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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见驾(首更)

    陈默喜欢彩玉么自然是喜欢的,美女嘛,哪个男人不喜欢那陈默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当然更不是。他只是反感强迫女人,讨厌上了女人之后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厌恶那些以睡过多少多少女人而沾沾自喜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他是禁欲主义者,真要那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在彩玉已经知道其秘密,仍旧主动与他同处一室的情况下,反而如避蛇蝎般远远躲着了。

    事实上,静室幽香,他早已情动,不过努力克制罢了。

    但当彩玉扑到他怀里,纤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柔软摩擦胸腹时,所有的克制一下就显得那么多余。

    他突然间明白了彩玉扑到自己怀里这行为背后隐藏的心意,禁锢已久的小野兽猛然爆发,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创造省略号那人真够可恶

    良久,剧烈的喘0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素手轻轻抚摸着陈默汗津津的胸膛,彩玉柔声问道:“你会保护奴家一辈子么”

    “让自己的女人幸福,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陈默坚定的说道。堂堂大明公主自称“奴家”,让他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是这满足背后,总是有些淡淡的遗憾,他知道这遗憾源自慈庆宫的主人,但又能如何呢

    “为什么叹气”彩玉问道:“是因为思琪么”

    陈默没说话,彩玉还以为猜中了陈默的心思,也学陈默一般叹了口气,说道:“奴与思琪情同姐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跟她抢男人,嗯,而且这男人竟然还是个宦官奴家也真是没羞,可自从那天咱二人掉进地洞,你奴家就总是想着你,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刚才终于忍不住你不会因此瞧”

    “说什么呢”陈默伸手捂住了彩玉的嘴,将其后边的话堵了回去:“咱也喜欢你,当初之所以悬崖勒马,就是怕”

    “奴家知道,”彩玉拿开陈默的手打断他,翻身将脸贴到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梦呓般说道:“奴家知道你是个好男人,现在能这样,真好奴家乏透了,眼皮都睁不开了”

    一旦心思得逞,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左右两难,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了没两句,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她又梦到了梁邦瑞,不过这次梁邦瑞再不像上次那般嚣张,而是可怜兮兮的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求她原谅。

    “本来你身患绝症,却花重金贿赂冯保,骗得本公主下嫁,本宫最恨的人就是你。不过,若非你,本宫也发现不了陈默,如今更是得偿所愿,说起来倒是你之功劳,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定数。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罢,但愿有来世,你我永不相见,也就是了”

    彩玉心情很好,对梁邦瑞说道,说完那梁邦瑞便千恩万谢的消失不见。正自感慨幸福果然只能靠自己争取,蓦听一声怒叱:“逆子,你身为大明皇族,本已婚配,却思云英再嫁之事,我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正是慈圣李太后的声音。

    彩玉心下一突,尚来不及解释,便又听朱翊钧恼怒的声音仿佛由天边传来:“来人,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朕拖下去”声音方落,便觉双臂被人用力抓住,猛的一挣,眼前一亮,原来天已大亮,身旁空落落的,已经没了陈默的身影,登时一惊,噌的坐起,撩开被子打量床单,见上边落红点点,艳若梅花开放,悬着的心才刷的落地,重又躺了回去。

    “原来不是梦,原来真的发生了”她喃喃自语道,想起适才梦中情景,不由皱了皱黛眉,眸间隐隐浮上一丝忧虑。

    今日是新年第一次日讲,由于强留着王家屏用了晚膳,所以当朱翊钧回到乾清宫时,天已过午。

    “万岁总算回来了,张公公跟阴公公等您半天了。”陈矩迎出大殿,一边帮朱翊钧解披风一边说道。

    “是么他俩倒挺积极,怕是猜到朕叫他俩干什么了吧”朱翊钧笑着说道,看着心情不错。

    “内臣可猜不准”陈矩低头说道,狭长的眼睛微不可察的眯了眯。

    “你那义子的胆子可比你大的多”朱翊钧笑道,又道:“他俩呢配殿么叫进来吧”大步进了正殿,往东暖阁走去。

    陈矩皱了皱眉,示意陈友去叫,趋步跟着进了大殿,追进暖阁,吩咐宫娥沏茶,亲自倒一杯递给朱翊钧:“估摸着万岁要回来,早就凉好的,不烫,正好”

    朱翊钧接过来就唇轻沾,果然不烫不凉正合适,正好口渴,一饮而尽,恰张鲸与阴尚德进来行礼,将杯子递给陈矩,一边示意二人起身,一边吩咐陈友:“给他俩搬俩杌子,上年岁的人了,坐着说话。”

    待二人千恩万谢的斜签着坐了,他反倒站了起来,走到二人对面,笑问阴尚德:“京城比大屿山住着如何”

    阴尚德忙站起来回道:“回皇爷,京城自比大屿山条件好的多,不过老奴许是在昭陵待久了,乍一回来,反倒不习惯,辗转了多半宿,直到四更天才睡着”

    “昭陵辛苦你了,”朱翊钧打断阴尚德,说道:“自打万历三年你去昭陵之后,陵里再没出过岔子,朕与母后每常论起,都夸你差事办的好呢不用跪,起来,这是你应得的。今日让你二人来见朕,是有个差事交给你去办。”

    “皇爷吩咐,老奴每自当为皇爷分忧”这下非但阴尚德跪地没起,旁边张鲸也从杌子上起来跪了下去。

    “起来算了,愿意跪就跪着吧,是这么回事,奉先殿被烧至今已近月余,此乃祖宗家庙,却被孙秀那恶贼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幸而查抄他的府邸时抄出了不少财物,朕跟两宫太后商量了一下,就用那些查抄的财物,再将奉先殿建起来。这事儿用不着外廷出银子,量他每也不敢胡吣。你是内宫监掌印,此事就着落在你身上。还有你,张宏上了岁数,平日司礼监的差事大半由你掌总,用到哪个衙门时,督促着他每配合,早日修好奉先殿,朕跟两宫太后也早一日安心。”

    “是”张鲸与阴尚德同时伏下身子,起身见朱翊钧背着手往炕边走,不禁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万岁爷,陈默在宫外求见”陈友叫了张鲸与阴尚德以后,本来指挥众都人擦拭丹陛廊柱,此刻突然入内通禀。

    “他不是刚去了昭陵么怎么突然回来了”朱翊钧诧异问道。陈矩也很奇怪,望向陈友。

    陈友低着头回道:“小人也问了,他说有要事回禀,万岁爷,叫进么”

    “叫进吧”朱翊钧坐到炕沿儿上,吩咐张鲸与阴尚德:“你俩下去吧,好好办差,别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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