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幕
1. “舒玛使用了事先未声明的武器，违反比赛规则，因此判断希尔瓦获胜！” 裁判的话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看都应该是舒玛赢了吧？” “就是啊，无论实力还是计谋都是舒玛更胜一筹。” “不公平，重赛！” “不能让希尔瓦那个卑鄙小人这么进入决赛！” 看台上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不过绝大部分观众还是偏向于舒玛这边的。 而零的看法则有些不同。 “说不定正因为是希尔瓦发现了舒玛犯规才故意退出的，因为他已经赢了，没有必要再与对手纠缠。”零其实猜得很接近，但顺序错了。希尔瓦是在被击飞后才发现舒玛的犯规行为的。 “静一静！”哈辛再次发话，“比赛的规则在一开始就讲得很清楚了，使用的武器需要预先向裁判员展示，舒玛同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哈辛看向舒玛。 “我承认是我输了。”舒玛沮丧地回答道。她其实并不是不想遵守比赛规则，只是——她只记得把敌人打趴下就可以了，关于武器的方面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作为圣骑士的后人，舒玛的武力值绝对是说得过去的，只是在某些方面还有待提高。 舒玛的退场，为最终的决战拉开了帷幕。 雷欧纳德VS希尔瓦！ 雷欧纳德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战力究竟恢复了几成。而希尔瓦就要好得多了，刚才与舒玛的战斗，基本上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形势对雷欧纳德来说实在不容乐观。 “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胜利女神的微笑究竟会属于何人，是雷欧纳德还是希尔瓦，让我们拭目以待！”主持人的话语宣告了决赛的开始。 “没想到决战的对手竟然是你这样令人厌恶的家伙。”雷欧纳德对希尔瓦不屑一顾。尽管实力尚未回复到巅峰状态，但他依旧相当自信。希尔瓦这种刺客型职业，一旦暴露在宽广的舞台上，虽然面对法师系职业仍有一战之力，但对上雷欧纳德这种正统剑士，胜算就要打个折扣了。 “别光嘴上逞强，还是担心下自己的伤势吧。”希尔瓦也不甘示弱。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颜色。”雷欧纳德将斗气集中到双腿上，看样子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消除上一场战斗造成的不利影响。 “既然你让我先出招，那我就不客气了。”希尔瓦电光火石一般冲向摆出防守姿态的雷欧纳德。 希尔瓦的武器是双手爪，在进攻的灵活性上就有着非常大的优势。雷欧纳德只靠一把长剑，很难防住希尔瓦全部的攻击，不过他的斗气罩着实坚固，即便是硬挨了不少次爪击，身上也没有出现一丝伤痕。 “雷欧纳德的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应该是受之前伤势的影响吧。”零发现自己渐渐能够跟得上他们的速度了。 如果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刺客，对周围一切事物的观察是必不可少的，伊芙老师是这么说的。不过仔细想想，洞察力不是每个职业都必须拥有的吗 “虽然希尔瓦使用的武器不是匕首一类的小刀，但这种刺客式的战斗方法几乎是通用的。总感觉学到了不少东西呢。”身为2级小刺客的零，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希尔瓦那样，迅捷地移动身形，使出各种华丽的刺杀技巧，可是现在自己连斗气的概念都不怎么清楚，眼前的目标也只是3级罢了。 “哎，前路漫漫啊。”坐在观众席上的零无奈地发出了感叹，毕竟现在的她和艾雪都太过弱小。不过好在学院的生活还算平静，也从没招惹过谁，应该不会有人跟自己过不去。但她已经承诺跟艾雪一起寻找父母了，将来如何也无法避免在这个大陆上游历。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变强，强得足以保护身边的朋友。据说自己现在的防御力和抗魔力都有着顶级魔兽的水平了，接下来只要完全朝着进攻的方向努力就好了，还有，如果能不那么容易晕倒就好了。与变态的物理防御力相对，零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差得一塌糊涂，看来以后还需要针对这点进行特训。 比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中，零的意识有些恍惚，看着希尔瓦的动作，有种身临其境，自己在跟雷欧纳德对打一般的感觉。 