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醉酒人在歌唱
月神悄悄爬上天空，撒下无数光辉，平等的祝福着大陆上的每一个人。不论是痛苦的，悲伤的，喜悦的，还是酸楚的。因为月神不会去指引或者要求你，她只是帮助照亮你前方的道路，让你的旅途更加顺畅。 玛索提莉亚，愿月神照亮你的道路。 今天郁闷的不仅仅是乔治，还有被他救上来的那个迈克。 事情是这样的。 在道格处罚乔治去灯塔站岗后，道格从迈克的身上翻出来一小袋金币（这是学院的制度，对于不明身份的外来者一定要检查仔细），如果只是一般的金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关键的是金币上印有骷髅头的画像，骷髅头上还带着一个眼罩，令人费解一个骷髅为什么还要带个眼罩呢？难道是为了挡风么。 有些人就认识这些金币，比如小英国的学生，还有来自小英国的导师，道格先生。 这是海盗的金币——布洛克金币。世上最稀有最臭名昭著的金币。 原本愤怒的道格看到这些金币后彻底爆发了，金色的光芒从他法杖顶端散发出来，直接把迈克轰了出去，那个雕刻着老鹰的木门也被彻底撞碎，如果不是法卡伦及时出现，爆发的道格或许会直接把迈克杀死了。 道格如此痛恨海盗，那怕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学生差不多的小海盗，他也想要痛下杀手，这是有原因的。 道格的父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货运商人，在一次普通的短途航行中，不辛的遇到了海盗，海盗把利剑从道格父亲的胸口中刺过的时候，年幼的他正躲在储货的木箱里，透过木箱的缝隙，道格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从那一刻开始，仇恨怨毒的种子就在道格的心中发芽生根，也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他比传统的小英国的人更加痛恨海盗。 在法卡伦带走迈克不久，小英国的学生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法卡伦收留了一个海盗小子，那些学生们全都义愤填膺的堵在了法卡伦的房前，要法卡伦给他们一个说法。 “我们不要和海盗一起上学” “为什么要收留海盗，把他处死，把他放在绞刑台上去。” “对，绞死他，绞死那个海盗” “海盗必须要被绞死，没有别的条件。” …… …… 指责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几句难听的咒骂，对于以海上贸易为支柱产业的小英国来说，海盗就是他们的天敌，从小的教育就是所有的海盗都要被送到绞刑台上，没有任何例外。 “嘭”房门打开，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法卡伦看着那些满脸愤怒的学生，想不通为何会对那个年轻人有如此大的仇恨。 “你们有什么事？”法卡伦问道。 个子最高的那个回答道:“我们要绞死那个海盗”，因为情绪比较激动，这个学生回答的时候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你们怎么判断他是海盗的？是道格告诉你们的。” “他手上有布洛克金币，他不是海盗还会是什么。” “你们看”法卡伦举起自己的手，手上拿着一颗闪亮的金币，金币上印有骷髅头像，没错，正是布洛克金币。“那么我现在也是海盗吗？”法卡伦看着刚才那个回答的学生反问道。他不想在这群学生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没等学生再次组织语言发问，他继续说道:“我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海盗，就算他是，到这里是托比克·蒙托克学院，不是你们小英国的土地，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谁还有疑问，下午下课来办公室单独找我。”然后又是“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法卡伦是海盗吗？当然不是。那么他为什么会对那个海盗如此照顾呢，这些学生们想不通，但是他们没有勇气去惹怒法卡伦，没人知道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人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没有办法的学生们只好悻悻离去。 劳累加上饥饿让乔治很困倦，但是他没有睡，因为比起劳累和饥饿，他更加感到难过的是道格对待他的处罚。虽然自己是违反了学院的规定，但自己是为了救人才那么做的，为什么道格还是这么生气呢？他开始思考自己哪里是不是做的不好，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什么。