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燕雀鸿鹄

    24燕雀鸿鹄

    燕昌寿一行人在铁尽忠等御衣卫的护卫下，继续朝着北方的京师前进。不知不觉间已经是走了两三日，到了一座名叫“临湖”的城镇。

    瞧着高高的城墙上那巨大的“临湖”二字，王府侍女花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兴奋地拉着白小池朝着公子燕昌寿大声说道：“公子，到了临湖城了，咱马上就可以见到钱老板了。”

    不待公子做出回应，被花语强行拉过来的白小池就满脸不爽，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花语jiejie，到了就到了呗，非要拉着我过来，你这是**裸的打击报复。你肯定是恼我昨晚又闹你了。”

    花语瞪着一副俏目，伸手拧着白小池的耳朵：“谁让你这小白痴，天天晚上不睡觉在马车四周乱溜达，吓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呢，一直都没睡好觉。晚上不睡白天到想来睡了，哼哼，休想。”

    白小池无奈的轻声说出理由：“晚上我想jiejie了。”作势要拧白小池rourou脸蛋的花语，动作顿时一滞，转而轻轻抚摸着白小池的脑袋。

    另一辆马车上，锦衣兰衫的燕昌寿在雨时拉开马车帘子后，缓步下车。由于听力的敏锐，燕昌寿远远地就听见了花语和白小池的吵闹，当下便朗声说道：“花语，小池，别闹了，待会我们进城一趟，给你们买好吃的。”

    花语顿时努努嘴，嗔道：“把人家当小孩子了呢，人家又不是小孩子。”白小池认同的点着头：“就是就是，我们又不小，别总是用哄小孩子的话来骗我们。不过，讲话当真，我们现在没吵架，待会儿一定要多买点。”花语扶额。

    骑在马上的铁尽忠闻言，连忙翻身下马，来到燕昌寿面前，行了一个礼：“世子殿下，我等赶路要紧，还是不要进城逗留了。况且我们行路急迫，没有通知此地官府，如果进城，没有官府沿途照料，恐怕会出一些意外。”

    燕昌寿微微一笑：“铁大人尽管放心，此地是十分安全的。况且燕某出门时，与一个朋友约好了在此地碰面，如今只怕他都等得着急了。”

    “这......”铁尽忠还是十分犹豫，毕竟此次是御衣卫多年来首次奉圣旨出京办案，关系到自家御衣卫能否重获圣眷，可是万万不容有失的。

    对此，燕昌寿只得轻声劝道：“铁大人不是一直想查明袭击燕某，密谋逆反的神秘力量是什么吗？我想，这座城里铁大人或许会找到答案。”

    铁尽忠也是心中苦笑，没错，自己的确是想查明那股神秘势力是什么。可是奈何这位世子一直不配合，对于遇袭之事只说了只言片语，更是直言说，他对于何人袭击之事毫无头绪。明显的就是假话，这位世子肯定是知道了一些消息，可是却由于某种原因不愿透露罢了。因为他是王府世子，堂堂的皇家血脉，又不能对他严刑逼供，所以，调查那股力量如今是毫无进展。

    “铁大人可曾听说过江湖上的一句话，‘燕雀不求鸿鹄志，安坐尽知天下事。’？”燕昌寿久久不曾听见铁尽忠同意，于是抛出了诱饵。

    “莫非是以买卖消息而名闻天下的‘燕雀阁’。”铁尽忠眼睛一亮，“难道城中有燕雀阁的人？”

    燕昌寿轻声笑道：“何止有‘燕雀阁’的人，里面可是有一座‘燕雀阁’的。铁大人难道不知道‘燕雀阁’的招牌开遍天下，可不是仅仅指的是一座阁楼的名字。不过相传你们御衣卫的密探当年也是遍布天下，只是不知单论搜集情报的能力，与‘燕雀阁’比起来，孰强孰弱啊？”

    铁尽忠苦笑：“世子殿下切莫再取笑御衣卫了，自从先皇撤销御衣卫的职权以来，我御衣卫就已经是空有虚名了。在义父的苦苦维持下，御衣卫才没有被彻底除名。若是，若是......”若是能掌控‘燕雀阁’，拥有其情报消息，我御衣卫何愁不能大兴！

    燕昌寿慰唁：“若是你们御衣卫未曾出此事故，定是比‘燕雀阁’要好的。”铁尽忠只能无奈再次笑笑，不过却是同意了进城。

    一行人乔装打扮后，走走停停的在临湖城的街道上随意闲逛。

    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小池了，因为瞎子哥哥果真兑现诺言，什么芝麻烧饼，糖炒栗子，冰糖葫芦，雪花糕，小包糖，麦芽糖满满的一大怀，拿不下还有花语jiejie帮忙。

