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画凡
“夫人，请回房吧！”木青向卫夏行了一辑，恭敬地说道。 卫夏点了点头，上了楼。 “这个女人，有意思。”一个青磁的男声从大厅的后方传了进来，带着戏谑的味道。 尔后，整个大厅回归了夜的沉寂。 翌日一早，商子陵去了阆中县衙了解了和苍溪有关的事情，带着卫夏几人走水路去了苍溪县。 河的两岸满是秋天的金黄，如果还是以前一样，那现在应该都是满梨压树了，但是，梨能填饱肚子吗？ 根据早上得到的消息，昨晚那些百姓说的事情大概属实，这件事情，于绘林做得对，但也做得不对，不过补给粮食越来越少这件事情确实需要好好的查查。 晚上几人赶到了苍溪县，商子陵留了侍卫言青在客栈保护卫夏便带着木青和芦青还有冬青去了苍溪县驿站，那个光禄卿大人如果还在的话应该还在驿站。 因为连日里来在途中无事，卫夏打算带着言青去了苍溪县的街上买些书。 问小二要了书铺的地址，卫夏带着言青就出了客栈。 秋天的夜一贯的温凉，带着夏日的余温与秋季的凉爽。街上人来人往，因为临近中秋了，街上有些商家挂起了花灯。 苍溪县本是大县，如今又非往日那般食不果腹，人们自然富裕了起来，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两人刚出客栈没多久便走到了一家花楼门口，花楼门口的姑娘们个个涂脂抹粉的，别具一番风情，但是卫夏欣赏不来她们的美。 不料才刚走过花楼门口，就有一个姑娘从楼下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卫夏的面前，言青还以为是刺客连忙拔剑挡在卫夏的身前。 卫夏小心挪步走近，见到的只不过是个姑娘，姑娘浑身是伤，身上的穿着暴露，虽然是从楼上跳下来，但是好在楼不是很高，卫夏探了下那个姑娘的鼻息，人还活着。 花楼里冲出了一个微胖的女人，女人身上涂着nongnong的花粉，脸颊上打了夸张的花钿，头发梳作堆云发髻，身上着一袭艳红色的丝绸襦裙，外搭一件艳紫色纱披，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女人的身后紧紧跟着几个高头体壮的绿衣大汉，女人在卫夏的面前站定，几个大汉在女人的身后一字排开。 言青持剑站在卫夏身后。 卫夏道“你好。” 那女人甩了甩手中的香帕看也不看卫夏，不耐烦地说道“我不好!你们几个还不快将这贱人给我弄上去”女人说着冲她身后的男人道。 卫夏连忙拦在女人的面前，道“这位女子跳楼受伤，这般惨状，她在此可见是非她本意，你们现在要带她去哪里？”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卫夏，见她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对襟襦裙，发间只着一只荆钗，长相虽然普通但是也不差，虽然带着一个侍从，但是也暗自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已是我醉花楼的人，死生天定。与你何干？难道你想代替她？” 言青闻言直接越步上前将卫夏护在身后，看着那个女人怒道“不可对我们家夫人无礼!” 女人身后的大汉也上前将女人护在身后，双方僵持不下，言青看起来清瘦，但是只要是内行的，都知道，言青的武功了得，因此纵使对方人多，也不敢轻易上前。 那女人走上前看着卫夏说道“你们是想救这个女孩儿吗？” 卫夏看了眼这个躺在地上的女孩见她不过才十二三岁，心下不忍，“我们要如何才能带她走” 女人上下扫了一眼卫夏，又看了眼言青，最后看了眼地上那个睡在血坑中的姿色普通的画凡，比了两根手指道“二百两。” 卫夏将女孩扶在怀里，她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她所有的身家不过才一百两银子，其中还有五十两给了小七，现在只有五十两。 “你在这里做什么？”卫夏的身后传来了商子陵的声音。 卫夏连忙转身，只见商子陵的身后跟着木青和芦青两人以及几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卫夏将女孩儿轻轻放在地上，向着身后的几人微微施了礼，方才看向商子陵道：“妾身方才路过这里想去买书，没想到正好这个女孩儿从楼上掉下来正好掉在妾身面前，妾身想向位老板买了她。”说到最后，卫夏的声音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了。 身后的那几个男人看着卫夏，连连道：“这位就是大人的夫人吗？” 商子陵点了点头，取出袖里的锦帕递给卫夏道“擦擦脸，脸上有血。” 卫夏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低下头。 “夫人真是端庄淑雅，心地善良。” “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 “诸位大人过奖。”卫夏道，回答的声音端庄有礼，不失礼节。 然后又看向了商子陵，道“那？……” 商子陵看了眼地上的画凡，想着就当是给卫夏收丫鬟，便点了点头。 那女人方才见状，也知了卫夏的身份不一般，那几个中年男人均是阆州以及苍溪县的名人大家，此刻这几人对这男人都是一番阿谀奉承，只怕是来路不小，悄悄让人取了画凡的卖身契，走上前，躬身道“各位大人安好，今日让各位受惊了，这位夫人心地善良，可怜我画凡姑娘这才被家人抛弃买到我这醉花楼，画凡不愿受辱才有今日之事，如若夫人愿意，我今日便将画凡交与夫人照顾了。” 卫夏这几下便也清楚，这女人想来是担心子陵的身份，所以顺便讨好身后这些男人的支持，便顺水推舟将画凡给自己，卫夏也不推迟，更不会计较之前这女人说的那些难听话，结果女人呈过来的纸契，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好白白带走了画凡姑娘，这二十两银子权当作，我今日将画凡买走的钱。”说着便取出腰间的钱袋点了二十两给了女人，她不是很喜欢说“买”，在她的心里，她不是很接受“买”人这几个字，可能是在乡下住多了，她不是很能接受“买人”这种事情。 言青将地上的画凡抱了起来，卫夏向着商子陵俯身行了礼，给那几个男人道了别，便随着言青，送画凡去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