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不祥之兆（5）

    “孩子……”郑如曦喃喃一声，仿佛梦呓。秋芷墨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但她也是多说无益。

    她伸手，在郑如曦面前的小桌案里摸了摸，最后从里面拿出好几个小罐子。

    绛色的釉面，圆滚滚的形状，秋芷墨眉毛一挑：“你喝这个？”

    “怎么，不行？”

    秋芷墨看了她一眼，将剩余的少许倒在自己嘴里：“此去踏涉关边月，柝中酒烈堪入喉。关边月本来酿的是我自己的心境，没想到你也喜欢。”

    郑如曦顿时一怔。

    醉香楼的酒，原来是她在后面运作。

    如此烈酒如烈火，跟她的性子很像，处处透着倔强。只可惜，她是那个酿酒人，她却要借她的酒浇愁。幸而她的量还不错，不敢说千杯不倒，但喝个几小坛，也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酗酒伤身，一切等孩子出世再说。这个，我没收了。”秋芷墨晃了晃手中的小酒罐，一把握住起身离开。

    西域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秋芷墨当时也只是让静容特地定了一批瓷罐做的精巧漂亮一些，放在秦国卖卖。

    没想到郑如曦一个人居然就买了这么多，也亏得她从饶都一路带过来不嫌辛苦。

    手中的酒罐入手不沉，大约郑如曦也喝了不少。秋芷墨信手递出去问道：“你要不要尝尝？”

    兰心赶忙摇头：“不了，奴婢不敢。”

    “没意思。”秋芷墨抿了抿唇，感受着酒液在瓷罐中晃动，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在舞池边上凤目微挑，品酒谈天的余楚君。那时候，自己的身边有常谦昊，可他从来不管自己出入什么场所，就好像是他们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

    她便当做是他的大度，和宗玮放开了胆子在外面玩儿。

    以至于她都忘了，常谦昊的默许未必是他的气量，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进心里，又或许他在她不在的时候正好有空去陪伴另一个人。

    咕嘟嘟。

    酒液清洌，带着辣住人喉间的火热力量。秋芷墨信手一倒，娴熟的将自酒壶中淌出的酒稳稳当当倒进自己的嘴里，没有半点溅出或者浪费。兰心在旁边几乎看傻了，直到秋芷墨将酒喝了个大半才懵然醒过来，一把夺过秋芷墨手中的酒壶。

    “公主，公主，这酒烈，你不能喝。”

    秋芷墨哪里还听的尽她的话，袍袖一挥，有些跌跌撞撞的将酒壶从兰心手里抢了回来。熏风烫人，泪更烫。秋芷墨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哭哭笑笑，拿着酒罐的手不知是第几次举起，最终“啪”的一声颓然将酒壶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常谦昊，你欠我的！”

    她冲着栏杆外，像是被囚禁的鸟，吼得嘶声力竭。兰心一把将她拉住，生怕她从望台上掉下去。

    只是如此一闹，还是惊动了不少人。周文琮原本正在和周文珩以及暗地来此的祝子骁研究对策。忽然听得楼上动静颇大，依稀像是秋芷墨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

    见周文珩和祝子骁都仿佛没听见一般，周文琮忍不住轻咳一声：“我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周其留在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