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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此时的肖兵,酒醒之后,怕上心头。慌乱之中打掉了占有血迹的烟灰缸,从地毯上捡起来之后,赶紧跑出了许冰嫣的房间。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许冰嫣的地摊上会沾有肖兵的血迹。

    肖兵跑出来之后,赶紧跑到附近的医院去包扎伤口。据肖兵回忆说,在他走的时候,许冰嫣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但是并没有死。

    后来到了晚上,肖兵看到成批的警车来到豪兴大酒店,一打听才知道许冰嫣居然死了。这可吓坏了肖兵,他怕自己有理也说不清了。于是赶紧请假出去避避风头,他原本打算过几天飞去一个更远的地方,结果还是被警察抓住了。审讯结束的时候,肖兵几乎不断重复的一句话就是:“警察先生,我真的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求求你,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我,放了我吧。”

    江冲朗,章澜珊两人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审讯肖兵的录像,两个人都感觉肖兵的语气和神情,都不像是在说谎,他应该不是杀人凶手。而且有以下证据可以表明:第一:让许冰嫣致死的头部打击伤,是被一个尺寸不大的钝器所造成的,章澜珊和她的徒弟根据伤口的形状推断应该是扳手;第二:经过仔细检验和隐血试验分析,烟灰缸上只有肖兵一个人的血迹,没有许冰嫣的血迹;第三:经过走访调查,肖兵那天被许冰嫣砸伤之后,立刻到了酒店临近的大医院去包扎,在哪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很多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如果肖兵真是杀人凶手的话,杀完人之后应该立即躲起来,而不是去那么显眼的地方。

    调查了一大圈,案子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嫌疑人,最后都被证实是无罪的。刑侦大队的会议室里,韩玉超帮头痛中的江冲朗,从头到尾梳理一下调查到现在的案情进展:

    死者许冰嫣的死亡时间是10号下午的2点到4点左右。在许冰嫣死前,在她的房间里,一共来过三个人:

    首先在下午一点半左右,钱锐锋进入死者许冰嫣的房间,一直待到2:50离开;15分钟后,也就是3点刚过5分,钱晓彤来到许冰嫣的房间,两个人争吵了不到十分钟,大约3:15左右,钱晓彤离开;钱晓彤几乎是前脚离开,后脚肖兵就进了许冰嫣的房间,结果不到十来分钟,就被许冰嫣给赶了出去。

    如果以上推测全部正确的话。那就是说到了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许冰嫣应该还活着。她被害的时间又被进一步确定了,在三点半到四点之间,精确到了半个小时以内。

    江冲朗说:“目前来看,在许冰嫣在临死前,已经至少有3个人进入过她的房间。分别是钱锐锋,钱晓彤,还有肖兵。这三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与许冰嫣有过剧烈的肢体接触,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吃的东西都很少。所以三轮下来,许冰嫣不说是精疲力尽,也一定是很累的了。那么如果假设再有第四个人进来,再次和许冰嫣发生肢体冲突,许冰嫣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反抗了吧。”

    韩玉超接着他的话说道:“那我们如果假设凶手是第四个人,在肖兵走后立刻进入许冰嫣的房间,在许冰嫣精疲力尽的时候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尾随着肖兵进来的,他一定知道酒店的监控被人关掉了,才敢放心动手杀人的。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听了这话,江冲朗立马来了精神,说道:“查,看看就在案发当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这段时间内,酒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不在岗位上的,请假的。特别是和当天和肖兵有过接触的。”

    重案组再次提审肖兵,肖兵这几天在拘留所里,明显过的很不好。精神的萎靡不振了。江冲朗故意提了提气,一脸凶相的说道:“肖兵,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吧。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凶手。如果你还狡辩抵赖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你要把你知道的详细交代。”

    此时的肖兵,已如惊弓之鸟,眼睛随便一瞪就能让他吓得魂飞魄散,“警察先生。你问吧。我一定老实交代,老实交代。”

    江冲朗旁边的薛然会意,也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肖兵,我问你。那天下午你去闭路电视监控室的时候,除了里面的保安,你还看到谁了。”

    肖兵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没有啊,当天在那里值班的是一个老人了,叫秦正。我们都叫他老秦,那天我看他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就让他回宿舍休息了。说我去找人替他看着。其实实际上我是去......”肖兵说不下去了,当然江冲朗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后续。

    紧接着,沈彬他们也找到了秦正。秦正也证实了肖兵说的话没错,而且秦正当天下午也在宿舍休息,还和同宿舍的人说了是肖兵同意的。同屋的两个人都可以作证。

    沈彬继续问道:“你们宿舍四个人,那另一个人去哪里呢?”

