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惜今宵没小红
“当年同是天涯客,故里来逢,奇事成重。乍见真疑在梦中。 谱翻白石清新句,爱说飘蓬,意淡情浓。可惜今宵没小红。” 上面的几句词,摘自郁达夫先生的《采桑子·和蘅子先生》。我在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偶翻《郁达夫诗集》,突然看到了这首词,一下引起了我的共鸣;原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的达夫先生居然也和我一样,有过一个红颜知己和挚爱“小红”姑娘。 …… 初三开学一个月后,我们进行了第一次中考模拟考试。 这次参加考试的同学多起来了,有一些刚刚参加完中考的补习生加入了进来。这次考试我考了第四名,前面三位都是陌生的名字。 又重新分班了,贴在学校教学楼大墙上的大红榜上的前五十名分在初三一班。考出去的同学伤心的背着书包离开,考进来的同学高兴的背着书包进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学校做的有点残忍了。 海燕和几个考出去的女同学背着书包,靠在初三一班教室外的东墙角,默默哭泣。 红颜垂泪,令人好不怜惜! 上了一节课后,我出教室,我发现她们仍然在那里哭,还没去新班报道。这时,有个老师路过那,那个老师是和海燕一个屯住着的,好像姓盖。盖老师看到海燕在那,就对海燕说,别哭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玩,不好好学习,考出去了吧;再说你都多大了,上课还玩“嘎拉哈”,等会儿回家我就告诉你爸! 海燕哭得越发伤心和厉害了。 这时,初三四班的孙老师过来了。孙老师是海燕的老班主任,也当过我两个月班主任。他拉着盖老师说,你看你,说这些干啥,谁不想好好考;你们几个也别哭了,要不都上我们班吧,我全要。 说完他把海燕的书包拿过去了,领着海燕她们就走,那几个女生都跟他去了。 …… 班里进来一些新同学,那里面居然还有几个老熟人。李辉这家伙也回来了,还算够意思,参加两次中考了,还流恋初中生活或者说是为了等我。听说郭胜英也没考上,不过他没来这里补习。 新来的同学中女生居多,有这次考试排前三名的张丽梅,张晓梅和曲黎敏。另外三位那都是我的老熟人了,其中一个叫刘海鸥,漂亮个高,身材好,头发长,她曾经是我的小学同学,但那时候我没发现她居然长得这么带劲! 其中第二位我更熟悉的,虽然以前她不在我们学校念,但她小时候总去我家玩,为啥呢,因为她就是我三姨家的表妹杨洪波;她小时候长得就好看,说话声音也挺好听的,还会来事,我家所有的亲戚都喜欢她,但我有点怕她,她一跟我三姨来我家,我就躲出去,因为我最怕我妈拿我跟她比;我俩初三在一个班将近一年时间,我也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很多同学都不知道我俩是亲戚。 第三位叫刘春燕,叫她刘春燕大家可能想不起来她是谁,但我说起“刘雀斑”你们该有印象了吧。对就是她。她变得清秀了,脸上的雀斑也看不见了,漂亮了,我差点就认不出了;其实她长得也挺好看的,但是因为小时候我对她有阴影,我还是有点怕她;每次路上远远的看到她,我还是绕着弯走。 …… 我们屯六毛他哥五毛,在怀德上学。小学的时候,他和刘海鸥还有我在一个班呆过。有一次他来我家找我,给了我一封信,非得让我帮他亲手交给刘海鸥;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俩处对象呢!但我不明白他为啥不通过邮局寄信,我就问他,你为啥不邮给她呢? 他说,邮给她她收不到,信都被喜欢她的男生半路劫留了;你就帮我一次吧,完事我请你吃雪糕。 我说,那好吧,我明天上学给她。 第二天,到了学校,我苦思良策怎样才能不被别人发现,我还能把信交给海鸥同学。整个上午我也找不到机会。 后来,我发现海鸥同学的同桌正是我表妹洪波,而她们的后面是高老虎和徐继胜,那时候我和高老虎的关系也非常好了。刚巧那天小徐同学没来上学,我就拿着本书坐在他的位置上了,我还故意请教了高老虎一道题,让高老虎把我一顿埋汰,他说,这题你能不会,你是不是到这来逗我玩来了! 我摇着脑袋不承认。 五毛这家伙也够抠的了,给美女写信连个信封都不买,直接就那么叠上了,也不怕我偷看。我用一张白纸帮忙把信包上了,在上面写下了“刘海鸥亲启”五个潇洒的字。 下课了,同学们陆续出教室。这时候,洪波表妹发现我坐在她身后了,就冲我打招呼:“hello,三宝儿哥!” 我害羞地点点头。趁着海鸥出去了,我赶紧怯生生的把信交给了表妹。表妹接过去,看到上面有“刘海鸥亲启”五个字,她就笑了。她冲我伸出一个大拇指,说:“真行,三宝儿哥。有眼光!”
不知为啥,那时候我的脸guntangguntang的,心砰砰直跳,我都忘记跟表妹说我是替别人当信差的了。 海鸥同学回来了,我赶紧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只听见表妹对海鸥说:“给你,我三宝儿哥给你的。” 海鸥说:“你三宝儿哥?” “是啊!你看我三宝儿哥多好啊,学习好,还有才。咋样?宝嫂!”表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进教室开始上课了。我看见海鸥没有立刻把信拆开来看,而是把它放在了书包里。不管那些了,任务总算完成了。 海鸥靠在椅子上,椅子距我的课桌很近。她飘逸柔顺的长发,如流水般泻下来,真美! 下课了,我要走,准备回自己的桌位上去。高老虎对我说:“你就坐这吧,明天我表哥来我让他坐后面去,我帮你收拾书包。”说完他就到后排帮我收拾书包,于是就这样我俩开始同桌了。 …… 放学了,刚到村口,我就遇见五毛了。 我告诉他,我把信送过去了。 他问我,她看了吗? 我说,我没看见她看,我看见她放入书包里了。 五毛说,那我明天还在这等你,她要是有信你帮我稍回来。 我说,好。 ……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一个很美妙的梦,我头一次梦见那么多女孩儿先后闯到我的梦中。 一会儿是香气迷人的“秋霜”,一会儿是大眼睛会说话的“海燕”; 一会儿是清灵靓丽的“芍药”,一会儿是笑靥如花的“牡丹”; 一会儿是凄美的“黄蓉meimei”,一会儿是妩媚的“何韵jiejie”; 后来“刘春燕”也来了,在梦里她也很可爱也很温柔; 最后出现的是“海鸥”姑娘,她依然是一袭长发,飘逸如风…… 我最深爱的“小红”姑娘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思念她梦到她,都如此遥不可及! …… 爱说飘蓬,意淡情浓。可惜今宵没小红!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内裤湿了。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 …… 本章完,敬请继续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