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法网难逃飞天燕

    “踏遍青山两鬓丝，莫道泪眼凄凄；

    了却先前荒唐梦，志胆千年壮，真情万古知。

    终伴情美难寻觅，望南天翠衫湿；

    谁言人海在孤零，情藏于心底，朋交在苦时。”

    这首《临江仙》，是我初二刚开始练习写诗的时候填的一首词。为了这次创作自传体小说《浪子情多红叶飘》，更好地找寻童年的记忆，我回了趟故乡老宅，在那里找到了初中时候的一本日记，日记已泛黄。小心的翻开日记，发现里面的字迹已模糊，并且相当的乱，一看就知道是当年怕人偷看而刻意写乱的。这一刻意写乱真好，把30年后翻看日记的我自己也给“弄乱”了，很多字我都猜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很感谢老妈和二姐，居然帮我把它保存了这么多年。印象中在这本日记之前，我还记了一本。那本日记后来被我烧了，记载的内容和想法是非常好笑的，而且是非常可怕和让人不可思议的，因为我现在还能想起在那里面我曾把小时候“嘲笑”过我或者当年“欺负”过我的人列出了一个清单，准备长大了报复他们；当然了也把对我好的，帮助过我的人也列出了一个清单，准备长大了报答他们。烧掉那本日记，就意味着我烧掉了童年那份痛苦记忆。小时候扭曲的心灵随着慢慢长大归于正途，当年我痛恨过的人和事我早就记不起来了，即使想起我也只是在心里微微一笑，笑自己当年的可笑和无知。成长的岁月里帮助和鼓励过我的人太多太多了，有很多人随着岁月流逝我已经把您遗忘了，但仍然还有很多人“永记心间”，刚才大家看到的这首粗浅生涩的词，就是当时回忆起黄亮他们几个并有感于岁月沧桑而作的。

    我们五个每天快乐的过日子，把别人眼中鄙视和可怜的乞讨生活当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不自卑，不烦躁，不嫉妒，不怨恨，并希望那种生活能长久的继续下去。

    有一天早上，我们临出门前，蓉子把我叫住。看四下没人注意，她偷偷地递给我一个鸡腿，鸡腿用报纸抱着，是昨晚魏老四他们下饭店喝完酒给蓉子带回来的，蓉子舍不得吃，偷偷地留给了我，让我中午找个僻静的地方吃，并告诉我别让他们几个知道。

    我偷偷的藏着鸡腿，一上午都没好好工作，始终惦记着。终于忍不住了，我看没人注意，胖子和瘦猴他们也没在附近，我就悄悄地来到一个没人的墙角，坐下来啃起了那个鸡腿。鸡腿真好吃，我舍不得把它快点吃完，我慢慢的啃，但还是很快的把rou吃光了。剩下的骨头我也舍不得扔，仍然贪婪的放在嘴里用舌头舔着，这时跑来一只小花狗，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等了好一阵，我也没把鸡骨头扔掉，小狗伸着舌头，痴痴的望着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把骨头从嘴里拿出来，用手拎着逗那只小狗，小狗蹦起来也够不到，逗了小狗一会儿，我就把骨头给它了，小狗叼着那个都已经没有多少rou味的骨头高兴地跑了。

    我站起身，感觉还没有吃饱，再说今天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需去努力工作一番。

    我走到街心人群密集的地方，从腰间解下快板，一阵板点儿打过，我把昨天刚编好的词唱了起来：

    “竹板一打响连天，各位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哥哥jiejie你们听我言；

    孩子我今年整10岁，小名大号都叫程老三；

    从小我就想学武术，于是流浪离家园；

    没想到路遇骗子把我骗，骗走了我的盘缠钱；

    孩子我没有办法我就要了饭，走走来到咱们运城县。

    说起咱们这个运城县，古往今来出好汉，

    宋朝有个及时雨，今日英雄遍地见；

    遍地见，遍地说，先说面前这位老大哥，

    老大哥，身体强，赛过景阳冈打虎英雄武二郎；

    老大哥，武功高，打死老虎不用喝酒不用刀；

    老大哥，长的帅，英姿飒爽人人爱；

    老大哥，胆气豪，赏给三宝儿钱五毛；

    三宝儿给您敬个礼，祝您每天都欢喜；

    三宝儿给您鞠个躬，祝您越活越年轻……”

    我唱到这里，果然那个帅气的大哥给了我五毛钱，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非常俊美的jiejie。

    我接过钱，揣好。又打起了竹板，准备再把那个美女夸一夸。还没等我唱起来，那个俊美的姑娘就弯下了腰，面带微笑地轻轻拍了我脑袋一下，亲切地问：“小弟弟，你可真可爱。你是不是叫程三宝儿？”

    我说：“是呀，正是某家。”

    她笑着说：“那我就找对了，你和我来吧，让你见几个人。”

    我一听感觉有点不对劲，也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反正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撒腿赶紧跑。刚转过身，还没等迈步呢，就被人抓住了。刚才那位老大哥面带微笑，大手牢牢地抓着我，我一动都动不了。“你跟我来，好事。”那位jiejie依然微笑着说。

    我被他们带走了，到了30米远的一辆警车旁，那位哥哥把我抱上了警车，然后警车就开走了。

    我在车上就一直再想，到底出了事啊，我没做违法的事呀。难道“耗子”和黄亮他们出事了，一定是。也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吗，就得共同进退。

    这时，旁边的那位jiejie轻轻地对我说：“三宝儿，你别怕。你慢慢回头看下，认识后面的那个人吗？”

    我慢慢地回过头，看到后面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警察，警察中间有一个人，一直低着头。虽然他低着头，但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我一下脱口对那个人说出了这么几句话，把整个警车里面的人都逗乐了。

    “哎，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燕子李三的关门弟子，江湖人称‘飞天燕’的上官云龙吗？幸会幸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上官云龙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低着头苦笑。

    刚才抓我的大哥哥笑着说：“李二炮，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还是燕子门的高手啊。那你可比你师傅差远了，你师傅燕子李三那可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可你怎么干偷小孩了勾当。再说你的武功也太次了，怎么还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我制服了，你也太给你师傅的丢脸了吧！”

    车上的警察还有我旁边的jiejie都在哈哈地笑，这时开车的那个警察说话了：“你们可都别逗了，再逗我都开不了车了。”

    又过了一会儿，警车驶进了运城县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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