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一支舞蹈
顾延西说他要出国一趟，让她待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田木槿没问他要离开几天，默默地点了点头。 空旷的房子，大得离谱，一个人住，反而觉得异常孤单。 她想起玻璃屋里那只巨大的鳄鱼杰森，也不知道顾延西有没有找人把它喂饱。 胡思乱想着，田木槿慢慢踱步到钢琴室，她想到那天的情景，脸上唰地红了。 自从那天过后，她尽量不经过这儿，就像是为了掩饰。 像顾延西说的那样，她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因为她在过程中并不是一个受害者。 相反，他在满足自己，也是在满足她，填补她的空虚，让她快乐。 那种感觉，让人上瘾。 美妙，却又危险，仿佛一失足，天堂变地狱，瞬间万劫不复。 坐在钢琴前，田木槿忽然发现，琴架上摆着一份琴谱。 《爱的纪念》，那天他教她弹奏的曲子。 手指慢慢移动到琴键上，看着琴谱，慢慢地弹了起来。 她弹得非常慢，而且经常弹错音，断断续续的。 如果隔音效果不好，绝对被一票人投诉，说她噪音扰民。 一练就是一个下午，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练过琴。 直到顾延西的电话打来，田木槿才停了下来。 他问她，中午有没有按时吃饭，晚餐准备吃什么？ 田木槿一时回答不上，她中午随便吃了一点薯片，晚上嘛，也不知道吃什么。 平时，都是顾延西做好了以后，喊她吃饭的。 虽然他有时候很忙，没有回家，但也会安排好她的温饱问题。 随便一想，男人各种体贴的细节又涌了上来，让田木槿心里一暖，产生了感动。 “我中午在楼下餐厅吃的饭，吃得很好，你呢？”她问。 他却不答，而是轻轻笑了笑，说：“两个月期限一到，你再改不了说谎，可怎么办？” 田木槿微微一愣，讶异道：“什……什么？” “只要进入了惩罚的流程，我下手可不会轻的。” 他笑着继续说：“不想被打得哭鼻子，还是趁早，改了爱说谎的毛病。”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田木槿已然慌了神。 顾延西说：“我要在那家酒店公寓调个监控记录，很简单的事，你有没有出门，我很清楚。” 田木槿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现在，下楼，给我去吃饭！”他命令道。 田木槿乖乖地“哦”了一声，回答说：“好啦，知道了。” “如果我回国，发现我费时费力，好不容易养胖的人，又瘦了……” 顿了顿，他继续威胁说：“你知道，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的。” 明明是吓唬自己的话，田木槿却有些想笑，心里想：你也知道自己脾气古怪，说变就变呀？ 她忍着笑，忙回答说：“我明白啦，我去找饭吃了，不说了。” “嗯，去吧。” 挂断电话，田木槿长吁了一口气，去卧室换衣服。 什么好不容易养胖嘛，真把我当猪养了？她一边翻着橱柜，一边想。 很莫名其妙，心情竟然挺好的，明明说了一堆抱怨的话，可田木槿的嘴角却一直含.着丝笑。 因为想到顾延西会看监控画面，她搭配好衣服，梳好头发，又在镜子前照了照。 怎么像是要去约会一样？她自嘲起来，一个人吃饭还穿着这么好。 顾延西回国，是在五天后的一个晚上。 田木槿正在钢琴室里弹琴，同一首曲子，她已经在不断练习中，好了很多。 至少能完完整整地弹完，虽然有时候难免会弹错几个音，但也不至于像是噪音了。 一首曲子结束，她才看见身旁那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 高大的身影，熟悉的脸庞，他带着温柔的笑容，五官柔和的线条，非常迷人。 第一眼见到他，田木槿竟然有种想要站起身，抱着他的冲动。 天，她竟然非常想念他吗？田木槿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回来啦？”最后，她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男人淡淡地回应她。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的逼近，带着一丝红酒的馥郁，只属于他的醉人的气息。 那气息拂在她的眉梢眼角，拂在她的鼻端，拂在她白.皙柔软的耳畔。 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一手翻阅着琴谱。 “这几段弹得不错，”他在琴谱上比划，“这儿开始，就有些急了，容易错。” 田木槿没有接话，反而忽然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顾延西点了点头，和她说：“庆功酒宴结束，我就直接飞回来。” 他笑了笑，低头看着她，问：“大家都让我改签第二天的飞机，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回来？” 男人的眼睛有一些迷醉，眼底却含.着如夜的星光，漂亮非凡。 “为什么？”心跳渐渐加快，田木槿愣然地回视他，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回答。 顾延西抚着她的脸颊，宽厚的手掌非常温柔。 “因为，”他顿了顿，没有玩笑，近乎认真地说，“我想快点回来见你。” “为……为什么？”田木槿的声音已经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哑然。 醇厚如酒的声音，他对她说：“因为我想你。” 于是，田木槿的一颗心就此沦陷了。 她红着一张脸，身子微微颤抖，沉迷在男人的视线中，暧昧的话语中。 他拉着她起身，绕道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是田木槿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 装修风格复古神秘，像是民国时期的一间舞厅，周围还贴着做旧的海报。 房间一角摆放着一台古老的唱片机，黑胶唱片在上面慢慢旋转。 唱片的音乐温暖敦厚，音色饱满，那细腻的歌声融入空气中。 慵懒的爵士音乐，浪漫迷人的萨克斯，真实得像是真人在现场吹奏。 顾延西做了个很绅士的姿势，邀请田木槿一起踏着舞曲的节奏起舞。 “这位美丽的淑女，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你与我共舞。” “可我不会跳舞。”田木槿尴尬道。 顾延西笑着说：“我会教你，你只需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