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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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演戏考验我吗？” 秦元杀死张展超能面不改色，当着周玉琪的面勒死李大妈可以心不跳，但是这一刻，当目睹马梅挽住高天心，在这个烧死异性恋的节日之际，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艳/照被爆出，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受害者，做了绿乌龟，所以就连高天心也没有怀疑过他，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得了这种事。 现在证明，确实没有男人忍受得了这种横刀夺爱！ 但是秦元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这是一场戏，高天心把他那些只有脑补并无证据的推理告诉了马梅，因此马梅才假装和高天心好来诈他！ 然而下一刻，秦元绝望了。 因为马梅望向他的歉然和对高天心的柔情蜜意绝对做不得假，不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演戏的天赋，像沈傲珺、马梅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在工作上精明干练，却是没有那种才能…… 所以，这回真的被牛头人了…… 嗯，李伟杰这几周来各种跑腿，高天心每天等候马梅下班的浪漫攻势的确没有白费力气~ 好死不死的，高天心还表达了“由衷”的谢意，发出第二张好人卡：“秦哥儿不仅是好人，他也是我们的媒人，如果没有这次的案子，我们又怎么能认识呢？” “别这么说，我们走吧！”马梅暗暗掐了他一把，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缺德，秦元不久前刚刚收过爱情上的打击，实在对不住他，怎么还能言语讥讽。 不过她一向直来直往，快刀斩乱麻，既然决定也不会被同情心影响，对高天心甜蜜地笑了笑，就准备拽着他离开。去过属于两人的第一次情人节。 秦元身躯剧烈晃了晃，险些没吐血，自己千方百计的少奋斗二十年，竟然成全了这个不知从什么犄角旮旯跑出来的私家侦探？ 这种被牛头人外加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双重暴击。谁试谁知道啊！ 但就在高天心含笑的注目下，胸膛起伏的秦元最终还是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低声道：“那就祝愿你们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谁料就在这个时候，马梅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一看号码不由地愣住，接起后用韩语开始讲了起来，思密达了几句后，失魂落魄的秦元突然被喊住： “朴老师让我联系你，学校根据检举查出了你的档案有问题，学士学位是伪造的，现在要取巧你的硕士学位！” 马梅满脸的不可思议，急急地道：“怎么回事，你的大学证书怎么可能是伪造的，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秦元如遭雷噬。目眦欲裂地瞪向高天心，双眼中已经涌动出血色！ 他大学没上完就被退学，学位证书自然拿不到，按理来说没有资格去上建国大学的研究生，但香港的富商干爹却动用手段请人伪造了一份证书，才能蒙混过关。 他专业知识绝对没问题，所以建国大学那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谁知竟然被人举报？ 不用说，这肯定是高天心干的！ 关键的是，如果他的学位证书是伪造的。那么接下来肯定也要被吊销职业证书，即是律师证，这是砸了饭碗啊！ 可笑他还满怀雄心壮志，要开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成为行业翘楚！ 现在却是一无所有！ 如此没完，就在马梅焦急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沈傲珺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想他面临的最大问题也许不是伪造学历，而是刑事责任！”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沈傲珺一身笔挺的警服，英姿飒爽地走来。她的后面居然跟着周玉琪的父母！ “你们……”马梅觉得不对劲了，皱起眉头问道。 秦元则是接近懵逼了，呆呆地看着沈傲珺过来，缓慢清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现在以涉嫌敲诈勒索周宏林玉一百五十万罪名拘传你，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了，有什么话去局里说吧！” 秦元怔住，下意识地道：“我敲诈勒索？你胡说什么，那一百五十万是他们主动向我赔罪的！” 沈傲珺冷笑：“一百五十万赔罪？你死了吗，你残废了吗，法庭判决了，什么都没有，他们凭什么卖了房子将所有积蓄都给你？说出去问问有人信不？” 冷笑之后，又换成讥讽：“根据证人供词，你以周玉琪周玉珍的安危要挟周宏林玉夫妇，言明不给补偿就要去警局做伪证，加重她们的罪名，是不是这样？”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周父周母就苍老了二十岁一样，腰杆变得佝偻，头发变得花白，此刻连眼睛都不敢看向秦元，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秦元一个趔趄，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明白了一切，朝着高天心怒吼：“你设局陷害我？他们给我钱，就是为了麻痹我，你早在两个多星期前就准备好了这一切，等到今天一起发难？” 啪！啪！啪！ 高天心鼓起掌来，那姿势跟刚刚秦元一模一样：“精彩，精彩，秦先生不愧是曾经的大律师，这曲折离奇得简直可以出书了，可是啊，脑补永远是脑补啊，我怎么会设局陷害你呢？” 与此同时，沈傲珺对马梅耳语，将前因后果讲明，马梅再看向秦元时，那目光已经透出不敢相信的黯然，最终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如此一来，秦元终于崩溃了。 整个案件中，秦元有两大动机：第一就是报仇，以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周家一家，让他们家破人亡，让周父周母生不如死；第二就是勾女，泡到马梅少奋斗二十年。 