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对质（3）

    第361章

    这女人虽然没有什么高明的本领，但这攀咬的架势倒是挺足。

    既然她想要把脸面撕破，那好呀，来啊！

    杜秉兼原本并没有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不过当他看到秋芷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的时候，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来源于对自己的强大自信，一种面对十倍于自己的人马而怡然不惧的无畏精神。他甚至觉得，就算自己今日要在这宣政殿将她判诸死刑，她都不会有丝毫变色。

    “既然娘娘这样说，我们不妨算笔账吧。我是个生意人，最爱和人算账了。”

    秋芷墨明明一步未动，但尹盈君已经骇的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脚上，身子往后倾倒直接靠在了杜浩辰身上。杜浩辰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这才没有让皇后直接瘫倒在地，不过单单就这一份气场来看，秋芷墨已经完全凌驾于皇后之上。

    杜浩辰自小长在皇后身侧，每每为她的强势所制，唯唯诺诺，但在外常常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模样。而他本身其实也有一种对女强人的膜拜，一种被强者吸引的特质。也正是因为此，他心中才会对秋芷墨产生一种奇怪的情愫，既不希望她能说服父皇，却又希望她能赢。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宣政殿！”

    弱者依仗于外而强者依仗于内。尹盈君想要借助这空阔的宣政殿来作为自己的最后一道屏障，显然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

    “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到底是谁不想让我进宫，如此一目了然的事情难道您非要让我说出来吗？说白了，陛下的颜面是颜面，您的难道不是？”秋芷墨一本正经的和皇后算账，一笔一笔，细细数来：“内务府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挑了我进宫那天要把整个太子别院搬空，连个床垫都不想给我留下，试问这后宫到底谁有这么大的威权啊。”

    “听说承徽娘娘若是诞下皇子，您还想让她与良娣娘娘并肩，甚至问鼎长信宫，您说是也不是？如今一个敌国的女子好端端的就占了这位置，想必娘娘怎么着都心有不甘呐。”

    秋芷墨阴阳怪气的语气终于激怒了尹盈君。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不见的龌龊原本只该藏身于黑夜，却没想到秋芷墨如今翻起来却是毫不留情。有道是看破不说破，可她……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但是去宫门外拦着你的是郑如曦，不是本宫。你要问，也应该去问文妃，而非本宫。”

    低下头，秋芷墨瞅着皇后，又把目光似笑非笑的投向皇帝，神情里多少有些遗憾和怜悯。

    郑聿站在一旁作为一个局外人，忽而幽幽叹了一句：“想来文妃娘娘想法也差不多，你们二人一拍即合，只是委屈了如曦一人而已。”

    一盘棋，两个棋手，一堆棋子，却终究只有一个人能赢。

    秋芷墨就像是故意打翻棋盘的第三人，让谁都没落着好处，而且那个试图阻止的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