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色之中
江冲朗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尸体，里面的男人看起来并没有死多长时间。两人赶紧拨通了“110”报警，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越来越暗。江冲朗仔细看了一圈汽车之后，又抬头顺着子弹可能射来的方向，向公路外面的山上望去，可惜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韩玉超跑过来说：“冲哥，这里太冷了。咱们还是回车里面等着吧。” 江冲朗没回答他，韩玉超又扯着嗓子喊了他两遍，江冲朗才回过神来：“小超啊，死者的死亡时间并没有多长，那你说凶手会不会还在那片山上。你说他会不会正在看着我们呢。” “啊，冲哥，你可别吓我。这里荒山野岭的，本来就够渗人的啦。我只想赶紧回去，万一凶手拿着把枪在射一子弹过来，那可怎么办啊。冲哥，咱们快走吧。这么晚了，就算是澜珊姐来了，也看不清什么呀。”听江冲朗这么说，韩玉超赶紧躲到他的身后面去了 江冲朗又往前走了两步，他还想去看仔细点，可是韩玉超一把拉住他：“冲哥，咱们还是回车里面，你说万一凶手还在山上的话，飞来一枪子那可咋办呢。” 没办法，江冲朗看韩玉超这个样子。只好回到车里，韩玉超头都不敢抬，直接就躺在后面了。江冲朗看他这样，坐到驾驶的位置。把车往前开了差不多5，60米。才停了车：“行了，小超下来吧，这里是安全地带，你赶紧坐起来吧。” “是吗，我不相信。”韩玉超探头探脑的从后排坐了起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死者的车子，车子已经熄了火了。说明他在被杀之前已经停了车了，我还发现车里前面放着打火机，而他另一只手揣进兜里，看样子他是想停下来抽一支烟，休息一下。小超，你忘了上次的案子，咱们在高速公路上勘测，根据栏杆的受损程度和汽车当时行驶的速度，可以初步确定汽车失控，也就是崔家君被子弹射中时他大致的位置。这几天我就大致的计算了一下，从崔家君死亡到三人追下悬崖，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大约行驶了40多米，所以崔家君遇袭的地方就能够大致判断了，而第二名死者遇害的位置和崔家音遇害的位置差不多。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的话，他两次射击的位置应该是同一处。 不过任何枪支都有一定的射击范围，超过了他的射击范围，他就应该打不到咱们了。凶手如果拿着的是手枪的话，手枪的有效射程没有那么长，所以小超你现在是安全的。当然如果凶手用的是步枪或者狙击枪的话，小超那你就听天由命吧。” 听了他说的话，韩玉超刚刚坐起来，可是马上又躺了回去。“冲哥，你确定他用的是手枪，万一是步枪呢。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啊。可是万一一会咱们大部队来了，凶手飞过来一子弹那可怎么办呢，你让他们都戴上头盔，在都穿上防弹衣。” 江冲朗看他这样，实在是想笑，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江冲朗还是打电话让多派些警力过来，以防万一。 等章澜珊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00多了，天都已经黑了。在风中吹了好几个小时的韩玉超实在受不了了：“冲哥，澜珊姐。我现在是又饿又累，又冷又怕，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咱们快走吧，把尸体抬回去检验，明天再来吧。现在这么黑，你们什么都看不清。” “超哥，既然你都这样了，那就赶紧回汽车里面休息吧，干嘛还在外面晃悠啊。你不是说你又饿又累又冷又怕吗？”叶离离一边笑，一边递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瓶水。” “不行啊，我怕凶手万一还在山那边，盯着我们怎么办呢。我好歹也是个警察，我要保护你们这些人的安全。”韩玉超大口大口的啃着面包，喝着水。说话的时候差点没噎着。 “我们小超一向很有责任感的，虽说他身娇体弱，但是他那小小的体格下，可藏了一颗坚毅的心，可是个好男人啊。”江冲朗趁机向叶离离推销韩玉超起来。 “行了啊，别在那里油嘴滑舌的啦，不知道身娇体弱，弱质纤纤的，差点晕倒在解剖室里面人是哪位。”正在轿车里面验尸的章澜珊，听到他们几个人插科打诨，忍不住探出头来。 见她这么说，江冲朗慌忙跑过来，小声错过来说：“澜珊，你不是答应我了，不说出去吗，给我留面子嘛。” 章澜珊看他的表情，似乎非常的在意她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于是章澜珊就闭嘴不语了，继续验尸。 “尸体表面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尸斑和尸僵，再根据温度和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死亡的时间还并不长，也就不到2，3个小时吧。也就是应该在今天下午的4:00——5:00吧。” “确切的死亡时间应该在4:30之后，因为我和小超是在4:30之后发现死者的。” “这名死者名叫薛京帆，男，45岁。死亡原因和上起案件中的崔家音，一枪爆头，当场毙命。”章澜珊从死者的衣服里，掏出一个钱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上面有死者的信息。 “哎，上起枪击案还没破，这又来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一个经过专业枪械训练的职业杀手，太容易引起恐慌了。”韩玉超几乎是躺在地上了，因为他已经累的都快站不起来了。 现在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了。于是重案组决定先撤回去，其他事情等到第二天再说。江冲朗让当地的交警把这条公路先封了，免得再可能有无辜者丧命。 临走前，江冲朗看了一眼公路外面黑压压的山，夜色之中，只看到一团漆黑，那团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江冲朗想：凶手会不会就藏在某个角落里，他会不会正在看着他们这群人。 解剖室里，由于击中薛京帆的子弹，还留在他的头颅里面，所以章澜珊又拿出来了电锯。江冲朗有和上次一样露出了不适的表情，找借口走了出去。 对此，章澜珊好笑之余也有些差异。江冲朗看着他做了那么多次的尸体解剖，多么惨烈的尸体，江冲朗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可是这两次的开颅取弹，江冲朗表现的明显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为什么。 很快，章澜珊就把薛京帆脑内的子弹取了出来，洗干净放在一个盘子里，递给江冲朗。这枚子弹弹全长25mm，弹头长12.5mm。和上次打死崔家君的子弹型号一样，都是64式7.62mm手枪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