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蕊的重生
经过小蕊半个月的整理，清园也有了平常居住的样子，不管是庭外还是室内，都干干净净的。 主屋是未央住的地方，左侧的房子是小蕊居住，右侧间目前是空荡，毕竟两人都没有太多东西。还好这三间房子，当初都是完整的，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好在门窗很坚固，不用担心刮风下雨天了。屋子里，除了床，只留下几样可以用的柜子、桌子和凳子。 那些多余、废弃的木料，都被小蕊移到了右边那两间中较破的一间，当做烧火的材料用。另外一间当做饭的厨房。 如未央最初所料，她们进去清园的一周后，古丰霆娶了一位二品官家之女。不过这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来打扰她们就行。 未央站在主屋的后面，看着面前，有庭院一半大的的空地，思考着怎么处理。这块空地是未央住进清园的第三天，无聊时发现的。刚开始时，虽然屋前庭院被清理了，但是其它地方依然枯草丛生，而空地入口处就是被这些草给遮掩了。 来年春天，在这片空地上，或许可以种些常吃的素菜。 从后方走出，抬头看了看天色，平时这个时候，小蕊已经做好了饭，准备用膳了。可是如今厨房里好像没什么动静，明显不太对劲。 快步走近厨房，未央脚步一顿，有血腥味，还有压抑的哭声。小蕊受伤了？她眼里划过一道冷光。 透过门缝，未央看到小蕊蹲在灶台边，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沾上了灰尘，有些地方划破了。借着她擦眼泪的空隙，发现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嘴角还有血迹。很明显，这是被人打了的样子。 未央眼里的风暴加强，最后又归于平静。 “你还要哭多久？”未央推开门，依着门框，直视小蕊，用很平静的语气问她。 小蕊正哭得很伤心，忽然，一道稚嫩脆音响在耳边。她诧异地抬头，身体僵了一下，竟然发现是自家小姐站在门口。 “小，小，小姐，你，会说话？”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大，然后顾不得哭了，不确定地问道。她的泪还挂在脸上，伤心和震惊的表情混合在一起，让她的面容扭曲了。 “嗯。”未央看着她的反应，没有特别的表情。 小蕊从地上蹦起来，上前拉着未央，激动地说：“小姐，我们快去找老爷，如果老爷知道你不是哑巴，就一定会让你回去的，小姐也就不用在这儿受苦了。”显然小蕊太兴奋了，将她从来没说过的“哑巴”也说出来了，而且还毫不知自，只想拉着未央赶紧去找老爷。 刚迈出一步，小蕊就发现她拉不动未央，诧异地转头，问道：“小姐，你怎么不走啊？” 未央抽回手，刚才她一直都在直视小蕊的眼睛，没有见到因为她的隐瞒导致两人受苦的怨恨眼神。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小姐，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受苦？”小蕊想不明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未央。 未央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当初你怎么会同意随我到这荒废的清园？” 小蕊好像感觉到，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之前的喜悦慢慢地淡下去。 望着未央没有表情的脸，在水烟院时的一些小细节浮现脑海：小姐好像一直都是不哭不闹，和现在一样没有表情；之前基本都是在睡觉，不是正常的小孩的行为，到了清园就不是一直在睡了；小姐差不多是在一个月里学会走路的，而且不像刚学着走路时的柔软无力；说的话也是清楚有力的。 小蕊这才意识到，小姐一直都是特殊的，是神秘的，只是平时没注意。这让她在震惊的同时，又添一份震惊。 想通过之后才认真回答：“回小姐的话，奴婢不喜欢挣，不喜欢抢，只想在诺大的府里保全自己，有一个栖身之地。跟着小姐，虽然会苦一点，可是在偏远的院子里会过的更自在，不用担心意外做错事情没了命。”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下去。 原来如此，性子是好，只是…… 未央看着她说：“只是你没想到，你买的东西会被抢，还会挨打。” 小蕊低了头，略带哭腔的说道：“是……” 未央抬头看着今夜皎洁的圆月，用有些空远的语气说道：“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很自私的，你不欺负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欺负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会不受人欺负。” 小蕊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想，小姐懂得真多，她才一岁啊，太神奇了。同时也开始思考着未央的话。 “你愿意跟着我吗？以后会强大，会让人尊敬，会比他们过的都好，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未央无波的话语，再度传来。 现在小蕊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一愣了一下，今晚的震惊太多，她都已经麻木了。她只知道，如今的小姐就是个谜，在她心里是神的存在，是不能当小孩子对待的。 “回小姐，奴婢愿意。”小蕊诚恳地说道，没有丝毫的怀疑。 “你可要知道，跟着我可能会很苦，苦到不能忍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要弱者，做我的人，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和背叛，对于我的命令，只能绝对的服从，不能有质疑，你能做到吗？”未央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却也盯着小蕊的眼睛，看进她的灵魂。对第一个心腹，她不能不小心。 小蕊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跪在地上，右手三指并立指天，毫不退缩的与未央对视，并发誓：“奴婢愿追随小姐，不会让小姐失望，永远不离不弃，不欺骗不背叛，绝对服从命令，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父母在黄泉之下不得安宁。” 未央没想到，小蕊会发这么毒的誓，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上前一步，弯腰将她扶起来，露出了重生近一年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你以后更名为听蕊，不要自称奴婢，不准下跪，称我为主子，在我面前不用太拘谨。其他的，以后慢慢教你。”对于她，未央真心了不少，话语也柔和了些。 “奴…听蕊谨记，小…主子的教诲。”听蕊恭敬地回答道，面前这位很小的小女孩，以后是自己的主子，而不是随便的普通人。 “好了，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事让你做，对了，最好穿薄一点，简单一点。”说完就向主屋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听蕊。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现在可是冬天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一个夜晚，是听蕊命运出现转机的夜晚，是她坚定信念的夜晚，也是她开始走向强者之路的夜晚，更是她日后想起来，没有后悔的一个夜晚。 冬天的风吹得更烈了，心却更热了。 一大早，未央在暖日中醒来，天气晴朗，心情也晴朗。用过听蕊做的饭，就带着她到了前院。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听蕊忐忑又期待，不知主子会让她做些什么。今天她听话地只套了一件很薄的小袄在亵衣的外面，下面是稍微厚点的裙子，可以冬天穿的那种。站在院子里，有一点瑟瑟发抖。 未央对她的服装不是很满意，皱了眉头。听蕊看她这个表情，立刻就紧张了，不知哪做的不好。从昨晚开始，她就觉得主子的目光很有震慑力，仿佛能看透人心。 “要想很好地立足于社会，必须有足够的实力。要想有实力，必须先强健体魄。现在你来攻击我，不用担心，用全力。”未央不容置疑地对听蕊说。 “是。”听蕊只好压下担忧和疑惑，向未央挥起手臂。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接着她就毫不犹豫地摔倒在地。听蕊坐在地上，回想主子的动作：她向主子挥手臂，主子一侧腰，向后转，再伸腿将她绊倒，整个动作流畅迅速。 听蕊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摸了摸还有些泛疼的腿，虽说已经麻木了，还是忍不住震惊。主子不到一岁，就有如此力道，如此身手，那长大以后不是更强啊。真是强啊，她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主子了。 “明白了吗？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对你进行魔鬼训练，准备好了吗？”未央忽然提高声音将听蕊从纷乱的思绪中带了出来。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大声回答：“回主子，听蕊准备好了。”语气中是满的的坚定。 于是，对听蕊来说，一段全新的路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