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更远的目标

    “说的不错嘛，小鬼。”零拍了下桌子，同时也引起了加尔的注意，“你打算怎么办？”

    加尔皱了皱眉头，“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我打算装一辆车的西瓜卖到皮卡西城，再用赚来的钱购买皮草，转而贩卖到央都，拉特利亚。如果能够赚到钱，还会考虑其他的生意。还有，不要叫我小鬼，你这个小不点。”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你考虑过没有，这一车西瓜究竟能卖多少钱？”

    “在这贝鲁克镇，西瓜的价格是5枚铜币一公斤，而到了皮卡西，至少会有1枚银币的价值，直接翻了20倍。一车可以拉至少500公斤，这一趟的利润几乎可以达到5枚金币。”加尔自信地说道。

    “哦？听起来似乎不错嘛。”零略加思索，“首先你要拥有一匹马和一辆马车，我相信以镇长家的财力来说，这不过小菜一碟。你没有考虑更大规模的车队也是出于人手不足的考虑，但是你未免把成本考虑的过于简单了吧。”零对加尔的想法提出质疑，“确实，西瓜的成本是有形的，看得到的，不过这只是个小头，从这里到皮卡西要多久？”

    “3天。”加尔如实回答。

    “对，你还额外支出了3天的时间，如果我们与你同行的话，就要支出10个人每人3天的时间。”

    “可我们回科勒斯也是顺……”艾雪的话语被爱丽丝打断，此时的她正饶有兴致地观望着零和加尔的论战。看来斯巴达也抱有着同样的想法，5人的圆桌上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这是另外一回事。”零没有顾及艾雪，继续针对加尔的方案提出问题，“我们雪风团现在还并没有接受你。如果雇人运送这一车西瓜，你要出多少钱给护卫的队伍？”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把车辆开到皮卡西。沿途的都是大道，不会有什么劫匪。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碰上了小贼，我一个人也足以应付。”加尔的话语中充满绝对的自信，事实上，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6级火系魔法师。

    “好吧，咱们不谈这个。”看到反驳的如此坚决的加尔，零决定换个话题，“据我所知，西瓜的价值是与其新鲜度有关的。连在瓜藤上的西瓜直到藤蔓枯萎之前都不会开始腐败。但只要一离开瓜藤，其鲜度就会随时间而不断下降。这种天气下，3天的时间，足以让西瓜的味道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况且，没有预先联系好的销售渠道，500公斤西瓜不可能立即卖出去。它的价值会越来越低，直到烂在手里变成零。你们这里的人民有从商的经历吗？”

    “没……”加尔咬了咬牙，开始回味零说过的东西，并试图反击。

    “那这里的西瓜是怎么运出去的？”

    “有固定的大型商会来进行收购。金苹果商会几乎垄断了克罗地亚联邦中所有的水果生意，每年他们都从联邦北部收购大量的廉价冰块，并借此将这里的西瓜运送到全国各地，甚至包括对宁月帝国的出口。”

    “哦，这样啊。”虽然零没有听说过金苹果这样的名词，不过对其影响力有了大概的了解，“你就没考虑过往帝国贩卖西瓜吗？”

    加尔哭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这里虽然挨着南宁城，但是车辆难以通过艾彼雷欧防线的树林。绕路的话也比较远，关键是关税！金苹果商会由于良好的口碑，获得了帝国给予的减免关税的特权，毕竟他们经营的不是贵重的黄金宝石，也并非生存战略物资的粮盐。”

    “可你们有着先天的劣势，如何竞争得过强大的商会？”

    “我有新的想法了。”加尔有些得意，一扫之前的颓样，“收获祭刚过，商会的人目前还没有消息。如果我能在3天内向皮卡西运送出第一批西瓜，早于商会的可是只此一家。”

    “不，我觉得大家还是会选择运送过程中冰镇过的新鲜西瓜，哪怕多等几天。”

    “我可不会因为只此一家就抬高价格，反而要远低于商会的标价，干脆卖50铜币好了。这样就算是商会也会坐不住的吧，如果开市之后他们再卖1个银币，就会遭到当地购买者的鄙视。”加尔狡黠地一笑，“我会去跟他们说，我愿意把这些西瓜全部卖给商会，按1个银币的市价，否则我去就最热闹的地方开市，摆出50个铜币一公斤的价格。”

    “你……”这确实让零有些惊讶了，本以为能够借着之前在地球上的网游世界中倒买倒卖的经历教训这个想要一心从商的毛头小子，结果似乎是自己失败了。

    一头干练的墨绿色短发，略显稚气的脸上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精明，身体虽然有些瘦弱，但坐得很正，如果是在谈判桌上，必定能够散发出惊人的气势。眼前的少年，说不定真的是一块商人的料。

    “小丫头，无话可说了吧。”加尔以胜者的姿态俯视着零，虽然他比零也高不了多少。

    “好吧，我认可了。”零向加尔发出邀请，同时递出了右手，“加尔，要不要加入我们雪风佣兵团？”

    零不再称其为小鬼，而加尔也注意到了这点。

    “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零，这是我的名字。”

    加尔转过身去，看向父亲斯巴达，似乎在征求家长的意见。

    “你不是说过要自己做主了吗？宁可彻底违背祖上的遗训也要去经商的加尔，不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吗？”

    斯巴达的话语坚定了加尔的信念，“新人加尔，还请多多指教。”

    加尔和零的右手握在了一起，不知怎么的，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也都看到了对方可爱的一面。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零的手还没有松开，一个想法猛然浮现在她的脑袋里，“我们不是有水系魔法师吗？冰块什么的完全不值得一提啊。”

    加尔也是一愣，小镇没有会使用水系魔法的人，自然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我们不要去皮卡西了！”零，兴奋地叫喊道，“直奔央都，拉特利亚，不用杰西卡出手，哪怕是莉娜也足以让一车西瓜保持足够的鲜度了。”

    加尔的头脑飞速运转着，很快便理解了零的意思，喜悦的神色爬上脸颊，“哈哈，7天后，不知道金苹果商会的会长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真是让人期待！”

    零和加尔jian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