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考
随着时间临近高考，全国各地的高中校园内，气氛愈发显得紧张。 高考是什么，官方的释义且不提，除极个别有深厚背景的考生外，对绝大部分的考生而言，一年一度的高考无疑是一个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未来人生命运的分水岭。 相比其他考生，已经是第二次经历高考的江林对此可谓体会尤深，曾经的他没少对高中时期的沉迷游戏和小说懊恼后悔，不过这一次，有所依仗的他无疑显得相当轻松。 冥冥中有着很多巧合，当时间来到6月7日，一年一度决定众多考生人生命运的高考如约而至。 和平时的考试科目安排一样，第一科是语文，这是江林穿越以来复习功课的时候看的最少的一科，但也是他最有信心的一科，几乎一路行云的流水的完成了考试。 毕竟是高考，江林自然不会提前交卷，而是安心的从头到尾仔细检查，直到铃响交卷。 其后的数学、英语、文综三科同样如此，在颇为轻松的心态中，为期两天的高考过去了。 而随着高考结束，无论是男生所在还是女生所在的宿舍区域内顿时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和尖叫声，一本本课本的书页变成了纸飞机从宿舍阳台倾泻而下，以此宣泄此前漫长高考备战中积累的苦闷情绪。 等一番痛快的宣泄后，所有的高三毕业班学生又都兴高采烈的涌向各式各样的餐馆酒店，举行毕业聚餐。 宜安南岸的一家火锅店内，宜安三中高三二班的所有人济济一堂，彼此敬酒或寒暄着，气氛极其热烈。 “江林，你还有别的原唱歌曲吗？唱一首吧！“班主任陈松江提议道。 “对，江林，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 所有人都起哄说道，江林作为《精忠报国》和《新娘不是我》两首歌创作者的事情在高三二班早已不是秘密。 “有，好的。“江林点点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与高中时期的毕业聚会，之前的场景已经记不得了，他能记起的是寥寥不多的几张脸庞，陈波、陈.云、郭戈、付春雷……时光果然不愧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短短几年以后，彼此还在联系的高中朋友和同学已然寥寥无几。 该唱什么呢？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尽管原时空有着很多很多的毕业歌曲，但他会唱的只有那么一首。 简单的哼了几句旋律后，江林随即唱出声来。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 质朴的歌声在火锅店内响起，单以歌词而论，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实则比老狼的这首《同桌的你》更适合眼下这种场合，无奈《祝你一路顺风》那首歌的调子比较高，他曾经也学过，可惜始终学不会，后来也就放弃了。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间，江林眼前浮现依稀记得的那些高中同学脸庞，也不知道他们都过得怎么样了，可惜身处这个世界的他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 唱着唱着，江林已然完全投入到歌声中。 与此同时，众人原本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听江林唱歌的，但听着听着，众人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眼睛渐渐变红，泪水不受抑制的夺框而出，这一刻，整个火锅店都充斥着一股子悲伤和不舍的情绪。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 随着最后越来越高的啦啦声，众人眼中的泪水越发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 良久过后，唱完了的江林这才睁开湿润的眼睛。 “林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周强问道。 “《同桌的你》。“江林叹口气道。 《同桌的你》，所有人默念一遍，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 …… “能考多少分？“第二天江林一回到家中，江海山和王淑芬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630分左右吧！“江林随意答道，如果是原时空，他肯定会对此激动不已，现在却不会了。 高考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而只是他激活系统金手指的必要条件，如今看来，他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剩下的只是等待，等待系统金手指的激活。 