但现在，马梅被高天心撬走，他的律师证即将因为学历伪造而吊销，工作不保，如果单单如此他还能回归香港，继续巴结秦姓富商以图东山再起。但最后周父周母的敲诈勒索才是最致命的！ 一旦他二度进了局里，恐怕这案子就要真正地水落石出了！ 三连击！ 任谁都接受不了的三连击！ 走投无路！ 正如八年前他一个人茫然地回到家中，被老父用扁担抽得遍体鳞伤，身上只有一百块不到走在县城的大街上。只觉得天大地大，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处！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就算是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看到人贩子拐卖小女孩，依旧能挺身而出，最终得到了柳暗花明的机会。现在那份善良，却又在哪里？ 全被仇恨与私欲取代，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于是乎，他只能怒吼：“高天心，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高天心闻言好整以暇地摊了摊手：“你这话说的，我是侦探嘛，工作就是破案，不能将真正的凡人绳之于法岂不浑身难受？再者你跟李大妈和张展超什么仇什么怨，你还不是杀他们？别垂死挣扎了。我至少还没杀你不是，当然以你这种恶劣的情节，也许真要吃枪子喽！” 吃枪子！ 吃枪子！ 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关键字眼，沈傲珺已经走上前来拷他，而就在一侧身之间， 那是……枪柄！ 唰！ “我吃枪子？我要杀光你们，我要为我妈报仇，我要杀光你全家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在一道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中，五官扭曲到犹如地狱厉鬼的秦元一下子将沈傲珺腰间的配枪拔了出来。瞄准周父周母。 “啊！！！” 顿时间，尖叫声四起，沈傲珺和高天心眼睛却是齐齐一亮，暗道：“总算成了！” 周玉珍还好说。周玉琪是一个已成定局的案子，想要翻盘谈何容易，如果秦元至始至终都能保持冷静克制，就是咬着牙死不承认，就算将他那笔旧账翻出来，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当他自以为一箭三雕。大获全胜之际，却突然从天堂掉入地狱，这要是还能冷静那就不是人了。 历经半个多月的三重准备，终于彻底击溃了秦元的心理防线，将这高智商罪犯逼到了用最愚蠢的夺警察配枪！ 至于那枪，打开保险也没用，根本没有子弹的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秦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色，枪口一转，居然突然间瞄准了高天心…… 砰！ 枪火爆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从高空扑下，后发先至，一下子撞在秦元的手臂上，使得枪口偏移了一下！ 即便如此，那子弹也轰中高天心身上，血光溅起，他整个右肩都被打得血rou模糊，右臂软软地耷拉下去！ “不可能，枪里面明明没有子弹！！！” 目睹这一幕，所有人先如泥雕木塑般呆住，然后马梅双腿一软，坐倒在地，沈傲珺也放声尖叫起来。 可这个时候，秦元理都不理他们，不顾那黑鸟的啄击干扰，一步一步朝着高天心走去，手中的枪不断地开火射击。 他将全部的怒火倾泻到破案的侦探上，以致于凶性大发？ 不，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只因令人骇然的是，秦元的相貌身材居然都在改变，几步之后，竟然变成了另一个高天心，只不过那眉宇间不寒而栗的戾气涌动，两者气质大相径庭！ 这犹如科幻电影的一幕看呆了所有人，高天心眼中也浮起明悟：“是你，我的另一半？” “秦元”嘿嘿嘿地笑着：“不错，我从你的记忆中读出这个案件，成为秦元，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你发现空间的记忆随着强记飞速消失，自然会避免回忆，从而渐渐地沉迷于眼前的案件中，忘却空间中的一切，成为了在地球时期的普通人！！” “结果，你赢了案件，却输了自己啊，哈哈哈哈，死吧！！！” 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秦元”真正的毒在于以自身为饵，布置下一个绝杀之局，为的不是什么复仇，而是继续那古剑奇谭世界的未了一战！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枪响，鲜血淋漓，血rou模糊的高天心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普通人之间的对决，一枪在手，先发制人，实在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不过龇牙咧嘴，血染长街之际，高天心的目光依旧冷静，哼哼着道：“你以为我就安排了一个黑凤凰给予提示吗？亚当，晴雪，恢复你们的真实身份吧！” 李伟杰的身影神出鬼没地闪出，相貌也发生变化，变成了任劳任怨，存在感不强的亚当！ 与此同时，沈傲珺眼中露出明悟之色，摇身一变，成为了娲皇灵女风晴雪，高天心指定的玄女祭司。 可惜的是，无论是X哨兵的亚当，还是风晴雪都不具备超凡的力量，他们就跟普通人一样冲过来。 然后就被黑化的另一半高天心自由搏击各种吊打。 “心灵世界，也被规则限制……” 这令高天心一方心头一沉。 显然，这是高天心的心灵世界，故而以假乱真！ 在古剑奇谭的最终决战中，高天心以六灭剑廿三献祭自身，将通天塔灵重创近死，这便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倘若再次失败，就没了任何退路！ 可是通天塔灵布置下了这个局，暗中的准备简直是无比充分，好比秦元明明该趁热打铁，去一鼓作气拿下马梅，却在一个象征意义上的表白成功后，就因为工作上的忙碌疏于见面，最终被挖去墙角。 这种失误其实恰恰是容易忽略的细节，秦元根本不是成功后得意忘了形，而是痛下苦功去锻炼身体，训练各种搏击之术，在这一战中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砰！ 一声枪响，黑毛飘零，黑凤凰所化的黑鸟被一枪击中翅膀，哀鸣一声，跌在了那雨天冰冷的路面上，鲜血氲开，反射出亚当和风晴雪更加疲于应对的狼狈身姿。 不过周父周母已经拼命拖着高天心远去，那通天塔灵眼见子弹即将用光，斜了一眼那边呆呆发怔的马梅，冷声道：“凌千凰，还不过来助我，在等什么！” 高天心则按压住肩部和胸口的伤口，喘息着道：“凌千凰，你帮他，终有一日便如周玉琪被秦元利用抛弃一般，落得个无比凄惨的下场，成为我的人，我将不计前嫌！” 唰！ 两道慑人的目光同一时间落了过去，等待着这至关重要的一次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