零赶紧闭上了双眼，视界却并没有因此中断。反而视角拉的更近，看的更加清楚了。 这是！上帝视角？！ 似乎又开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零感到十分惊喜。刚刚为了看清楚两人之间战斗的动作，零的注意力空前集中，这才触发了这个全新的技能！零没有睁开眼睛，试图调整观测点的位置来获得更好的视野。这个能力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只需要设定一个观测点即可，这个观测点可以随意移动，就像一个广角摄像头，可以纵览前方180度范围内的全部影像。不仅仅是空间中的位置，就算是想要附在某人的身上，也是可行的。 零睁开了眼睛，全身放松，从上帝视角传来的影像也随之消失了。 再发动一次试试！ 零再度闭上了双眼，很快，上帝视角再次发动。 很好，这一新技能的开启方式其实十分简单，只是零之前并未尝试过。条件有二，其一是集中注意力于自己想要观测的事物，其二是尽可能的减少其他感官所带来的影像。 零把自己想象成了希尔瓦，希望通过第一视角观察两人的战斗情况，来获得技巧上的提升。 希尔瓦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持续不断的向雷欧纳德发起进攻。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雷欧纳德的战斗力确实是下降了不少，以致于从一开始就被希尔瓦压着打。 “怎么了，之前的豪言壮语是说给谁听的？”希尔瓦攻击的过程中，还不忘对雷欧纳德进行嘲讽。 “……”雷欧纳德沉默不语，持续后退。 他已经快被逼到擂台的角落里了。 “希尔瓦，加油！快把他打下去！”零有点入戏过深，不经意间喊出了声援希尔瓦的台词。 坏了，一不小心把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说出来了…… 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怎么会为那种败类喝彩？”卡莲质问道。 “就是啊，那可是女性公敌啊，你忘了他对莱丽娅学姐做过的事了吗？对女孩子的胸部下手，真是残忍啊，万一留下伤疤怎么办？”莉娜也同样不依不饶。 “呃，我有说过这种话吗？也许是你们听错了呢，呵呵。”零打算蒙混过关。 真是祸从口出啊！都怪自己嘴快啊，看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是不行了。零对上女孩们如狼似虎怕是想要吞掉自己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听我解释啊，我觉得，像这种把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一般都是之前有过什么重大的心理阴影，才选择这样的着装来逃避现实的嘛。不过这家伙现在应该也有6级的实力吧，而且还站在了决赛的舞台上，这样的事情，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吧。你们不觉得他的毅力和勇气都十分可嘉吗？”零摆出一副营业式的僵硬笑容。 完了完了，漏洞百出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啊混蛋，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我刚才为什么会脑子一热甩出这么一句话呢。 “逃避现实吗？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在掩饰什么，好可疑啊。总之，零你就不该为这样的人加油。” “大姐，我错了。因为我们都是一个职业嘛，不知不觉就……”零知道自己编不下去了，只好赶紧向其他人低头认错。 “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哦～” 只有伊卡洛斯不为所动，一直在盯着场上的打斗。雷欧纳德的状况似乎让她十分担心。 场上的两人依然打得难舍难分，战况又陷入了胶着。本来消耗战应该是对刺客和法师类职业更为不利，但受过重伤的雷欧纳德此刻却先是气喘吁吁了。 “看样子你要撑不住了嘛。”希尔瓦嘴角微微一笑，但他丝毫不敢大意。论真实实力，雷欧纳德比他强得太多，幸好半决赛的时候他跟那个叫阿勒斯的碰上了，否则这两个人，对于希尔瓦来说哪个都是不可战胜的强敌。从各种方面来讲，都可以说希尔瓦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 零利用上帝视角不断的观察着两人的状态，这时，她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雷欧纳德气息虽然变得有些紊乱，但他的防守依旧是滴水不漏。他的头上也并没有过多的汗水，呼吸节奏的变化，很可能是引诱希尔瓦放松警惕的手段。