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接踵而至（5）

    秋芷墨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在各个州府的奏报中，咯血意味着病势转沉，几乎回天乏力。更何况太后如今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较之普通青年人就更难抵御病魔的侵袭了。

    “秋相！殿前传来急件。”在楮鸿斌之后，又有一名宫人手持刚刚从殿门口拿来的奏章匆匆跑到秋芷墨所住的院落。

    按照约定，中书门下一日两次送交奏章。这刚才才送了那么好大一摞过来，这会又送了进来怕是真有急事。

    秋芷墨赶紧将奏章接下，翻开来查看。楮鸿斌在旁边看的着急，可是又没法子催，只能不断的叹气跺脚，恨不得能现在直接将这位忙得脚不沾地的秋相拖到昭阳宫的寝殿。

    “楮大人。”秋芷墨忽然从奏章中抬头，神色凝重：“这奏章你最好也看看。”

    “诶哟我的秋大人，这什么事儿啊，太后这会咯血正厉害，皇上在殿中正雷霆大怒，还能有什么事比诊治太后更紧要啊。”

    但是秋芷墨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仿佛楮鸿斌不看她便不会挪动半步。

    楮鸿斌脸上一副惟求速死的模样，可还是拗不过秋芷墨，将奏章接过来，打算随便扫两眼就催她赶紧走。

    可是这奏折一开头，楮鸿斌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金，金陵城也有疫症横行了？”

    “楮大人，太后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一国之都若是瘟疫满城，那可就不攻自破了。”

    楮鸿斌自然知道秋芷墨的意思，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他们不尽快研制出可以压制疫症的法子，整个金陵城也会沦为人间炼狱。

    二人匆匆往昭阳宫去，还未进殿，周煜明斥喝太医的声音就已经远远的传来：“一帮废物，整天就知道给朕说，尚在研制，尚在研制。母后都咯血了，你们还有什么搪塞的借口？！”

    秋芷墨先一步走进殿中，周煜明看见她，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前两日，他乍见秋芷墨去而复返，心中狐疑胜过一切。虽然整个太医院都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可他就是没法信她。一个女人家，能整理整理奏章也就够了，还要插手杏林？

    这世上若是真有这么有本事的女人，那这天地日月岂不是都要颠倒了？

    “脉象如何？可有行针？”秋芷墨进了寝宫，自然看到了周煜明那一张臭脸。但她来又不是看那张也不知道给谁看的脸，李柔桢说的对，若是太医们都死了，太后才是真的没有回天之力。

    一切没有实际后果的威慑都仅仅是威慑而已。秋芷墨不信他真的会杀人，而诊治好太后，才是救命的良方。

    “针已经行过了，脉象依旧不稳。太后高热不退，若是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用酒给太后擦身子可以降温，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了。”

    “可是秋相，用酒治标不治本，咱们还是得……”

    秋芷墨被这个太医在耳朵边上唧唧歪歪的烦了，转头就吼：“我要是有治本的方法还用得着在这边愁得头发都白了，用着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吗？你自己看看，人都烧成这样了，铁打的人也得化成铁水。像你这样整天眼高手低在这里废话连篇，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