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楼梯口传来，乔治警惕的看着楼梯口，抄起了一根木棍。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见喘息的声音，等到看清来人的时候，乔治觉得特别欣慰，特别温暖。 “弗洛，你为什么爬着过来，为什么不走上来，”乔治面带微笑的问道，因为此刻的弗洛显得特别滑稽。弗洛摆出一个禁声的姿势，转身走进了灯塔里。 弗洛喘着粗气，爬上灯塔看来不是一件轻松的活，他喘了几口气说道:“乔治先生，我来给你送饭的，饿了一天了吧，快吃吧，别让别人看见我。”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堆用油纸包裹的食物递给了乔治。 “谢谢你，弗洛”年轻人本来就是容易结交朋友，更何况乔治现在的处境，乔治说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情分却重。“我们差不多大，你叫我乔治吧。”乔治很轻声的说道，似乎怕惊吓到这位朋友。“好的，乔治先生。”弗洛看了下四周，轻声道:“我要先走了，乔治先生，马上要熄灯了，你慢慢吃。” 目送弗洛离开，乔治的感觉好多了，最起码自己还是有朋友的，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对自己这么好，但是现在弗洛的所做让自己感觉很温暖，很温馨。可是吃到一半他觉得这个朋友有点不靠谱啊，没给自己带点饮料来喝，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楼道口又传来声音，这一次是脚步声，乔治以为是弗洛来跟自己送水了，头也没抬的说道:“下次一块送给我不就行了，你还要麻烦跑两次。” “你在说什么胡话。” 听到这个声音，乔治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他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救下来的迈克。“你怎么来了？”乔治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迈克反问道，接着把手里的瓶子扔给了乔治。瓶子里装的是液体但是不是水，因为这种液体是有颜色的。 “这是什么？”乔治好奇的问道。 “朗姆酒，我从今天那个处罚你的家伙房子里偷出来的。”说完迈克又拿出一瓶，打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你居然偷东西。”乔治很惊讶。 “拿他点东西怎么了，我还是一个海盗呢，别想着说教我，乔治，良辰美景，快点尝尝，这朗姆酒可真地道，这老头珍藏的可真是小英国地道的朗姆酒。” “什么？你居然还是一个海盗。”乔治更加震惊，自己居然救了一个海盗。 “嘘，小点声，我只跟你承认过呢。我是一个海盗，怎么样？”迈克豪气干云的站在窗口，像着月亮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你居然是一个海盗，我要去报告给老师。”乔治对海盗的概念有些模糊，但是他学到的常识里海盗不是好人。 “报告给老师，报告给谁，报告给道格那个老头，让他在处罚你一次擅自离岗。你快洗洗睡吧。”迈克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迈克这样说，乔治忽然有些迷茫。以往在皇宫那些处事方法，放在这个学校里似乎真的行不通了。 看着有些犹豫的乔治，迈克语气变得温和些，说道:“你救过我的命，我感谢你，拿你当朋友，别去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今晚我教你重新认识世界。” 听到朋友两字，乔治心头一动，看着手里的朗姆酒，自己渴的够呛，他觉得自己不该管这么多了。他打开瓶塞，像迈克一样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第一次喝酒的他被酒水呛的不行，喝进去的那两口全喷了出来，惹来迈克的几声嘲笑。 被呛的乔治学乖了，不在像迈克那样大口灌酒，一口口慢慢的酌饮起来。美酒入口的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对于第一次喝酒的乔治来说，他越喝越快越喝眼神越亮，喝到最后还意犹未尽，完全不像一个刚开始饮酒的人。 迈克却喝醉了，躺在地上和一条狗一样，手里还攥着空酒瓶，嘴里却发出奇怪的声音。 眼神明亮的乔治仔细去听那些声音，发现那是迈克哼的一首歌。 “无尽海上的海盗吼，他最厉害。” “幺吼，幺吼” “烧杀抢掠，美酒女人，他都喜欢，都喜欢” “幺吼，幺吼” “黑珍珠是他的脚，飞驰在大海上，风都追不上” “罗盘是他的眼，金银财宝全在他手中” “幺吼，幺吼” “千万不要摸他的帽子” “千万不要” “如果你想找到他，请你唱起这首歌” “如果你想找到他，请你唱起这首歌” “他的名字叫杰克” “杰克船长” …… …… 月光下，喝醉的人一直在唱这首歌谣，没醉的人用心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