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虽然希尔瓦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厚，但是作为一个属性栏上点满敏捷的职业，不可能去追求很高的防御力。雷欧纳德大概是判断只需一击，就可以了结对手吧。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吃我这一招吧，气刃斩！”雷欧纳德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将外放的斗气全部凝结于剑上，近距离发动远程攻击！气刃斩这个斗气外放的基本攻击技巧，可谓是被雷欧纳德掌握得炉火纯青。希尔瓦没想到对手会在这么近的距离放弃防守，发动强力一击，自己吃到这一记气刃斩的话，十有八九是要退场的，而蕾欧娜的只会受一些皮rou之苦。但与此同时，雷欧纳德也将破绽暴露在希尔瓦的面前，只要希尔瓦躲过这一击，便有将雷欧纳德打出场外的机会。 希尔瓦放弃了攻击，向侧方闪避。勉强躲开的希尔瓦，准备向豪无防备的雷欧纳德发动最后一击。 然而气刃还停留在雷欧纳德的剑刃上，并没有发射出去！随着雷欧纳德整个纵斩动作的完成，气刃竟从胯下穿出向雷欧纳德身后飞去！雷欧纳德双手用力撑住长剑，四肢同时用力向前跳起。一记华丽的凌空膝顶完美命中了希尔瓦的腹部。失去控制的长剑飞出了场地，而主动放弃武器的雷欧纳德，就这样，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绝地反击。 雷欧纳德趁希尔瓦短暂眩晕之际，骑在他的身上，对其进行压制，但他却没有进行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你！” “你……” 两个人都默不做声，画面也在此定格。 2. “好吧，是我输了。”希尔瓦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被雷欧纳德放开的他，一步步走下了擂台。 “本次大赛最终获胜者为——雷欧纳德同学！请各位为他鼓掌欢呼！除了胜者的荣誉，他还将会获得本次二年级修学旅行的地点决定权！” “恭喜了。”伤势基本回复的阿勒斯与雷欧纳德拳拳相碰，以示庆贺，“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超越你的，等着瞧吧。” “嗯，我也会把你当做重要的对手，同时也是重要的朋友。”雷欧纳德与阿勒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而现在两人的关系则变得亦敌亦友。有点像孙悟空和贝吉塔？好像不太准确。 “果然坚持到最后的还是雷欧纳德，不知道他会选择去哪呢？”零非常好奇这家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不过不管去哪里都跟我们无关吧。”莉娜说道。 “呃，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了……艾雪被指定去参加二年级的修学旅行。” “什么？！这不就相当于变相跳级了吗？”卡莲也表示相当惊讶。 “艾雪如今也是一名召唤师了，比起1年级学的那些知识，还是早点去抓几只契约兽更加有利于她的发展。而且据说有高年级的学姐对她进行特别的照顾，所以应该问题不大。”零向其他人解释了一下。 “我也觉得应该尽早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所以同意了莱茵老师的请求。”这是艾雪在说话。 艾雪可是有着远大抱负的，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一点曙光吧。 3. “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哈辛又是一瞬间来到雷欧纳德面前，尽管体型庞大，却有着鬼魅一边的身法。谁都没有看清哈辛的动作，这种异常的速度与他健硕的体格明显不符。 不愧是名扬大陆已久的超级强者。不少人都如是想到。 雷欧纳德看向哈辛的目光有些复杂，既有仰望强者时应有的尊崇，又有一种感受到自身的弱小而表现出的强烈不甘。 “小伙子，你可是赢得了整场比赛，对于这次出行的地点，有什么想法了没？”哈辛微笑着向雷欧纳德询问道。现在辛德勒不在，学院的一切都由哈辛做主。 “如果只考虑我个人意志的话，我希望能去奇幻树海看一看。不过，这明显不现实，对吧？”雷欧纳德试着问道。 “少年，你的想法不错，不过还是有些不切实际。只是去看风景的话，那里确实称得上奇观。可附近的魔兽最多不过3级，既然名为修学旅行，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对学生们的历练，必须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那么请问去年的地点是？” “魔兽森林。” “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说起魔兽森林，利贝尔王国中只有一个地方叫这个名字。