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陈年血案

    说着，江冲朗用幻灯片连续放了第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床照：“我们看，这个男人的小腹右侧，明显有一处暗红色的，类似于玫瑰花的文身。”

    紧接着，江冲朗又用幻灯片放了第二张照片，照片里，杨茜婷在某个大商场门口，摆着剪刀手照相。

    江冲朗顿了顿声音，“根据微信上杨茜婷给朋友的回复，说这张照片就是她的那个什么‘阿伟’还是‘阿威’给他照的。这两张照片，杨茜婷发布在微信上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应该是同一个人”

    江冲朗将照片放大了几倍，大伙发现。照片里的大商场后面是个落地窗，透过落地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拿着手机给杨茜婷照相的人的轮廓。但是由于他拿着的拍照手机挡住了他的大半边脸，再加上光线实在太暗，所以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容貌，但是隐约能看出来是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长脸，瘦高的男人。

    看到这些，韩玉超有些看沮丧地说：“冲哥，那么多照片里，居然没有一张有凶手的脸。要想把他找出来，那还不是等同于大海捞针么，我们去哪里找凶手去呀。”

    江冲朗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案子都那么好破的话，那还需要我们重案组干什么呀。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把凶手找出来，让他们无所遁形。”

    紧接着，章澜珊也站起来说道：“崔局，江队。我再次对死者的伤口进行了分析检验。又翻阅了近几年来扬成市未破的悬案的卷宗。发现有两宗未破的悬案，凶手的杀人方法手段与本案有些想死。为此我已经申请调出了这两份的验尸报告。把这三起案子放在一起，看有没有新的发现。”说完，章澜珊又拿出两份验尸报告，并用幻灯片开始放映。

    “案子一：发生在三年前，死者是一名女性，名叫石明。杀人手法与杀死杨茜婷的手法一致：一刀刺入心脏，一直划至小腹处，死后再开膛破肚，剖腹挖心。死后被凶手砍断头颅。然后凶手用消毒水，把凶案现场彻彻底底的清理了一遍。以至于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用价值的线索。

    案子二：发生在9个月前，也就是去年年底。死者也是一名女子，名叫刘乔。杀人手法与杀死杨茜婷和石明的手法仍然一致：一刀刺入心脏，一直划至小腹处。死后再开膛破肚，剖腹挖心。之后凶手又砍断了死者的头颅和四肢。死者的而且这次凶手没想上一次杀石明一样，把凶案现场弄了个大扫除，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喷了消毒水，消除痕迹。

    而且两名死者死前，均没有受到过性侵害。两起案子的死者都不是正当职业者，都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出租屋内，但是她们所居住的出租屋位于市区较远，很少有人来往，且死者很少与周围人交流，故一直没有线索侦破。

    现在又出现了第三起凶杀案，凶手杀人的手法一直，对尸体的处理也是越来越变态。三名死者开膛破肚之外。第一名死者仅被砍掉头颅；第二名死者除了被砍头，还被砍断四肢；第三名死者除了被砍头和死者之外，躯干也被一分为二。三起凶案，凶手的切割手法很纯属，一看就是医生或者屠夫这样的专业人士所为。如果有第四名死者的话，我估计凶手恐怕会把尸体切成十多块。”

    这时，章澜珊顿了顿语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三名受害人在被害几个月之前，都曾做过一件共同的事情，那就是堕胎。不同的是，前两名死者差不多做完堕胎手术一个月左右就被杀害了，而第三名死者是做完手术几个月后才被杀害。”

    江冲朗接过章澜珊的话：“所以，我和崔局研究决定，将这三起凶案并案侦查。”

    大屏幕上依次出现三位死者的图片，江冲朗突然说道：“你们没有觉得这三位死者长得有些相似吗？”

    韩玉超接话道：“那是，都是高鼻梁，大美瞳，蛇精脸，下巴可以拿去耕地。典型的网红整容脸，一点美感都没有。”

    不过他刚说完，也恍然大悟道：“对啊，三人长得确实是有些像啊，莫非，凶手被长得差不多这样的女人欺骗过，因此对外表是这种类型的女人有很深的恨意，恨得非开膛破肚，五马分尸不可。”

