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将计就计（14）

    芷墨，哈，她又猜到了。

    她有她母亲的无双智慧，更有无人能比的玲珑心思。

    当白绸被揭开的那一刻，秋端晟感觉自己的手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只看上一眼，他便跌回座位上，不断喘着粗气。

    “带走吧。让人择个日子好生安葬了。”

    “是。”老嬷嬷已经是见过一次的人了，此时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又将银盘放了回去。

    “禀老爷，外面有以为姓李的大夫，说是奉大小姐之命，前来给夫人看诊。”

    大夫？秋端晟眉毛一挑，心中有些阴晴不定。

    她不是自己就有一手回春医术吗，还要别人来作甚？

    “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侍女便将李大夫引了进来。他一进屋便皱了皱眉头道：“这一屋子的血气也不知道开窗散一散？”

    “奴婢等怕冻着夫人，不敢擅自开窗。”

    “快打开，串一会风也是好的。”

    李大夫放下药箱，这才到跟前来想秋端晟见礼：“草民见过相爷。”

    秋端晟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是芷墨让你过来的？”

    “是，大小姐昨日让人来请，说是府中有一丫鬟得了怪病，让草民给看看。今日草民刚到府上，便有丫鬟引着来到这里，说这里有一位更重要的病人需要诊治，草民便先行过来了。”

    李大夫看人虽然未必能像看病一样一看一个准，但是秋端晟脸上并不乐见的神色还是让他心头微微一凛。

    “那你去看看吧。”秋端晟脸上神色不变，李大夫也不敢再多言。由侍女引着，掀开帷幔，李大夫总算不必再秋端晟那一双锐利的老眼盯着，浑身不自在了。

    过了半晌，帷幔忽然动了动，秋端晟抬起眼来，问了声：“如何？”

    “这位夫人刚刚小产过，还伴着大出血的症状，眼下气血两亏，不是很好。”

    秋端晟虽然知道郑玉柃小产，但却不曾听说她竟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听李大夫的口气，玉柃眼下是没事了，只是身子亏得厉害需要好好养着。

    “病人用的方子可还留着，能否让我看看？”

    老嬷嬷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奉上：“大小姐开了益气固冲汤，让奴婢们每隔半个时辰就送上一碗。”

    李大夫接过方子一看，整张药方一气呵成，上面的字体并不如何娟秀，偏有几分潦草意味，显然是在情急之下有人草拟的。

    “这方子很好，大小姐处理的也很得宜。我再加两副药，你们立刻派人去抓，回来煎好。”

    “多谢。”

    立刻就有小丫头奉上纸砚笔墨，李大夫连书两张，行到最后反而踌躇起来，将一些药材的分量添减了些，又加上几位药材，这才吹干了交给老阿嬷，仔细嘱咐：“让个腿脚利索的下人去，越快越好。”

    整个过程，秋端晟一直都看在眼里。他显出皱纹的眼角此时疑虑深陷，有些话如鲠在喉此时不得不说了。

    “李大夫。”

    “相爷还有吩咐？”

    “小女才疏学浅，她开的方子，确实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