魔兽森林处在王国的南部，那里的魔兽从1级到8级一应具全。据说森林的王者是一只9级的不死鸟，不过不死鸟这种传说级的生物，就连我和辛德勒都没有见过。那片森林由外到内，魔兽的实力会逐渐变强，种类和数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少。” “看来还真是个适合学生们历练的地方。”雷欧纳德不禁苦笑，校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疑是早就想好了吧。 “那就魔兽森林吧。我想，以我们的实力，对上5到6级的魔兽群就会相当吃力了。”雷欧纳德顺着哈辛的思路，说出了本次出行的目的地。 “决定了！目的地是魔兽森林。”主持人通过扩音魔法发出的宣告响彻整个试炼场。 “好吧，我就知道又是这里。去年我看比赛的时候，最后的获胜者也是这么说的。”某二年级学生开始抱怨。 “我看学院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能不能有点新意啊，魔兽森林都去过多少次了。” 听到这些言论的哈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据说最初克莉丝当校长的时候，无论是哪里，她都会听从获胜者的意见，无论是悠闲的树海之旅，还是危险的横断山脉，她都不会拒绝。不过那个时候，如果去了危险的地方，很多学生都不能活着回来。后来，辛德勒接管了科勒斯学院后，这个制度已经变味儿了。魔兽森林的话，除了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几乎很少有学生会受到致命的伤害，像那种贵族子弟大规模死亡的责任，恐怕也只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克莉丝公主才担得起。 其实哈辛和辛德勒也商量过，并试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或许可以把这次历练的地点改为横断山脉。那是王国最南部与帝国西北部的边界线，最弱的魔兽也是青速龙这样的龙类亚种，毕竟再过不远的帝国境内，就是与奇幻树海和齐名的三大禁地之一——龙之谷。 可后来，辛德勒离开时却再三叮嘱不要让学生去帝国边境。无奈之下，这次的修学旅行也只好回归传统。 4. 夜幕降临，cao场上依然有个银色的身影。银灰色的小刀，在她的手上快速地飞舞。 即使不睡觉，零也不会感到一点疲惫。她想赶在出发前，消化一下从希尔瓦那里学来的战斗技巧。 明天就要出发了啊，魔兽森林什么的，已经算是中级练级地点了吧，我这个样子，真的能够保护好艾雪吗……零一边练习一边思考。 像刑那样强化契约兽的能力，我也能做到吗？零希望能在即将到来的修学旅行中找到更多变强的可能性。莱茵也曾经说过，某些守护的能力是要配合其他召唤兽才能彻底发挥出来的。这方面的能力，只要艾雪拥有了其他的召唤兽，就自然能见分晓了。 零又再次尝试了cao纵时间的可能性，毕竟她原先可是一块怀表。可是她真的没找到任何可行的办法。那种文学作品影视游戏中随随便便就出现的时停能力，出现在现实里绝对称得上是禁忌中的禁忌。 说不定从那段不祥的召唤咒语中可以找到一些端睨。 非此世之物（说明我是异界的来客？） 非此生之念（这个跟前面那句差不多吧） 执拗的心脏（执拗？是说我的性格吗，我明明是个随遇而安的乐天族嘛） 渴望着自由（自由，如果是指从怀表的形态中解放出来，变成的人形的话倒也说得通） 思前想后的零，最终也没有找到结果，只是浪费了大半个夜晚的练习时间。 【还没睡吗？】艾雪利用传音向零发来了问候。 【我不困，今晚还有事情要做。】 【尽量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你才是吧，忘了我的体质了吗。】 【呵呵，说的也是呢，明早会有莱茵老师说的高年级学姐来找我们呢。所以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哦。】 【嗯，放心吧。晚安，艾雪。】 【晚安，零。】 结束了与艾雪的对话后，零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需要先在武技上下功夫了。” 零拿起武器，开始了适合自己使用的专属武技的研发。极端注重攻击，彻底放弃防御，这便是零最初的思路。 实验多次之后，零终于发明出了自己在异世界原创的第一招武技，并给它取了个响亮的名字——袭风刺3式。 给这一招如此命名，大概是零的中二之魂在作怪吧。 明明没有前两式，却要如此称呼。倘若别人问起原因，零也想好了如何应答。 “这样敌人不就会顾忌你的前两式而不敢贸然出手了吗！” 无形装比，最为致命。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