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决斗前夜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中岛都忙碌异常。我忙着训练自己而他忙着查找资料制定计划。我们每天下午在餐厅见面进行交流。 说实话我觉得我遇到的困难要比中岛大得多，他用嘴很快就能说明的问题我需要经过比他用的长十倍的时间来掌握。为了能更快的转换自己的施法形态和掌握一些各个魔法种类的基本魔法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累的我很多次已经觉得我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虽然这几天过得很苦不过收获也不小，最起码我学会了不少的魔法并且增强了自己的自信心。 4天96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虽然这种换算方式并不会使时间真的长一点但是这样看上去总觉得我有的时间又长了一些，就算是给心里一点安慰也好吧。我现在还无法使用任意一种时间魔法来增加这段时间的长度让我能更加充分的进行准备，所以决斗的前夜还是如期来临了。 这几天艾娜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一楼过，据中岛说他只看到过一次艾娜的身影似乎是要出去然后他也没再见过了。至于约翰·米切尔如我所料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不管中岛把他的书房搞成了什么样子。好像不只是米切尔连管家布莱恩也不太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至于另外几位我们还没有见过的在这间房子里服务的仆人就更是连声音都听不到了。不过他们倒是还在勤勤恳恳的为我们提供服务，而且这几天的食物似乎营养很丰富啊，要不是如此我基本不可能连熬几夜。 虽然是最后一天了我仍然没有放弃高强度的魔法练习，我一直练习到下午6点，练习场的太阳已经落山了。虽然我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但是毕竟明天就是决斗的日子了，我还是好好休息一晚为好，而且也到了和中岛见面的时间了。于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向餐厅走去。 等我到餐厅时没见到中岛倒是有个让我很意外的人坐在那里吃晚餐。 “哟，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理查兹？”米切尔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不知道这几天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原本以为明天他才会回来。 “托你的福我还没事。”我没好气的说，最近我遭遇的这些坏事里都有他的身影，我实在对他摆不出好脸色。 “没事就好。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你的能力了，恭喜你。”他对我对他的态度不好这件事和以往一样毫不在意。 “没什么可恭喜的。”我对他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布下了某种眼线一直在监视我们。 “我先声明我没有监视你们哦，我是从你身上的魔法能量的变化看出来的。如果你这几天感受到有监视你们的目光的话那一定是艾娜的使魔。” 咦，有这种事吗？我根本毫无察觉。如果让艾娜知道了我的计划我不就惨了？ 米切尔打消了我的疑虑：“放心吧，既然我答应让你们公平的战斗就一定会实现的。我在整间房里都布下了爱蒙结界合和吞影怪，不论是你、阿健还是艾娜的谈话和举动如果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被人就一定不能知道。” “那真是谢谢你了。”看来他想的还真是周到啊，我有些不情不愿的向他道谢。 “对了，这是艾娜要我转交给你的。”他从自己上衣口袋了拿出了一张便条，看来这是艾娜要他转交给我的，应该是和我确定详细的决斗时间和地点。 我刚想去接过来不料米切尔却直接团了团向他身后的壁炉扔了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春季还要用壁炉生火，那张便条就直接被火烧掉了。 “你干什么！”我有些恼怒的质问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现在就受伤。”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张纸条而已，怎么会……”还没等我说完米切尔身后的炉火就变成了湛蓝色，一只像是凤凰一样的鸟从火焰里飞了出来，很短的时间后就爆炸了，整个餐厅的温度快速的上升到让人受不了的地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爆炸后的焦糊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艾娜她想要在决斗之前就干掉我吗？”我有些惊恐的问。 “没什么，这只是她的一个问候而已。”米切尔打了个响指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空气也清新多了，“她在这张纸条上写下了魔火爆炸的法印，等你读完她写在里面的内容后就会变成你刚才看到的那只鸟然后爆炸。” “这叫什么问候！”我愤怒的说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很有可能就直接完了啊！” “我猜艾娜的想法应该是你如果连这个都防不住的话那你也就活该在这里被打倒，明天的决斗是多余的。”米切尔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我也知道你不行所以我才把它直接丢掉了。” “你压根就不该拿给我看，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直接丢掉不就好了？” “这样不就没法证明艾娜给你写过东西了？我可不想被当成是一个骗子。”他这明显实在狡辩，我从他脸上表情就看得出他很享受这种时刻。 “那现在我怎么知道艾娜给我的信息呢？”我问米切尔。 “很容易。”说着他走到了壁炉边然后就把手伸进了那团湛蓝色火焰里。 我觉得那团火焰的温度一定很高，他不怕把他的手烧没了吗？正当我惊讶的时候他从火里拉出了一大串由火焰组成的通用文字母，我仔细看了一眼后我发现这是一句完整的话。 “明天下午3点我会在星月堡空之厅等你过来受死，做好和这一切说再见的准备吧，垃圾。” 我觉得这句话很有艾娜的风格应该不是米切尔骗我的。她为什么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呢？我只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 “看来你们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关系又变差了。”米切尔对着艾娜的话评论道。 “确实变坏了。”该怪谁呢？我，中岛或者是管家先生？ “算了，等你明天胜利了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米切尔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那也要等我赢了再说，我觉得以我们现在制定的计划就算我赢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太好，还需要很多的功夫啊。 “中岛呢？”我注意现在已经和我们约定的时间过了不少了，为什么他还没来这里？ “哦，我已经让他去休息了。他的样子很现在像被用亡灵术复活的僵尸一样看上去十分令人担忧，我想再不休息他就真的要用复活术才能救回来了。”米切尔说道。 的确，这几天中岛的样子很不好，应该是看书看得用脑过度了吧这几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等等，这么说他已经看到他的书房的惨状了，不知道当时他有什么反应。 “我在让中岛君回去休息之前因为他对我书房做的一些事已经对他做了一个小小的惩罚，这会让他睡得更好更快。”米切尔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 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坦诚关于他书房的事情我也有一份呢？看他的微笑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 “那个其实你书房被搞乱我也有错。”我决定不能让中岛一个人背锅。 “我知道，不过鉴于你明天还要和艾娜决斗这次就算了。”当我正为他的宽宏大量而高兴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别担心，明天你会留下足够让你记住不要随便破坏环境的伤痛记忆。”果然我不该对他有所期待的。不过既然他回来了我想问问他我这几天都在想的问题。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是问应该怎么可以干净利落的战胜艾娜。”米切尔说道。 我倒真是想问问这个问题，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回答我。所以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吧，我想问你你觉得我做的决定对吗？” “怎么问这个问题，你又迷茫了吗？”米切尔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不，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毕竟是我的老师。” 米切尔笑了。“我很高兴你愿意问我。你还记得那天我对艾娜说的话吗？那番话也同样适用于你。现在你也知道法师的真言了，唯有舍弃才能拥有，没有什么东西比未来和希望更重要，不懂得舍弃的人永远掌握不了真正强大的力量。不能过于沉积在过去的事情里不能自拔，那对于我们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个体来讲是很可怕的，现在的艾娜就是个例子。就算是没有我们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总是那样想也是个悲剧，我想当年你的亲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要你离开那里忘记一切好好的活下去。你想改变这很好，你还想帮助别人改变这更不错，只要保持这份心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准方向以后坚定的走下去，不要偏离。或许现在你还不明白但是以后当你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也许你的想法就会有变化到那时希望你还能记得你现在的心情。” 米切尔说的话和我想得差不多，看来我的选择是符合他的想法的了。不过有些话我不太理解，我一直以来所做的承诺都是会实现的，既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就不会再改变了，为什么他会提醒我以后不要改变呢？ “还有我想再次提醒你一下不要再想去研究那些真正的禁术，后果真的很严重。已经逝去的东西还是只留在回忆里更好，可能你没有见过那些重新出现的不应存在之物，那真的很可怕。”米切尔非常严肃地说道。 “好吧，我发誓我不会再学习那些我不该学的法术了。”虽然这几天我很忙但是在我脑海深处有时还在想那些秘密的禁术，可能这就是他为什么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想法和承诺的原因吧。 “那就好。”米切尔满意的点点头，他好像很信赖我的承诺。我相信我能遵守我的承诺，但是我觉得我的人生里总会有些意外发生，希望我最终不会让他失望。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我自己，我还能不能在见到另一个我吗？”我还想再见到他一面，上次分别得太匆忙了我还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很简单啊，你对这镜子对自己说不就好了？”米切尔这家伙果然不能和他好好说话。 “我在说正经的。”我正色说道。 “我也没开玩笑啊。你趁着现在灵魂结合还不稳固的时候去做，虽然你们不能对话但是他可能还是有一些独立的意识的，如果你看到你的脸上出现了自己没有表现出的表情的话那就说明你们交流成功了，当然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就当说些话鼓励一下自己吧。”他用一脸不正经的神色说着很正经的话这一点就很是叫人生疑，不过我没有办法证明他说的是假的，我倒是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在今天午夜0点的时候试一试，那是最好的时刻。” 我决定按照他说的方法来试一试，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今晚来试，你明天不是还要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吗？有证据证明在战斗的前一天晚上休息的好的一方在次日的战斗中获胜的几率将会提高15%。” “这是谁做的实验？”我并不相信这种听上去就很假的论调。 “我的一个朋友，他已经死了。”米切尔有些感伤的说道。 “他怎么死的？”我轻声问道。 “他死于一场决定成败的关键的决斗中。” 虽然因为我并不认识米切尔的这位朋友并不了解他的实力和他战斗的过程和对手所以我无权对他做出评价但是我觉得把一个因为决斗而死的人的经验在现在介绍给我似乎是不是不太好呢？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最好赶快吃完晚饭就去休息吧，为明天多准备一点能量。”米切尔指着我座位上的那份饭菜说道。 对了，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忙着和米切尔斗嘴和交流了，把来这里最重要的原因给忘了。我赶忙坐到我的位置上大口吃起来。 “慢一点，别着急。时间现在还早。”看着我吃饭的样子米切尔不禁劝我说。 刚才提醒我早去休息的人是他，现在叫我慢点吃的也是他，米切尔这个人还真是矛盾。 “这几天的饭菜还可口吗？我因为你们需要大量的能量于是让布莱恩和我们的厨师小范给你们特别制定了新的菜单呢。” 是这样吗？怪不得我觉得这几天的食物不太一样呢。这对我们的帮助可是太大了。 “谢谢你啊，也请你代我们去感谢一下布莱恩先生和那位未曾谋面过得厨师。” “没事没事。”米切尔很高兴的说，“对了，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了。我有些生气的说：“我觉得你完全就是偏心，给中岛一个实用性那么高的道具，给我的则像是从一个小商贩那里买来的廉价的装饰品。” “饰品？”