    随行跟来的都浩，看着一路上欲言又止的铁尽忠，只能无奈的替铁尽忠开口：“殿，不，公子，铁大人似乎有话要说。”铁尽忠感激的看了眼都浩，随后微微拱手低声说道：“世子殿下，怎么一路尽是吃喝玩乐，莫要忘了正事啊。”

    燕昌寿刚从花语手上接过来一个糖栗子，顿时引起白小池的阵阵白眼。听到铁尽忠的话后笑道：“铁先生啊，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叫我燕公子就好了。不过说起正事来，不是应该是铁先生应该多多注意才是，毕竟燕某这双眼睛可是看不到的，哪里去找什么‘燕雀阁’。”

    铁尽忠亦是无奈的回道：“请恕在下眼拙，一路上并未发现什么‘燕雀阁’。”一直跟随在燕昌寿身后，冷冷的不发一言的冷风，此刻冷声说道：“公子，盯梢的走了。”

    铁尽忠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的问道：“刚才莫非是有人跟踪我们，我怎么没发现？”

    走在前面的燕昌寿轻声说道：“刚才路边卖梨子的，茶棚喝茶的，街道经过的，一共三个。”铁尽忠顿时冷汗直冒，“枉我还是御衣卫千户，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们，难怪世子一直闲逛不肯前去，感情是因为这个。”不过随即又疑惑的询问：“世，公子是怎么发现有人的？”

    指了指自己精致玲珑的耳朵，燕昌寿得意的说道：“全凭听力！常人步履沉重，踏步有声，而修炼过武功的人，步伐轻巧，行路时大多在不知不觉间走出平日里时常练习的步法招式，所以常人和会武功的人走路声，区别很大。”铁尽忠点头恍然，不过又生出疑问：“这只能区别出会武功和不会武功的人，可是燕公子又是怎么分出会武功的一定是跟踪的？”燕昌寿笑了笑，不再言语，自管在前面带路。

    拍了下脑袋，铁尽忠自言自语：“笨！听着脚步声，可以知道会武功的一直跟着我们，不就知道他是特意跟踪的，不是路过的会武功的人了吗？真笨，我这脑子。”

    听到铁尽忠的言语，燕昌寿嘴角微扬。才不会告诉他，本公子的耳朵还能听到心跳声呢。

    燕昌寿带路，仿佛闲庭散步般的，带着众人左转直行，一路来到一家当铺门前。

    早就在燕昌寿来之前，一位瘦瘦的中年人已在这里守候了多时。此刻，见到燕昌寿等人的到来，便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久候燕公子多时，燕公子可是晚来了好久。”

    中年人瘦瘦高高的，眉目稀疏，嘴角留着两撇胡须下颌也是留着山羊胡，身穿青衣长衫头戴方顶硬壳幞头，一副落魄文人打扮。铁尽忠倒也是自来熟的人物，连忙上前应承：“阁下可是‘燕雀阁’的人？我们刚刚摆脱别人跟踪，故此来晚了一些。”中年人呵呵一笑：“铁千户不必担忧，那些人已经被处理了。”铁尽忠愕然，他怎么会知道我？随即醒然，毕竟是买卖情报为主业的‘燕雀阁’嘛。

    一直抱着一大堆吃食的花语，看到来人顿时眉开眼笑：“钱先生亲自来了，你不是‘燕雀阁’仅次于阁主的三大执事之一吗？怎么这么清闲。”中年人钱先生捋着胡须稍微有些尴尬的回到：“花语姑娘可不要再取笑在下了，以前的事还是莫要再提啦，都过去了。在下可是特意来迎接你们的。”

    白小池好奇的望着花语：“花语jiejie，怎么这位钱先生好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了？”看着小脸上满满疑惑的白小池，和特意转身过来倾听的铁尽忠，以及那位装作毫不在意却微微侧起耳朵的雨时，花语昂首娇笑，正欲解释清楚这位‘燕雀阁’执事的尴尬糗事。

    不料，公子燕昌寿伸手作邀，让这位钱先生带路前往‘燕雀阁’。并且还随手拍了一下花语的额头：“臭丫头，总是调促钱先生。别忘了刚才钱先生还帮我们打发了跟踪的暗哨，现在还特意来给我们带路，你呀。”花语无奈的吐了吐香舌，不过注意到刚才公子拍他的时候，雨时侧眼特意的一瞥，顿时得意的挺了挺胸膛，笑嘻嘻的跟在公子后面。

    于是这一行人，在‘燕雀阁’三大执事之一的钱先生的带领下，赶去了江湖中独此一家，专门以买卖情报为主的情报势力--燕雀阁。“身为王府世子的燕昌寿为什么会结识江湖势力的钱先生，一切源自一个尴尬的故事。”花语悄悄地拉着白小池，落在了众人身后，缓缓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