    秦正回答道:“你说王晨浩,小王啊,那天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家的水管子漏了,叫他拿扳手,去给人家修修。”

    扳手,听到了这句词,警员们不禁精神一震。因为根据章澜珊提供的尸检报告:许冰嫣的致死伤口极有可能是有扳手造成的。

    沈彬马上说道:“秦大爷,我想看看这个扳手,他在哪。”

    “应该就在他的床底下吧,你们找找看。”说着,就从一张床的下铺抽出了一个工具箱,打开拿出了一个扳手。

    不过秦正秦大爷还是很诧异的看着这个扳手说道:“咦,小王平时也不是个太爱干净的人啊,怎么把这个扳手洗的这么干净。看上去至少洗了有七八次了。”

    沈彬把这个扳手拿到公安局里之后,章澜珊如获至宝。经过伤痕比对,果不其然,许冰嫣的致命伤应该就是这个扳手所造成的。

    可是这个扳手被擦洗的这么干净,想要提取血迹作对比似乎很困难。不过章澜珊说道:“就算是把他洗的在干净,扳手内部齿轮上的凹槽他也难以处理的彻底。我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江冲朗点点头,一方面叫人盯紧了王晨浩的一举一动。

    就在章澜珊试着对这个扳手做分析的时候,江冲朗接到电话:“江队,不好了,今天下午王晨浩回到宿舍,得知你们来过,并且把他的扳手拿走了之后。就匆匆辞职了,现在他已经收拾完行李,看样子是要逃跑啊。”

    果不其然,看来王晨浩果然有重大嫌疑。江冲朗赶紧下命令拘捕王晨浩。瞬时间,警车开动,警笛声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根据监控和跟踪人员的报告,王晨浩此刻正在向扬成市的公共汽车站方向逃去。警车呼啸而过,终于在王晨浩准备上车之前,把他拘捕了。

    与此同时,那边章澜珊的报告也出来了。在王晨浩的扳手缝中检测出许冰嫣的血迹。以此同时,专案组的成员在王晨浩拿的行李箱里面,发现了许冰嫣失踪的首饰,包括戒指还有项链等。

    铁证如山,王晨浩再也抵赖不得,老实交代了罪行,是自己杀了许冰嫣。

    据王晨浩交代,自己和许冰嫣并不认识,也不知道许冰嫣是个明星,而杀人原因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泄愤加劫财所致。

    那天王晨浩下午不用上班。他接到了自己女朋友的电话,说她母亲家的水管需要修一下。于是王晨浩拿着扳手准备走的时候,他突然想给自己未来的来丈母娘买点礼物。

    王晨浩和肖兵关系平时不错,他以前给肖兵当过司机,而且肖兵有时候出去鬼混乱搞的时候,都是王晨浩帮着隐瞒。于是王晨浩准备去找肖兵借点钱试试。

    这个时候,王晨浩突然看到同宿舍的秦正回来了,秦正告诉他肖兵看他身体不舒服,就让他回来休息。王晨浩问秦正到哪里可以去找肖兵还告诉王晨浩,如果想找肖兵。秦正回答说,肖兵应该在视频监控室。

    于是王晨浩正准备,按照秦正所说的去找肖兵。却没有在那里看见他。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肖兵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王晨浩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几分钟之后,肖兵从里面走出来。但是王晨浩见他神色异常,鬼鬼祟祟的,走路还晃晃悠悠的。好像要去做什么事情,这反而让王晨浩更不敢上前了。

    后来他看到了肖兵进了电梯,而且电梯到了34层停了下来,他才想起了他要找肖兵借钱的事情。于是也摁了去34层的电梯。

    王晨浩刚刚出了34层的电梯,正要去找肖兵。就看见肖兵抱头鼠窜的从一间房间里跑出去,房间里还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滚,滚,滚。”一声高过一声,一声也尖过一声。王晨浩平时不怎么看电视,也从不关注娱乐新闻。所以他几乎不认识任何一个歌星影星,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然后他就看见肖兵一只手拿着个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捂住脑袋。匆匆忙忙的,连电梯都不坐了。直接从安全楼梯就跑了出去。王晨浩有些奇怪,就跑到那个房间门口往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