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悬崖勒马
睡梦之中,彩玉似乎再次穿上了大红的喜袍,头戴凤冠,手被一个年轻人拉着,依稀便是陈默的模样,紧接着一个满脸横rou,宫装打扮的女子出现,是花姑姑,破口大骂:“公主好不要脸,驸马都尉尸骨未寒,你却易服再嫁,你每老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上来撕扯彩玉衣袖,彩玉大惊,不知怎么脚下一空,四下里忽的一黑,寒气逼人,夜鸟啼鸣,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回忆梦中情形,彩玉不禁脸上有些发烫,暗暗寻思:“不过是救了你一命,你便如此胡思乱想,果然是好不要脸。”接着又想:“就算梦了又如何少女怀春,又没人知道,有什么羞的可惜他是个宦官,不然” 想到此处,她只觉脸颊像火烧一般,暗暗自责:“朱尧瑛啊朱尧瑛,读了那么多年书,书都读给谁了忘记那句烈女不更二夫的教诲了么传将出去,日后你还怎么做人” 忍不住轻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深悔自己行为不检,只是内心深处实则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凭什么男人死了妻子便可以续弦,女人死了丈夫就不能改嫁呢”不过这声音已然在心中想过多次,她权当没有听见罢了。 陈默呼吸平稳悠长,彩玉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方要离开,忽的又想:“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宦官,只是跟其他的宦官不太一样罢了。别说,要是不知道的话,他还真的不像宦官,长的英气逼人,说话清脆洪亮,一点阴柔气质都没有,真是个异数,难怪母后跟皇兄都喜欢他。” 黑暗之中,她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抚摸陈默的脸蛋儿,含笑想着:“听老赵他每说,你灯市杀人,你这样的,真敢杀人么瞧瞧,睡的跟个孩子似的,摸你脸都不醒等等,这是什么” 不知如何,她摸到了陈默脖子上的喉结,止不住疑问:“怎么回事他不是宦官么怎么会长喉结呢”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他不是宦官那他身处后宫之中,那么多深闺怨妇”彩玉不敢往下想了,脑子一热,黑暗中猛推陈默一把:“陈少言,你给本姑娘醒醒” 熟睡中被惊醒,陈默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耐烦:“干啥啊,不好好的睡觉”心中却在猜测彩玉推自己的用意。 “睡什么睡,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陈默被问糊涂了。 “喉结,你不是宦官么,为什么会长喉结” 陈默脑子轰的一声,完了,怎么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喉结还不明显啊,再说,这么黑,难道她摸到了怎么办 他飞快思索着,假如彩玉是个男人,他恐怕会绝不留情的杀了对方,生死攸关,他绝不会有妇人之仁。但彩玉偏偏是女人,不但是女人,还是个十分罕见的美女,平日里虽然脾气古怪些,却也没有什么恶端,这就不得不让他犹豫了。 陈默的反应让彩玉十分失望,坐直身子,冷冷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秘密被咱戳穿害怕了宦官咱见的多了,可从未见过长喉结的宦官,说,是谁帮你混进皇宫的有什么目的还有,迄今为止,有没有做出对不起皇帝的事情” 说到最后,愈发觉得陈默十恶不赦,忍不住再次伸手用力推了陈默一把。 黑暗中陈默不曾防备,脑袋磕在洞壁之上,剧痛之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合身将彩玉扑倒在厚厚的枯叶之上: “老子是不是假太监关你鸟事是了,看来你的身份一定跟宫里头有关系,这是准备着要去揭发老子对吧从你解了老子的马独自逃生就该知道,你本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胡说八道你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彩玉被陈默彻底激怒了,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咯咯冷笑说道: “本来还真没想过告密,你倒提醒了本姑娘,有本事你就杀了咱,不然等本姑娘出去,先将你是假宦官的事情宣扬出去你要干什么住手混蛋你知道咱是谁么” 你爱是谁是谁,现在这年头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从一而终么老子先睡了你再说,成了老子的女人,看你还会不会去告密 陈默又怒又急,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也不说话,只是拼命撕扯彩玉的衣服。 彩玉一介弱女子,哪里又是陈默的对手,饶是拼命反抗,破口大骂,仍旧无法抵挡陈默的进攻,很快便感觉胸口一凉,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禁又是失望又是委屈,万念俱灰,停止了反抗,哇的哭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她的哭声是那么的突兀,响在陈默的耳边,如同一道惊雷。 “啪”他停住动作,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说道:“陈默啊陈默,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一己活命,就要行这夺人贞cao,禽兽不如的兽行万一她遭此侮辱自杀怎么办就算她不自杀,反而爱上了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她,日后你的良心就能安宁思琪知道了,又该怎么看你后世的你多善良啊,现在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还是你那些所谓正义凛然的志向都是空口说说,一旦面临绝境,便无法坚持了你不是最讨厌贪生怕死翻脸无情的汉jian么你这样的行为,跟那些汉jian又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是惭愧,忍不住又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从彩玉身上翻下来,滚到一旁,微微的喘气。 彩玉反倒被陈默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傻了,停住哭泣,拼命瞪大眼睛望向陈默,可惜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对不起,刚才咱家太冲动了”陈默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咱俩如今这处境,你想告密也无从告起,咱家又何逼着你做自己的女人呢” 彩玉这才知道陈默适才为何突然兽性大发,忍不住问道:“万一咱俩要是侥幸得救了呢你也说了,这洞是猎人挖的,没准儿明日一早他就来看了,到时候,你真的不怕” “怕有何用随你便吧”杀不得,睡不得,陈默破罐子破摔说道,说罢叹息一声,仍旧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玩意儿自己就长了出来,整日里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你以为咱愿意么”说着再叹:“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继续睡吧,但愿睡梦中让熊瞎子一口咬死,倒也干净” 陈默再不说话,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彩玉渐渐冷静下来,心道:“他说那东西是自己长出来的,不知真伪,可这秘密一旦曝光,他却必死无疑,决无幸免之理。要换成是咱,会不会在对方停止反抗的时候反而收手呢恐怕做不到吧还有,白天时让他跟咱共乘一骑,那时候咱还不知道他的秘密,他却并不趁机占咱便宜,反而用包袱隔开,可见他本就是个正人君子。咱却误会他指责他,也难怪他发火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怒火消散,一时间心潮起伏,居然隐隐有些失落。 ps:这章一出唉,坐等挨喷,更不敢求推荐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