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仙侠小说 - 琴剑情侠在线阅读 - 7、 喜结金兰

7、 喜结金兰

    街头一家包子铺前,店主夫妇一把抓住一个从铺里快步走出的憔悴少年道:“喂!怎么还想逃帐?包子钱还没付呢!”少年道:“我……我把钱放在桌上了。”店主眼一瞪:“放在桌上了?亏你好意思说!你付了多少钱?”店妇凶煞说道:“他只给了一文!”店主嘲骂道:“吃十个包子三碗面付一文钱,你以为自己是县太爷?”少年羞窘地嗫嚅道:“对不起大……大叔大婶,我确实没带多少钱,两天没吃东西了,就因没钱……”店妇咄咄逼人地:“我们不管你几天没吃饭,吃了十个包子三碗面,反正一文钱是打发不了的!”

    这时肖雨震走上前说道:“店家,我瞧就别难为这位兄弟了。出门在外,谁都有过尴尬经历,这位兄弟的饭钱待会由我来结。店家不必再嚷,给我也来两笼包子三碗面。”店夫妇当即回嗔作喜:“这……倒让公子破费……”少年向肖雨震感激地说道:“这位大哥,我……”肖雨震微微一笑道:“兄弟想必还没吃饱吧?今儿我做东,你就甭客气,放开肚子吃!”说着,拉他入店,在个桌旁相对而坐。

    不久包子和面全都端上。肖雨震从竹筒里抽出两双筷子,递少年一双道:“我只吃一碗面,这两碗面和包子都是你的,不够再要,若吃不了,就都带回去。”少年接过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一阵挑撩,不久两碗面吃罢,又吃完五六个包子,而肖雨震一碗面还没吃完。

    肖雨震说道:“我瞧兄弟膀臂粗实,拳骨和手掌厚茧丛生,双眼亦极显敏锐,倒象个习武之人。”少年笑道:“小弟猜这位大哥也定然武艺精通,瞧你这身打扮就能知道。”肖雨震

    呵呵一笑道:“兄弟过奖。说到习功练武,在下只是喜爱,怎能谈到精通二字。幼时便喜欢舞刀弄棒,十五岁时,便投到振江武馆胡子芳英雄门下,我师父他祖籍青县,在下师祖便是我朝当时大将军胡为风。”

    少年惊讶道:“你原是有‘沧州一剑’之称的胡为风门下?胡家的‘柔云剑法’可说是武林一绝,小弟早有耳闻,想必兄长剑法定然不同凡俗!”肖雨震微笑道:“承赞。不知兄弟属哪位英雄门下?”

    少年本想伸手去拿包子,这时不由神情突转凄苦起来,黯然道:“我没有师父,家父倒会些武艺,以前也带过十余名徒弟,可在两年前,家父被悬天峰圣火教的人杀害。……我爹死后,众多师兄弟也都各奔东西,唯我一个师姐留下照顾我,因她是个孤女,这两年间,生活逐渐贫寒,我便同师姐一起远离家门,在外以卖艺为生。三天前我们来到这岳西县,县令的公子带帮弟子挑了我们的场子,师姐一时气怒,出手教训了他们,不久却来了一帮衙役,不由分说,上前就抓我们。只因不敢放开手脚与他们对打,师姐被抓,我当时万幸得以脱身,所以今又潜回,准备搭救师姐。……不知她在那会不会遭别人欺负。……”说到这,似欲落泪。

    肖雨震心中暗想:那姓严的小子孤身一人,听说没甚么师姐……

    “你姓什么?”肖雨震的口气已不再象开始那般谦谦温和,似乎近些讯问式的口气。

    少年答道:“小弟姓阎。”

    “姓严?”肖雨震暗为一惊,立又欢形于色,激动似地说道:“你真是严兄弟……”

    少年莫名其妙道:“怎么?……我?……”

    肖雨震游目四处,于是又压低声音道:“我若没猜错,兄弟可否名叫严龙,令尊名讳是否叫严鸣山?”少年一怔:“阎龙?阎鸣山?……兄长莫非认错了人?小弟姓阎没错,但我名叫阎大开,不叫阎龙,家父名叫阎莫林,并非叫那个什么阎鸣山?……”

    肖雨震一愣:“难道……你不姓严?”少年答道:“当然是姓阎,就是阎王的阎。……”

    肖雨震翻着白眼瞥着对方一阵冷笑:“阎王的阎?既是阎王阎,也确应该去见阎王。”

    少年一愣:“你……大哥说啥?……”

    肖雨震阴冷地盯着他说道:“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少年惊异地:“我?……这位大哥……”

    肖雨震猛然大怒道:“你给老子滚出去!”