当然，等待这段时间自是不能白白浪费的，原时空的时候，他在高考后什么正事也没干，完全是一直玩到大学开学，这次，江林却不会这样做了，他深知眼下时间是如何的宝贵。 在睡了两天懒觉后，江林立刻行动起来，让王淑芬带他去见帮他找的吉他老师梁兴亮，对方是王淑芬的同事。 “你好，梁老师，我是江林，麻烦你教我吉他了。“江林礼貌说道。 梁兴亮是一名戴着眼镜，浑身透着斯文气质的青年人，刚从巴蜀音乐学院毕业没几年，弹得一手好吉他。 “没事。“梁兴亮摇摇头，不过在正式教学后，他作为老师的职业病立刻犯了，神色间变得肃然无比，丝毫不见此前的温和。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学习经历的吉他小白而言，尤其是自身没有太多兴趣，纯属学习技能的吉他小白而言，学习吉他无疑是件枯燥乏味且艰难无比的事情。 江林一直觉得电视上那些弹吉他的人都非常潇洒帅气，也没觉得有多难，但在亲自学习后，这才真正明白为了达成最后弹奏时的潇洒，弹奏者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流多少汗水，吃多少苦头。 “是不是觉得按弦的时候手指很疼，正常，这是每个学习吉他的人都必然经历的一个阶段，不管是吉他大神，还是普通爱好者都是如此，解决办法只能是自己去适应，按到不疼为止。“梁兴亮露出笑意。 “那要练习多久才能适应？“江林忙问道。 “这要因人而异，如果练习比较勤奋，每天练习两三个小时，一个星期下来就能逐步缓解，待得两三个星期差不多就能适应了。“梁兴亮道。 两三个小时，江林直听的头皮发麻，他按一下都觉得疼，何况两三个小时。 “所以才说吉他入门很难，贵在坚持，但很多人恰恰无法坚持下去。“梁兴亮大有深意的看了江林一眼。 “梁老师放心，我肯定能坚持的。“江林硬着头皮道。 吉他初时没法长时间练习，在艰难学习吉他的同时，他也开始向王淑芬学习唱歌。 江林原本以为学歌相较吉他和钢琴应该轻松得多，然而等他真正开始学歌后，才知道学歌是怎样的不容易，业余爱好者无非是把歌曲学会，尽量唱的好听点，然而真正的歌手却不仅是学歌本身，一如表演，声乐同样是需要系统全面学习的。 作为歌手，要演唱好一首歌，一定要做到声情并茂，声指的是发声技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唱功，情指的是演唱时需要传达的一种情绪或者一种氛围。 其中，前者通过对气息、发声、传声、咬字的练习得以提高，后者在于个人的感悟和情绪拿捏。 后者不提，前者才是王淑芬传授的重点，每天晚上授课一个小时，然后江林再花时间慢慢练习。 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除了传声外，江林对气息、发声、咬字这三个名词并不陌生，以前看音乐节目的时候，这三个名词出现的蛮多的，有时节目上还有歌手们练习气息和发声的场面，不过直到开始学习，他才知道他当初了解和看到的是何等的冰山一角，光一个发声就够的他学的。 学歌不轻松，而练歌更是让他大感痛苦，按照江母的意思，甭管你有多天才，嗓音条件又是如何得天独厚，唱功都是练出来的，除此以外，别无它法，他如果只是对唱歌感兴趣倒也罢了，真想学，前期学习期间，就得每天坚持练习一个小时以上。 而且也不只是简单的把歌唱完唱熟就了事，而是要通过练歌摸清自己的嗓音特点，了解其中的长处和短处，再琢磨怎样运用自己的嗓子，怎样运用技巧和方式把一首歌唱好。 经常连着几遍十几遍的唱一首歌，这样的练歌过程显然是枯燥而乏味的，有时候累的实在不行了，江林也会问自己，是否用得着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可一想到“为什么坚持，想一想当初”，立刻又义无反顾的继续练歌，是情愿现在苦点累点还是情愿庸碌平凡一辈子，对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追求的人来说，答案显然都不会是后者。 时间一晃来到6月20日，这天是高考成绩电话查询开始的日子。 江林自是不慌不忙，王淑芬和江海山却是迫不及待，王淑芬一吃过早饭便开始拨打查询热线电话。 查询热线电话刚刚开通，这个时候正值最忙的时候，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拨通的，直到两个小时后，王淑芬这才成功拨通电话。 在开启免提后，一道悦耳的女声清晰的出现在江家一家三口面前。 语文136分、数学142分、英语132分、文综234分，总分644分。 644分，好吧，这个成绩略比江林预估的高，略微惊讶后，他便没什么感觉了，江海山和王淑芬则是欣喜若狂，虽然儿子过去一段时间成绩突飞猛进，每次都能考到600多分，但这是高考啊，其意义和平时的月考期末考试完全不一样。 “爸妈，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望着眼里隐隐泛着泪光的江海山王淑芬，江林突然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