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伺机

    “佐井服下了毒药，又忍受了一番难以想象的痛苦，这才取得了晓的信任。其实，连我也没有想到，他竟会在服下了必死之药后仍然选择和晓组织为敌。我虽然没有经历过剧毒发作的痛苦，但从赤砂之蝎的话语中能听得出来，在他的眼里，一旦服下了这种毒药，忍者便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无论是赤砂之蝎还是迪达拉，都对这药充满信任，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在忍受了那种痛苦之后，还会选择与他们为敌。因而佐井在服下毒药，经历了折磨之后，竟真的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千代婆婆冷冷地笑了两声，这才说道：“佐井是一个坚韧的人，他的痛苦没有白受。蝎虽然生性多疑多疑，但同时却也异常自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家的弱点吧！他们对自己的所谓艺术总是充满信心，下意识地否定任何怀疑他们艺术的声音。蝎选择相信佐井，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制毒的艺术，他相信没有人能够从他的控制中脱身。这种自信是建立在他的艺术之上的！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这种自信太过盲目，终究会吃亏的……”

    卡卡西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一个人总是跌倒在自己最骄傲的地方。闯过大江大河的巨船，在进入浅滩时更要万分小心，无数一流的忍者，最终都死在了极为粗浅的陷阱当中。因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身为忍者，就要始终保持一颗警惕、谦虚、敏锐的心……”

    卡卡西的这番话，与其说是自己的切身感悟，不如说是在为鸣人做一次心理辅导。鸣人跟从自来也修行了三年，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但是一名忍者的强大，绝不在于他的所掌握的忍术，而在于其内心所背负的重量。鸣人自小受到的种种磨练，都将成为支撑他前进的巨大支柱，而追寻佐助的梦想，更是成为他进步的直接动力。可以说，鸣人并不缺少变强的动力，也不缺少变强的方法，他缺少的，是强者的心理状态。卡卡西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像鸣人一样意气风发，不把任何困难放在眼里。然而，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失去了父亲、眼睛、挚友、老师，一连串的打击几乎让他彻底崩溃，直到现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寒。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面前的鸣人，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作为鸣人的老师，他最清楚鸣人的性格，鸣人自小没有朋友，因而那一点羁绊对他来说就异常可贵，而一旦这羁绊最终被斩断，对鸣人的打击将不下于当年卡卡西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想到自己十多年的苦痛经历，他实在不愿意弟子步自己的后尘，更害怕鸣人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卡卡西对鸣人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他早已把鸣人作为自己的守护对象。鸣人的身上寄托了第四代火影的希望，寄托了自来也的希望，也寄托了他的希望。因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现身说法，指点鸣人。这样的指点或许不像传授忍术那样立竿见影，但是它却比掌握一两种忍术更加重要。

    手鞠并不清楚卡卡西的用意，但也对卡卡西的话深有感触，她点了点头，说道：“佐井凭借苦rou计，不仅瞒过了蝎和迪达拉，连我也被他蒙在了鼓中。他身体的颤抖尚未停止，就接过了赤砂之蝎递来的一根长绳将我五花大绑起来。他捆绑的手法非常独特，越是挣扎就捆得越紧，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将绳子的一端留得长长的，牵在手里。他手中牵着绳子的一头，一用劲我就得跟着向前，而且他把绳子捆到了我的膝盖，让我只能小步小步地向前挪动。他向前走一步，我得走三四步才能赶上，稍微慢了一点，就会一头摔跌在地。迪达拉是一个很有玩心的人，见此竟连飞鸟也不坐，直接选择步行前进。如此一来，却是让我一路上白白吃了许多苦头……”

    卡卡西嘴角一瞥，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佐井之所以被迫服下毒药，说到底都是受你牵连，现在他逮到了机会，若不借机讨回些利息，怎能出得了这口恶气？说起来佐井的性格一点也不像根部出来的……真不知道团藏是怎么培养出这种忍者来的……”

    “我之前并不知道佐井是假意投降，还以为他真的背叛了木叶，一路上少不得痛骂他一番，这样一来就又多吃了不少苦头。这些且不说了，现在想来，他当时应是在借机恢复体力，以求发动突然一击。但是赤砂之蝎和迪达拉毕竟不是寻常忍者，他们似乎故意不肯乘坐飞鸟，只是不断地催促佐井向前行走，根本就不给他恢复查克拉的机会。哪怕是用食进水，也都是在路上进行，做得滴水不漏。我们一直向前走了一天一夜，佐井的查克拉也没能恢复多少，反而体力虚弱，连站立都不稳。”

    卡卡西忍不住摇头轻叹，暗道：“晓组织果真难缠！”

    手鞠接着说道：“一天一夜之后，佐井实在支撑不住，迪达拉这才提议休息。我们走了这么久，几乎就要累的趴下，哪里还有机会恢复体力？然而事有凑巧，偏偏堪九郎追到了这里，一番纠缠之下，竟刚好给了佐井回复的机会，我们这才能逃出一命……”

    卡卡西眉头一皱，问道：“堪九郎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确有些凑巧。但是据堪九郎回忆的情况，他甚至没来得及和晓正面交手，就已经遭到了迪达拉和蝎的暗算，身中剧毒，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如果他说的没错的话，你们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休息时间。更何况堪九郎追踪到你们的时候，已经认定佐井与晓勾结到了一起，他的攻击是针对佐井和晓的，即使真的有这么一些时间，恐怕也不够佐井恢复体力的吧？”

    手鞠微微一笑，说道：“那点时间自然不够他恢复体力，但是对我却是足够了……”

    卡卡西愈发疑惑，“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