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密谈
“没收艾派德全部个人资产，终身禁止行商。金苹果商会足有近百年的历史，不应该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而毁于一旦。” 贝里的宣判直接让艾派德瘫倒在地，他的人生已经就此结束了。对于嗜财如命的商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恐怕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要凄惨。 但这些就不是零所需要关心的了。一个为了一己之私而牵扯进无辜之人的健康乃至性命的家伙，无需怜悯。零不是圣人，虽说有些触动，但不会为这种恶人惋惜。 很快，艾派德被拖了出去，而其他金苹果商会的人也被请离了现场。 ……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金苹果商会的人，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住进了医院，事实上也确实是我们搞得鬼，可他对此却没有仔细过问就草草结案】 对，雪风团的人还没有离开，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 零发现贝里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爱丽丝身上。 【不正常。他显然在刻意讨好爱丽丝，那个真理之绊八成是跟测谎仪差不多的东西。就算那两人真的对这个魔法免疫，只要问一下其他人“商会中毒事件是否跟雪风团有关”，就立刻真相大白了。难道说他从个人感情上不希望我们有罪？】 “纳博坦叔叔，您看，这样可以吗？”贝里恢复了开庭之前的谦逊，看似虚心地向老前辈求教。 “做的非常好，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嘴上如此赞扬，心中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两个家伙就像唱双簧一样，但没人知道他们演的哪一出。 铁面无私的名号似乎一直挂在这个纳博坦的脖子上，如果传闻是真的，凭他丰富的断案经验，不可能发现不了其中的蹊跷。 零自认不是个聪明人，无论在地球上还是这里，她都不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角色，排兵布阵与她无缘，连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纳博坦这种老狐狸会无法察觉？这不可能！ 那个贝里是什么人，让纳博坦如此忌惮？或是其中牵扯到什么利益问题？ “贝里，罗伊斯……” 零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种清晰而无法辨别方向的声音是艾雪通过召唤契约传来的，自从离开宁月皇宫之后，零就再没有用这种方式与艾雪交流了。 经过艾雪的提醒，零终于想到了这个名字中包含的重要信息，为此，艾雪故意停顿了一下。 “罗尔丝，罗伊斯。”零的回复颇有默契。 零重新仔细打量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人。没错，气质太像了。平时谦逊的贝里与罗尔丝也许有着千差万别，但他宣判艾派德时给人的感觉，那个眼神，简直与同宣判斯米拉的孩子们悲惨命运的罗尔丝如出一辙。 恐怕不只是艾雪，除了零和加尔以外的所有人大概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一定的关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是否方便到鄙府一叙，有些事情我想向爱丽丝小姐请教一下。” 贝里的声音扰动了零的思绪。 “好啊～”爱丽丝应声答到，随后给了艾雪一个眼色。 这就叫先斩后奏！艾雪这个团长的地位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只见她双眼轻闭，紧咬着嘴唇。虽然不知道爱丽丝这个奇怪的家伙想干什么，不过好在她的目标与艾雪一致，当面问清楚这个困扰着几乎全体团员的问题。 乘坐的交通工具依然是马车，不过不知道比加尔的舒适多少倍。贝里显然算的上是公众人物，自然有专属的车辆，但由于座位有限，贝里又另外派人找来一辆。现在与贝里同乘一车的，只有爱丽丝与杰西卡两人。 “请恕我冒昧，真理之绊是我家族代代相传的绝技，甚至不曾出现在任何典籍上。爱丽丝小姐又是如何认出来的呢？” “这个目前无可奉告。” “那么换种说法，爱丽丝小姐声称有熟人会这一招，可否将他介绍于我，说不定还会有些渊源呢。”贝里笑着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应该早就死了。名字什么的不重要，认识那家伙的活人应该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对了，你的姓氏是罗伊斯，我想应该跟那个家伙没什么血缘关系。” “我的魔法能力并非遗传自我的父系家族。我的母亲是魔法师中的名门，是大陆上少有的8级地系魔法师，她原本的名字是索妮娅·阿雅，更是举世闻名的大地支配者拉比那·阿雅的孙女。” “这样啊，怎么一路上都是这么巧合的事情……”爱丽丝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这么说吧，我跟这个阿雅家族的某人有一些瓜葛，具体事项还请你不要过问了。” 爱丽丝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便不再那么拘谨，二郎腿也翘了起来。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真的是无比的悠闲。 杰西卡和贝里看着这只活宝，也都是满头的黑线。 再看零和艾雪这边—— “一定要问出他与罗尔丝之间的关系，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两个人在某一方面有着无比的一致性。”零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雷欧纳德最先提出反驳的意见，“首先，罗伊斯这个姓氏并不算多么罕见，仅仅从姓氏上判断两人有关联，或许只是因为我们刚刚接触罗尔丝不久就遇上了贝里，过于敏感的神经让我们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血缘关系。” 雷欧纳德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就算他跟罗尔丝有亲缘关系，他也不见的对第二个真相这种实验了解多少。想想就可以知道，那种程度的残酷实验如果不是高度保密必然是进行不下去的。哪怕是亲兄弟，一般也是不会说的吧。” 第三根手指竖了起来，“退一万步讲，就算贝里与实验本身有关，他也不可能会对我们这些外人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我们可以自己去调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突然邀请我们前去。”卡奥斯突然插嘴，“有没有可能是想杀人灭口？” “很难想象这样的角色会做出如此无谋之举。”雷欧纳德继续反驳道。 “嗯，同时与两位9级高手为敌的人只可能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艾克也参与进了讨论。 “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去了也只好随机应变了。”艾雪给大家吃了一记定心丸，“那么多危难大家都挺过来了，相比之下，去陌生人家做客也不过是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