时你喝了八杯，却划了九道。”司徒天海嘿嘿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当日：“为此，一号还说你偷‘jian’耍滑了。”

    “呵呵……”韩蓝帆也笑了起来，目光凝注在虚空里，充满了缅怀的道：“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

    两人沉默着，对饮了几杯，韩蓝帆显然心中有事，但却不敢在这时候说，只好陪着司徒天海，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说吧。”司徒天海稍稍低下头，看着韩蓝帆。

    “是。”

    “国师，这一次……孔王座的行动，是否打‘乱’了国师的计划？”韩蓝帆极为小心地问道。

    “此事，孔文楠固然莽撞，不过，也是我的失策，我本不该让孔文楠去的。”司徒天海深深叹息：

    “我考虑了脾气，权衡了‘性’格，思考了利益，平衡了位置，才派出孔文楠，但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性’！”

    “人‘性’？”

    “不错，人‘性’！”司徒天海叹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孔文楠当年在中三天被追杀，没有丝毫立足之地，伤痕累累九死一生来到下三天，被‘阴’天生兄弟所救，对他来说，乃是再造之恩！他虽然平素稳重，但心中却也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江湖热血。”

    “见到‘阴’天生的惨状，岂能无动于衷？”

    “人‘性’，本是很奇妙的东西；在特定的局势里，懦夫可以变成百折不挠的勇士；而盖世英雄，却也有可能变成畏首畏尾的懦夫；危急关头，一个莽夫可以算无遗策；一个智者也可能方寸大‘乱’。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我只考虑到了这些，却漏算了这最重要的一方面。”司徒天海呵呵笑道：“是我的思维出现了定式，这些年高官厚禄位高权重，我已经习惯了用官场和利益得失去考虑问题，这是我的失职。并非是孔文楠的错误。”

    “此次用人不明，乃是我司徒天海的一大错误！”司徒天海举起酒杯，轻轻道：“日后，我需在这一方面……慎重！”

    “三省吾身……国师真乃勇者也。”韩蓝帆道。这句话，却也不是单纯的拍马屁，历来位高权重如司徒天海者，有几个能够如此深刻剖析自己？并且在下属面前坦承自己的错误的？

    司徒天海的‘胸’襟，已经不愧于他的地位！而他也已经全然冷静，这样的司徒天海，才是最可怕的！

    “而且，孔文楠的行动，也证明了一件事。”司徒天海低沉道：“那就是一号已死！”说到这句话，司徒天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入骨髓的痛楚！这份痛楚，让他紧紧地闭住了眼睛；心中一阵悸动！

    韩蓝帆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