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名其妙
“你说阿墨啊?我没让他守门啊。唉,你为什么要让我离阿墨远一点?你要是真的想和阿墨做朋友,直接去找他就好了。”云荼一脸莫名的支着下巴,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赵采微被她说得面色一红,跺了跺脚转身推开门走了。 屋外的人一脸奇怪的瞧着一脸阴郁的赵采微,再看看屋子里笑得春风满面的公主殿下,满脸狐疑。 宗政凤桐抬步晃进了屋子里,一脸狐疑的盯着云荼:“你说什么了?看样子,那家伙被你气的不轻啊?” 长孙墨站在床前,沉吟了片刻,提醒道:“赵氏一族确实与赵子明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同一个姓而已。” “不行不行,我得让赵叔叔去跟赵家扯点关系上来!”云荼一脸阴郁的躺在床上,平时看着赵子明那精明样,还以为赵氏的天下首富是他一手扶持的,原来不是吗!! 长孙墨脸色微黑:“为什么?” “我刚才跟赵采微说了,赵氏是他赵叔叔一手扶上来的……”她躺在被窝里,闷闷的来了一句。 “奴婢莲珍参见陛下。”门外,一道身影缓步而来,步态优雅有礼,举止大气得体,颇带皇家风范。 “母皇?母皇说了什么了吗?”她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热切的望着莲珍。莲珍是她娘亲的贴身近侍,待在她娘亲身边十多年了,如今已经快三十多了。 “北面出现了海啸,陛下前去处理,所以一时半会无法去棠国。还请殿下好好学习。奴婢还有事,先告辞了。” “哎,什么意思啊?”云荼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就是说,你不能去棠国给明央殿下过生辰了?”宗政凤桐瞪着传话的莲珍,满眼失望。 莲珍点了点头:“飘渺少主可以这么理解。” “哦,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娘亲,我很想她。”云荼随意的招了招手,神色忧伤的躺在床上,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半天的工夫体温就正常了。 莲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凤桐一脸恹恹的坐在床沿,望着那杯平静的水叹了声长长的气:“唉,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们逃出去吧?”云荼扯了扯凤桐的衣袖,一脸严谨。 “好啊好啊!我们多准备一点银子,然后去闯荡江湖!”凤桐热心的将十个手指掰得咯咯作响,春风满面。 长孙墨垂了垂眸:“想相太傅。”太傅是唯一能治住她的人了。 果然,云荼那张欢天喜地的脸顿时就僵了下来,她恹恹的缩回了被子里。 “好困,我要睡会。” “嗯。”长孙墨那张俊美雅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替她将被子盖好,转身退了出去。凤桐看了眼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拍了拍她的手。 “快上堂了,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凤桐追着长孙墨的身影匆匆跑远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云荼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睁开眼睛,睡意顿时去了大半。 “太太太太太太傅……”隔得太近了…… “嗯。”太傅淡淡的点了点头,顺手替她将床里间的被子扯好。 “太傅?”她想起了赵采微的话。 “嗯?”单调的一个字,低沉而感性,敲在她那颗弱小的心里,顿时激起了一片沸腾。 “太傅,我没有欺师灭祖,是吧?”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小小的脑袋往坐在床沿的太傅身上蹭了蹭。 “……”太傅大人脸色微僵了僵,眸光细致的落在她那张稚嫩却已见精致美净的脸上,他看得有些痴,抬起手在那张嫩白的小脸上摩擦着。常年执笔的指保养得极其光滑。 云荼忍不住在那个大大的手掌上蹭了蹭。此时的云荼像什么?像一只小猫,慵懒的讨好着。 “再过一年,你就该及笄了。”太傅一声轻叹,将手收了回去。 “太傅,我跟你说,赫连王尊一定是坏人!” “嗯?” “我那天晚上在王尊宫里睡觉呀,半夜去找赫连叔叔的时候看见赫连叔叔在欺负小医仙阿姨呢。”她干脆趴在太傅的腿上,眨着一双水润的眸子,一脸无辜的瞧着太傅。 “……”太傅默了半响,这十三年多分明是他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学了谁的!
“我说的是真的,小医仙阿姨一直在说不要啊,然后赫连叔叔就说了,不要也得要…唔”她一本正色的模仿发,那声音学起来,还真是像极了。云博脸色微红,青白相交,伸手就往她的头上敲了一记。 “以后不要去偷听人家的墙根!你是殿下!怎么能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可我那天去找太傅的时候我也听见太傅在叫我的名字,嗯,是叫云荼还是容和来着?我不大记得了,太傅,你那个时候是叫我容和还是云荼啊?”云荼是她的表字,容和是她的名。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未经允许擅自爬墙听墙角,那就给我做好抄律法的准备!”他有些懊恼的将趴在腿上的人推开,站起身来,坐到了床对面。 屋子里一片寂静,阳光穿透了浅薄的纱窗,有一半折在了云荼的被子上,她白皙的手落在深褐色的被子上,苍白得有些不真实。 “太傅,如果我失踪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 “太傅,那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呀?本公主生得英明神武国色天香聪明伶俐。” “英明神武不适合形容女人。” “……” 两人你一问一我一问,很快,云荼趴在床沿又睡了过去,她睡颜安静而祥和,唇角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像个任性的孩子。 他无奈的将人扶正睡好。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置着一面铜镜,镜子里面清晰的倒影着他的模样,他当初为了能尽快入朝,篡改了年岁,真实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八岁。 谁也不会想到,当初扬言二十岁的左相,其实不过十五岁。 如今看见他的人都在笑,笑他一如当年,一点转变也没有,他也只是点头一笑,并不言语。毕竟如今的云家仅剩他一人,就算是要盘问些什么,也已经再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