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再次失踪
酒店前台处，余婷正紧张的和服务人员交流着，萧宇此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也听不懂她们女人之间的对话，主要别人说的是英语。 “你确定这个房间没有退房？”余婷把周凯的房号告诉了服务人员，柜台里的美女查询了一阵，点点头。 “我记得他，我喜欢看足球，他是皇马的周凯。”柜台里不止一个美女，另外一边的美女看着电脑里显示出来的登记照片，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额！那你有见过他吗？昨晚到今天早上。” “是的，昨晚我值夜班，周凯大概半夜1点多从酒店出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想跟他合影的。”柜台里的美女咬着嘴唇，一幅思春的样子，看得萧宇猛地皱眉头，暗想没看到余婷在这吗？你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干啥？一会余婷要误会了！ 余婷听了这话却愣住了，半夜一点，算算时间，从酒店到机场搭乘飞机，和今天出事的航班时间对上了！ “余婷，怎么了？”看出了余婷的不对劲，就在萧宇的身旁，余婷居然愣住了！看起来就像是撞邪一样。 是的，确实撞邪了！余婷心里翻江倒海，周凯这丫的不会乘坐了这架飞机，葬身大海了吧！想想在海上飞行失联的后果，基本就是坠毁了，我的天！ “萧宇，你打个电话去机场值机，问问昨晚的航班周凯有没有办理乘机手续，他们有旅客名单的！”看着余婷眼里泛着泪花，无助的样子，萧宇听着她的话，瞬间也想明白了，这意思是，昨晚周哥坐了今早出事的航班？ “哦！哦！”萧宇感觉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根本不敢想象！觉得心里突然被一块大石头砸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喂！我问你啊……尼玛说的什么玩意？”刚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可惜都是英语，这让萧宇如何能听懂，一急之下，“粗口”成章。 “给我，哈喽！……”余婷急着将电话抢了过去，紧锣密鼓的问了起来。 …… 众人齐聚在萧宇的房里，尽管房间很臭烟味和汗水味，脏衣服遍地都是，但大家都显得没有精神，尤其是海洋和老田焦急的眼眶都发红了。 “刚刚经过确认了，周凯确实乘坐了今早出事的航班，这是他在机场办理值机手续的视频。”余婷的声音很冷，刚刚机场那边已经把监控视频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看着手机视频上，酒劲上头的周凯步履蹒跚，萧宇捂住脸颊，无声的哭泣最凄厉，渐渐的海洋和老田也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躲到一边，抖动的肩膀再也没有停歇。 余婷伸手，轻轻抱住了萧宇，这是两人第一次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萧宇却没有心情享受这一切，他很难受，感觉世界如崩塌一样，和周哥的一点一滴，从海城的见面，到渝城，又来到了澳大利亚，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比赛，每一次周哥发火、狂笑、兴奋、懊恼，种种表情，种种画面，化作一滴滴泪水。 经某位助理教练通知，闻讯而来的克林斯曼和齐达内也来到了这个气氛悲伤的房间，看到如此情景，眼眶刷的就红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大家都沉浸在不好的画面里。 直到哈维的到来，这家伙不得不说，球是踢得好，但是情商有待考究。 “听说凯从飞机上掉下来了？哈哈……”他也许只是想开个玩笑娱乐一下大家，进门也不看情况直接开了个玩笑，干笑两下，硬生生卡在了那里，因为他看见一屋子红润的眼眶，心知大概情况真的不对劲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凯真的？”哈维小心的问着，随即看到萧余婷点了点头，哈维这丫居然抱着门就开始大声痛哭起来。 “我的凯啊！狗X的，你居然就这样跑掉了，5555……”这声音真的是响彻天地，也许西班牙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特殊吧，萧宇感觉好像看哈维这么一闹，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非常难过就是了。 “哈维，昨晚周凯有没有跟你聊过什么？”问话的是齐达内，昨天聚餐的时候，就周凯和哈维聊得最多，都说人在将尽前，都会多少有些预感，而在这个时期，会说一些话或者做一些事让人莫名其妙。 “我想想，哦对了！他说如果我要买萧宇，他就游说克里斯蒂亚诺到巴萨罗纳去祸害人，还说克里斯蒂亚诺、内马尔、梅西可以组合成一个超级厉害的锋线阵容，叫CNM，说完他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哈维回忆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傻X，而他模仿周凯的笑声更是让人想掐死他。 “我到现在还没明白，CNM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有时间你学学华夏的拼音，你就知道了，好了，我提议我们去机场看看。”齐达内怎么也笑不出来，周凯也算是他一个好朋友了，年纪上去了，朋友也越来越少，对口味的朋友更是万中无一，难能可贵找到一个，今天却迎来了他的噩耗。 按照计划，华夏代表队的回程应该还在明天，本来想今天好好游玩一下澳大利亚的，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掠去了所有的心情；悉尼的机场，也很漂亮，但没心情。 和想象中的一样，这里遍布着哭喊声，一个航班的牵扯，是巨大的，在社会、旅客个人家庭等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这里的热闹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也无法平静突然而来的事故，昨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一觉起来，灰飞烟灭。 “大家先不要着急，一切都还没有最终下定论，我们也很着急，下面这位是澳大利亚当地最著名的玄学大师，我们请他出面，祈祷乘客安全，并找到航班下落。”事实证明，迷信是不分国界的，尤其是宗教信仰丰富的国家，对玄学的态度很端正，而华夏人，缺少一份信仰，但偏偏迷信妖魔鬼怪的很多。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整这个有意思？”萧宇很想给那个大师一脚，出事了你跑出来马后炮，出事之前你怎么没预测出来？难道也打算像华夏的街边算子一样，说一个天机不可泄露？ “快别乱说了，澳大利亚本土人看他的眼神，还是颇为尊敬的。”余婷此刻还半抱着萧宇，因为余婷感觉到，萧宇一身都在透着冷汗，双脚看起来也是软绵无力，深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去。 “我懒得管他。”萧宇除了眼眶的红肿外，脸色显得一片苍白。 那个法师最后还是被人用锅碗瓢盆给砸了，这也许真的是个法力无边的大师，可惜他脑子有点蠢，因为他叮叮当当搞了半个多小时后，给现场所有人说了一句：“如果没有预测错，飞机现在应该已经一头扎进了海里。” 我去年买了一只表！茫茫大海上面坠机，不在海里，还能在太阳上吗？这个大师真的是嫌大家情绪不够激动，看着大家拿着东西在砸那大师，萧宇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暗道傻X就是傻X。 与此同时，远在华夏的渝城俱乐部，转会部门的陈经理今天寝食难安，曼联过来的人，今天估计就会杀到俱乐部了，而周凯主教练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啊？算算时间，澳大利亚的航班应该也在京城下降了吧。 想着想着，桌子上的电话率先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就算是催命的符咒，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的居然是一阵悦耳的女声。 “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凯瑟琳，这次由我跟贵方展开球员萧宇的转会谈判事宜。”这绝对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陈经理脑补着这个画面，看着号码，是渝城某家酒店的座机，这更让陈经理心里泛起小小的激动，想入非非。 “我是，凯瑟琳女士您好，不过现在谈判方面有些耽搁，可否稍作等待？”陈经理很清楚，这是一桩非常大的买卖，涉及上千万欧元的交易，这在渝城甚至整个华夏足球圈子，是历史性的。 “哦？我了解华夏办事的规矩，您看这样好吗？……”凯瑟琳以为渝城俱乐部是在待价而沽，稍作等待什么的只是权宜之策，想起穆里尼奥给予价格上的松动，很宽松，所以认为这不过是金钱上的问题罢了；不过凯瑟琳很聪明，她并没有一口把价格说出来，而是卖了个关子，让陈经理感觉到回旋的余地，却保持着神秘感，凯瑟琳为自己的做法感到非常兴奋，原来交易这么有趣。 “什…什么，我…我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有家室了，不过，如果凯瑟琳女士您…”陈经理显然是误会了，此刻他双眼通红，看起来像是思春的猿猴，如果让人看见的话，他估计因为这个电话就毁了自己的前途。 “咳！陈先生，我想这是误会，我的意思是，价格上。”凯瑟琳感到一阵恶寒，华夏的生意人都是这样的吗？万一自己很丑呢？想着，凯瑟琳回头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照耀的是围着浴巾，若隐若现的自己，那如雪般的肌肤，半裸的山峰和修长的美腿，凯瑟琳微微笑了笑。 “哦！价格上啊…我想凯瑟琳女士误会了，价格我们绝对赞同，只是合同方面，我们现在正在进行国内外法律参照，您也知道，这是华夏改革后第一桩来自欧洲的转会。”陈经理毕竟是老油条，他自然知道，过多的贪心之后让事情变得空虚，到头来一定是竹篮打水，所以价格方面，陈经理早就决定不为难了，因此一口咬定原价，这也是俱乐部的决定。 “那就没问题了，我理解，等待贵方的好消息，祝好运，拜拜~” 就在这通电话两个小时之后，渝城转会部的陈经理着急了，同时也绝望了，我的天！这飞机失事了！新闻来得正是时候，但也不是时候，陈经理感觉自己要发狂了，他第一想到的，是这桩交易完成的可能性，第二才想到了周凯，干足球相关工作，多少也算个足球迷，周凯的大名在华夏足球圈子谁人不知？他的噩耗让人感到痛惜！ “老板，您看新闻了吗？”陈经理无奈，只能将此事汇报俱乐部老大，谁也兜不住啊，工作毕竟是工作，这交易上千万呢，搞砸了说不定他老陈就毁了。 “我知道了，正想给你打电话，我刚刚和另外几个董事讨论了，你听好，撇开周凯，赶紧跟曼联确定这件事情，让他们双方接触，你要多做做萧宇的工作。”老板那边也很痛心，周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整到渝城来的，换句话说，就是渝城俱乐部胜利的保证，现在人没了，但只是可惜罢了。 “我们要不要先跟萧宇单方面沟通下？”陈经理小心的问着，他知道萧宇是周凯的宝贝，不然周凯也不会连夜赶飞机回来和曼联谈转会的事情，也就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不行！你别管乱七八糟的，就按我说的做，不该问的别问！”老板那边的语气非常肯定，显然对陈经理的措辞颇有不满。 “知道了，老板。” 就这样，在萧宇还在黯然失神之中，远在华夏的渝城俱乐部把他给卖了，完全不知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生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过，走一步算一步，谁都是摸着石头在过河，谁不是一样对未来充满着敬畏？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这是萧宇的总结，人生就是这样，不管脆弱不脆弱，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这就是经历，每一次经历都能让人成长，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一样的，而萧宇，去曼联的可能性已经无限大了。 “我们回去吧，不要多想了。”余婷还在半抱着萧宇，此刻她对萧宇的感觉说不清楚，如果以前觉得萧宇还是个孩子，那么现在看他，已经有了一点点男人该有的味道，果然经历真的会让人成长。 “海洋，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海洋和老田两人站在一起，他们非常理解萧宇的感受，因为他们自己也很难过，三个人都是周哥从海城带出来的。 “你还吃得下？”海洋非常严肃，尽管平常他看起来也很严肃，但骨子里却是嘻嘻哈哈的，可是今天，海洋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悲伤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靠！你们怎么了？周哥最大的心愿是啥你们不知道吗？在这哭哭啼啼有用？像个男人！我吃饱了，要去练球，这次拿世青赛冠军，下次拿世界杯冠军！呜呜呜呜……”老田突然吼了起来，这声音震惊了所有人，但是吼着吼着他自己却哭了，哭声比吼的声音还大，海洋紧紧抱着他，也在哭着，这次发泄是具有代表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只有齐达内的手机里放着华夏新闻的声音，很突兀，不是他心血来潮，而这是基于他对华夏文化的热爱，他订阅了一个语音新闻。 “华夏社报道，今天凌晨，澳大利亚飞往京城的航班……据了解，目前国内知名足球教练周凯，乘坐了此次航班，具体情况不明，周凯，像上次一样，再次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