米切尔一脸惊讶的样子，“你这么看吗？” “没错，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我这几天曾经尝试利用这个饰品来作为释放一些魔法的凭借但是这个东西我无论怎样编制魔法能量也无法把能量聚集在这个饰品上。” “不能被魔法干涉的东西可是很稀有的，这个不是很好吗？”米切尔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能看得出他在极力压着自己的情感。 “可能是这样吧，但是无法被魔法干涉不也就是说它只能当一个装饰品对我没有任何益处吗？而且我觉得自从我带上这个徽章之后它好像对我的身体有些危害，佩戴徽章的这个位置我这几天一直都感到有些发冷，我想去下徽章却发现我根本拿不下了，连脱掉我的外套都不行。从你留下的字条上看这个东西只值5个银币，是你从一个精灵那里买来的。看来这不只是个便宜货还是个残次品。”我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本来以为米切尔会反驳我的说法，最起码他也会解释一下。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抱歉抱歉，我不该笑的，可惜有点忍不住。” “我说的话里有那么可笑的内容吗？”我对他的表现很是不解。 “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米切尔整理自己的表情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很快就恢复到了他以往的微笑的状态，“我只是想说既然我送给你了处理权就在于你，戴不戴那个徽章都在于你。不过我向你保证那个徽章绝对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我希望你还是戴着吧，最起码它很漂亮不是吗？” 这倒是没错，从他的话里我觉得这个徽章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戴着它似乎有些好处。不过即使我想不戴也不行，我压根就拿不下来。 “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米切尔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慢慢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完后站起身来说道，“明天中午我们在这里见面我带你去空之厅。” “好吧。”看样子米切尔是没什么想说的了，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好好休息，明天再见。”米切尔摆了摆手之后就离开了。整个餐厅里又变得很寂静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吃完后粗粗的收拾了一下餐具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回房间时墙上的石英钟刚刚响过七下，在经过了一天的高强度的练习之后其实已经很疲惫的我却没有任何倦意。是因为我想要试一试米切尔说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的原因？还是因为明天即将到来的和艾娜的战斗让我很紧张？或许我刚才应该问一问米切尔更好，最起码应该让他为我做个占卜或者祈福仪式。 躺在床上实在是无法入眠的我只好拿起我的魔法书看了起来，说不定我还能在里面发现几个明天可能用的上的魔法呢。 学习的时间似乎总是快慢不定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时间就过得很快反之亦然。我想在经过了这几天的努力之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热爱学习的人了，因为当我再次抬头看向表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了，在不知不觉中4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看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合上书起身到洗手间去，一方面是为了洗漱一下休息，更重要的是要看一看米切尔说的是不是真的。 洗漱台上面有一面质量很好的大镜子，我站在镜之前看自己又想起了在那几面魔镜前的那些并不很令人欣慰的回忆。 我猛地摇摇头把那些事情赶出我的脑海，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我又把精力转回了面前的镜子上。一般来讲现在的景象总是出现在一些鬼故事里面不过我并不需要担心，在房子里有反灵结界，我不用担心有鬼会从我面前的镜子里对我笑或者爬出来，如果镜子里有动静的话那一定是我自己。 镜中的我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和平时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我是一样的，特别是右眼很容易区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 房间里的石英钟开始响起，我知道时间到了、 “那个，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听到现在我说的这番话，我很希望你能听到，如果你真的听到的话给我点表示好吗？ “那天分别的太匆忙了，我有些话没想好也没说出来，米切尔告诉我有这个机会所以我想来和你谈谈。可能我认识你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仅有的几次见面你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提出关于我性格最深处弱点的问题，一开始我肯定有些不理解和厌恶但是后来想想这些都是你对我的提醒吧，提醒我不要再犯像以前一样的错误，提醒我要向前看。当世没能理解你的想法真是遗憾，也很抱歉说了些不好的话。 “当然既然你如此的了解我想你应该观察我很久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存在真是遗憾。现在想来之前一些事情你也应该默默地给予我一些宝贵的帮助吧。虽然我之前曾经承诺要让你不再孤单让你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美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也没法实现了吧。请相信我，我们最后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努力做到改变自己的。在这里我想说真是很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帮助。” 这时我在镜子里的形象突然有了一些变化，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同时右眼的颜色也短暂的变成了和左眼一样的颜色。不过很快镜子里的我就变回了通常的样貌。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自己并没有笑，看来米切尔说的是真的，我已经把我的想法传达出去了。 我对着镜子露出了自己的笑容：“真是谢谢你了，同时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