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典当
傍晚的时候,商子陵派了人过来说,今晚宿在了衙门,不回府了,让卫夏早些睡。 卫夏心下不安,虽然作为朝廷命官政务繁忙是正常的,但是直觉告诉她商子陵遇上麻烦了。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旗云送走了前来传信的人,小声问道,“夫人没事吧?” 卫夏摇了摇头,道“无事,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旗云无法只得下去帮着画凡和渃娘收拾东厢房的屋子。 “夫人,若是想知道大人的事情可以让奴婢去查。”一直守在卫夏左右的鸣虚道。 卫夏看向鸣虚,已经换上丫鬟衣服的鸣虚气度看起来更加的出众,同时,身上的寒气也是越来越重,卫夏疑惑了,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这个新来的丫鬟,但是她一向秉承着的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鸣虚直直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杀手。” 卫夏心下更加的疑惑,“既是杀手,为何会进了伢买行?” “因为奴婢有仇未报。”说道此鸣虚身上的戾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那你为何进了我这桑院” “有个人告诉奴婢,只要跟着夫人,我的仇自然得报。” “那你还能对我忠心?”卫夏道。 “奴婢相信夫人能帮奴婢报了仇,所以奴婢自然忠心。” 卫夏看着鸣虚,心知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心下虽对她还有给她说这句话的人好奇不已,但现在不是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能力不够,现在不是揽责任的时候。“大人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该我们插手的时候,而且我们也没有插手的能力。今晚吃过饭之后,你和我出去一趟。” “是。” 收拾出东厢房后,渃娘在画凡的带领下去了膳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在卫夏的要求下整个桑院的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坐在了一起,每下一筷子,就会对渃娘更加佩服一分,比起以往从膳房端回来的那些菜,渃娘的菜几乎是在一瞬间俘获了桑院所有人的心,连一身寒气的鸣虚都认真吃了起来。 用过饭,交代了渃娘画凡好生看护桑院,若有人前来看望,便说睡下了。 将要典当的首饰小心收入袖中后,鸣虚带着卫夏和旗云翻过了院墙。 看见鸣虚可以在墙壁之间翻飞自如潇洒如云,画凡更加坚定了缠着她教自己武功的心。 出了尚书府,在旗云的带领下,卫夏几人出了那条巷子绕过尚书府的大门去了长安街上。 因着是女子出门不便,再加上旗云常年呆在长安城的原因,几人都带上了斗笠。 也没有多逛,几个人直奔着长安街上最大的一家典当铺。 就算是在夜晚,比起其他地方的集市,长安街上依旧繁华热闹了许多。街上人来人往车马不绝。虽然鸣虚带着斗笠,但是身上的寒气不减,随着街上人数的增加身上的寒气越加重了起来,街上行人更是不敢近她分毫,就这样几个人顺顺当当地到了典当铺。 那家典当铺开在了长安街的中段,邻着的都是长安较为有名的一些店铺,店铺的外观看起来和普通的店铺无异,但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与其他家店铺的憋窄相比,这家店的四面墙都安装上了无暇的银镜,看起来很是宽敞,既然能安装得上这种镜子足可见这家店的实力雄厚。 前来招待卫夏的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卫夏也不多话,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要典当的东西,那是母亲留下来的吊坠,算是件价值不菲的物什,母亲将东西给自己的时候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典当,心中虽然不舍,但是没有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钱的用处卫夏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的,除了这一次备礼的钱,有部分的钱她需要拿去置办一些能够钱生钱的物事。 那人一见卫夏摆出来的东西,两眼瞬间明亮了起来,卫夏摆出的是一个简单的银镶红玉髓吊坠,那玉髓是世间少有的品种通体晶莹透亮没有一丝的杂质,大小约莫有两个指节般大小,与祥云状的银镶嵌仿若一滴血色的泪滴被精致的框架收起。
那人用锦帕小心地将那红玉髓拿起仔细赏析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姑娘,你这可是稀有的红玉髓啊!现在是已经停产了的,夫人当真舍得典当掉?” 卫夏道:“看价吧!” 那人闻言,谨慎道:“多宝阁做的向来是正当生意,我们也不会欺你,您这件东西活当一万五千两白银,死当的话,三万两白银。” 这个人给的价格比卫夏所知道的价格要高出一两千两,看来这多宝阁确实可信。 听到这人的报价,旗云心想这东西想来是自家夫人最珍贵的东西,连忙上前,无声地询问卫夏真的要当吗? 在没来京城之前,卫夏打听过,要在长安置办一间酒楼的价格大概在一万两左右,这还不包括人员采买食材的费用,加上要给商子陵备的不失桑院贵妾身份的寿礼的价格大概要维持在七八百两,所以说,如果是活当的话,一万五千两是够的,只是,活当的话要留信息,这样日后来赎的时候好佐证身份,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新开的酒楼也不可能立马就有进项都是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今天渃娘的手艺虽然让自己对开酒楼的信心倍增,但是卫夏还是做了保守选择。“死当吧!” 那人看向卫夏,脸上的欣喜没有丝毫的遮掩,立马着人取了银票过来。三万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 几人取了钱,卫夏带着旗云和鸣虚就出了多宝阁,出去的时候,卫夏让鸣虚注意是否有人跟了上来,一般典当如此贵重的东西,难免会让人好奇自己的身份,卫夏担心有人跟出来,便小心了些。 过了个转角,鸣虚隐了身,跟在卫夏附近。 鸣虚示意有人跟上来的,有两拨人,一拨是刚才在多宝阁见到的伙计,另一拨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