    江冲朗说道：“既然三名受害者死前都有过堕胎的经历。那我的分析如下，第一种情况：使这三名受害者怀孕的人是同一个男人，他和受害者属于露水姻缘。结果没想到珠胎暗结，于是逼死者堕胎，然后杀了她们；第二种情况：使她们怀孕的人并不是同一个男人，但是给她们堕胎的则是同一个男人，或者她们是在同一家医院做的堕胎手术，那么凶手可能就是这家医院里的医生。”

    散会之后，重案组去了杨茜婷生前居住的出租屋，杨茜婷所居住的出租屋位于扬成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四周都有摄像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凶手不辞辛苦地把她骗到郊区的荒山上来，才下手杀人的原因。

    随着屋子原主人杨茜婷的香消玉殒，关于她的一切，都被带到了尘芥堆中。房东已经准备迎接新的主人入住。房东把杨茜婷所有的物品打包后，装成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交给重案组的成员们，“她所有的东西全在这里了，反正她经常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要不是她给的价钱高，我才不想租给她呢。别问我，关于她的事情我一律不知道。”

    没有办法，重案组只能把这个大黑袋子整个带回警局，之后再一一详查。这个黑袋子里面装的，大部分一些吃的穿的和用的。其中不少还是名牌——当然都是山寨版的。突然一张报告单从里面掉了出来，众人聚过来一看，是杨茜婷在3个月之前，去扬成市某一所大型妇婴医院做的堕胎手术单。

    章澜珊在开会的时候说过，几名死者在遇害前几个月，都曾经堕胎经历。于是重案组的成员们又翻看了前两起案子的卷宗，查看了两名死者的遗物。同时江冲朗又派徐蒙和沈彬去该医院查询患者记录，看有没有石明和刘乔的入院记录。果不其然，经过查询，三名受害人都曾经在该医院做过堕胎手术。

    案情逐渐明朗，江冲朗再次站在了讨论案情的会议的最前面，这是韩玉超几乎很少能看到他这么一般正经的时候：“案子调查到现在，从一宗变成了三宗，时间跨度好几年，但是受害者都有明显的共同特征：外表容貌相似，而且都曾经做过堕胎手术，而且都是在同一家医院做的堕胎手术。

    很明显，该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具有很大的嫌疑。也许三名受害人长得像凶手极其讨厌的某个女人，所以当她们前来就诊时，就被凶手当做杀人目标了。在受害人手术住院期间，凶手与死者相结识。等受害人出院之后。凶手要么尾随出去，将其残忍杀害，要么假装与其交往，花言巧语骗的女方信任，时机一到便痛下杀手。所以只要我们去这所医院查一查，就会有明显的线索。”

    这家妇婴医院，位于扬成市比较郊区的位置。所以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热闹。也正是因为这样，到这里来解决“爱的意外”的人那是相当的多，而医院也会为她们做好保密工作。

    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韩玉超突然对江冲朗说道：“冲哥，你说咱们几个都是大老爷们，到这儿来询问堕胎的事情，你说我们怎么说得出口啊。

    ”江冲朗淡然却有有点坏笑的说道：“放心有我呢，肯定很OK。”说着，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医院里，无论是病人，病人家属还是医生护士。都对这一支只有雄性，没有雌性的队伍感到奇怪。江冲朗笑嘻嘻的走到问讯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哪里的工作人员说：“医生同志，我弟弟年少轻狂不懂事，”说着，指了指身边的韩玉超“弄大了别人家姑娘的肚子，听说你们这里那什么技术特别好，价格也很公道。人家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来，所以只能我们来了。”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顾及到身边韩玉超表情的变化，是多么的无语和扭曲。

    工作人员热情的回复到：“先生，来我们这里您是来对地方了，能做这种最新先进无痛手术的，整个扬成市除了我们医院没有第二家了。”紧接着，天花乱坠一般的把自己医院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先进，如何如何的有压倒性的优势说了一遍，具体细节可参考电视台上播出的各大此类医院的宣传片。

    等她激情四射的介绍完了之后，才对这几个已经快翻白眼的男人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其实我们医院的男医生要比女医生优秀得多，无论是医学常识还是临床经验，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都向您推荐，你们谁想试试？”说着又激情四射的把这几个医生又天花乱坠一般的介绍了一遍。

    如听天书一般的听完了介绍，江冲朗和他的下属们还是打起精神来，一个一个记下他们的姓名，以方便回去作进一步的排查：排除掉女性医生，排除掉当时上班的医生。嫌疑最大的男医生共有三位，分别叫做叶亚森，聂恩，陈瑜知。并没有什么“阿伟”或是“阿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