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话 成王败寇
“师兄，你等等，云忆师妹，她不见了！”慕容萱总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便看见云忆没了踪影，赶紧喊着楚澜。 “师妹，她有法术在身，没事的。”楚澜眼见自己就要进了阆风殿，怎么肯再回过头寻找云忆？ “可万一，她被人发现，有危险怎么办？”慕容萱紧张问道，她可是答应要照顾云忆的。 “若有危险，你我又有何本事能救得了她？”楚澜只感到胸中复仇的火焰烧得更旺，一把就捉住慕容萱的手道，“还不如，你我先进了阆风殿，寻找机会制住那喝醉的夏孤鸿，一切便都有了胜算！” “制住夏孤鸿？师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慕容萱转头看看楚澜的脸，只觉得他这几日平静下来的脸色又浮上一层煞气，让自己望而生惧。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夏孤鸿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偷偷回到阆风，那么他就要为他的大意付出代价！”楚澜见阆风殿外也醉倒了一个弟子，轻轻跑过去从那人身边拿过长剑，就握在了手中。 “师兄，一切还未有结果，你不可以冲动……”慕容萱意识到楚澜的暴躁脾气又上来了，刚想劝就迎面被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怎么？回到阆风，你就想你的夏师兄了？你怕我会杀了他？”楚澜冷笑一声，拔出手中锋利的长剑道，“你放心，我会弄清楚真相的。如果真的是他所为，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他，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这样才对得起他赏我的弑师之罪啊！” 慕容萱捂着溢出血丝的嘴角，看着眼睛发红的楚澜，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任由楚澜拉着她往阆风殿里面潜去。 阆风殿内，夏孤鸿正面色赤红倒在正中的地上，手中的酒坛已经喝空，他双目微闭，似乎因为酒醉已经坠入了梦乡。 楚澜见夏孤鸿就在眼前，还烂醉入泥，这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于是再也不肯被慕容萱拖扯，扬手就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夏孤鸿的身边，便将那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夏孤鸿的项上。 夏孤鸿，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楚澜手上的一天！ 若你今天不说明一切，我楚澜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楚澜剑刃一挑，长剑便将夏孤鸿表面的皮肤划破，夏孤鸿项间流出一道细长的血迹，将他的金边玄色长袍染上一层诡异的红色。 “唔……痛……”夏孤鸿被疼痛惊醒，睁开一双桃花眼，却在看到楚澜的那一瞬间瞳孔放大，水眸凝滞成一片冰面。 “夏掌门，别来无恙啊！”楚澜揪起夏孤鸿的领口，咬着牙讥讽道。 “楚澜，你好大胆，竟然还敢回来阆风！”夏孤鸿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是出现了一丝威严，厉声喝道。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本来就是阆风的人啊！”楚澜看着夏孤鸿虽然嘴上厉害，却身子绵软无力反抗，料想他是酒醉麻痹了，自然更是得意道，“说吧，昊风师父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昊风师父？那不是你所杀的么？别忘了，你和慕容萱就是因为此事被抓了起来，要不是你们偷偷逃走，我早就拿该你的脑袋去祭师父了！”夏孤鸿眉头一皱，竟然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你这个阆风的叛徒，快些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楚澜看着向来吊儿郎当的夏孤鸿，此刻竟然一副十足的掌门威风，想到这本来是自己的位置，却给他占了还反咬自己一口，不禁火冒三丈道，“我就对你不客气又怎样？你若是告诉我真相，或许我还给你个痛快的死活，你现在死不承认，那大不了我们玉石俱焚便是！” “玉石俱焚？”夏孤鸿的眼睛打量了楚澜几下道，“我是玉，你是石，你也配和我俱焚？对，没错，昊风师父就是我亲手所杀，可你一个废人，又能奈我何？” 话毕，夏孤鸿猝不及防向楚澜挥动一掌，楚澜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人带剑被打飞了出去，撞在殿墙上，这才重重摔了下来。 “哼，我不过就是陪你演了场戏，你还真以为，凭你这个废物身子，能斗得过我？”夏孤鸿一个跃起，迷醉的表情瞬间敛起，换上的，是一副深不可测的冷漠。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慕容萱急步上前扶起楚澜，然后转向夏孤鸿质问道，“二师兄，你为什么要杀害昊风师父？你太过份了！” “我过份？哼，凭什么我和楚澜同时入门，我却要尊楚澜为师兄？师父样样对他极为器重，却对我总是各种不顺眼？甚至连师妹你，我对你这么好，你却一心一意爱着楚澜那个家伙，甚至知道他一心要当掌门不问男女情爱，还死心塌地跟着他，为什么？”夏孤鸿看着昔日这个让自己默默爱护着的女子，激动地问道，“我夏孤鸿哪点不比他好，为什么你宁可跟着他被打入牢房甚至和他逃跑过艰辛的生活，却不肯陪着我共享荣华？” “还好我没有爱上你……”慕容萱看着面部扭曲的夏孤鸿，顿了顿道，“夏孤鸿，你这个疯子！” “疯子？我现在成为了阆风的掌门，我才知道，难怪楚澜宁可不要你也要成为掌门，这掌门的权力和荣耀感简直太美了，整个派中都听我的指挥唯我马首是瞻，比起和一个女人平淡生活相看到老，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啊！”夏孤鸿倒对慕容萱的表情不以为然，依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道，“更何况，阆风门规虽然说掌门要抛弃儿女情长一心修道，可我现在就是掌门，我想要改变门规，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就算不改，以我的权势，私下金屋藏娇又有何难？” “夏孤鸿，你，你无耻！”慕容萱没想到就连夏孤鸿当上掌门之后，都会变成这样的利欲熏心，不禁为楚澜没有当上掌门暗暗庆幸。 “我，无耻？”夏孤鸿仿佛被夸奖一般，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盛，“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楚澜输了，就应该乖乖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了此残生。慕容萱你一心想要楚澜的爱，他明知道是叛徒之身擅闯阆风必死无疑，却打着爱你的名义拖着你来赴险，他不比我更无耻？若是我，怎么也要将你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伤你一份才对！” “夏孤鸿，你休要挑拨我和萱儿的感情！”楚澜再反应迟钝也听出这其中的意思，忍着剧痛用长剑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对，我是自愿要来阆风的，和楚澜师兄无关！”慕容萱也跟着解释表忠心道，“就算我们双双死在阆风，只要能满足师兄的心愿，萱儿也无怨无悔！” 兜兜转转，受尽磨难，慕容萱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虽好，却不能强加给楚澜。楚澜性子刚烈不容污蔑，让他这样背负弑师之名屈辱地活着，倒不如陪他走上这一遭，无论生死，都对得起自己的心。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夏孤鸿手下无情了！”夏孤鸿面色一沉，有如昆仑山凛冽的风雪，“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我自然不能留你们活路，除非你们能够战胜我，不然，都得送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