    众食客突被这粗亮的吼声震得一惊,皆诧异地扭头去瞧他俩。

    少年见对方双眼隐含着一股凶意,不由瞥了瞥剩下的几个包子,疑异地离去。

    “妈的!”肖雨震气恼地抓起包子,扔将出去。他见众人均愕然地看着自己,怒气一阵上涌,两眼愤怒地向众人扫去。

    众食客吓得立即把头转回。

    “真他娘倒霉!”肖雨震骂着,啪地将锭碎银拍嵌桌内,愤然出店。

    肖雨震牵着马在街上瞎逛,好似余怒未息。

    烧饼摊前,一个十**岁的牵马少年手捧一摞烧饼,向摊主说道:“请问大叔,去随州还有多远?”摊主边从炉内夹出烧饼边回答道:“远哩!骑着马也要三天!”

    “多谢了。”少年牵马走开。

    肖雨震在烧饼摊附近随视着那少年,匆匆赶他前面而行。他距少年一丈来远,把包猛向肩头一背,那封书信却从包内落在地上。他故意向右随便地扭了下头,目中余光瞥见少年已将信拾起,脸上不由隐现一丝jian笑。

    少年本想叫住肖雨震,待见到信封上的字时,猛然神色惊怔,拾起信,脚步不由停了下来。他思忖片刻,于是又赶上肖雨震说道:“喂,你……这封信是不是你丢的?”肖雨震故加一愣,急忙摸了摸身,又随手接过信说:“正是,正是!在下当然该死!若非兄弟,我可谓万死莫赎此一罪愆!多谢兄弟了!”

    少年微加一笑道:“区区小事,不必客气。”肖雨震感叹道:“兄弟年轻德优,令人敬佩!”

    少年又笑了笑问道:“这封信很重要么?”肖雨震答道:“当然重要!”

    两人各牵着马走在街上聊了起来。

    肖雨震道:“瞧兄弟单身孤马,紧束而行,可是要出远门?”少年微一点头:“是去湖北一个亲戚家。”肖雨震道:“湖北?湖北什么地方?”少年道;“随州。我一个叔叔在随州做买卖,生意顾不过来,因此让我去做个帮手。我刚才瞧见你那封书信上所写,,你也是去随州吧?”肖雨震道:“正是正是。如此说来,你我二人当是有缘。我瞧这天色将晚,反正一天两天也赶不到随州,今晚不妨就在此处寻家客栈留它一宿,到酒店喝上两杯,在下作东,也算是我向兄弟聊表一下谢意。”少年略思片刻,道:“也好罢!”

    肖雨震带着少年又回到原来的那家酒店,而那酒保却已不在。二人落座之后,肖雨震便开始呼酒要菜,与这少年大饮起来。少年酒量甚微,不久便已醉倒桌上。

    少年瞥着肖雨震问道:“你我只顾喝……喝酒,我还没请教阁下大……大名呢……”肖雨震笑着一拍脑门道:“兄弟若不问及,我也忘了请教你的大名。在下肖雨震,此次是奉家师之命前往随州下封邀函,嗯……是在下一位小师弟要近日成亲,所以急着前往。”少年突然哈哈一笑,说道:“肖兄可听说过以前刘琦元帅麾下的四大盟将?”肖雨震得意地干了一杯酒:“当然听说过。刘元帅的四大盟将分别是我师祖父胡为风,他老人家当时有‘沧州一剑’之称,被皇上封为‘神勇大将军’,武功高绝,柔云剑法名响武林;另三个分别是达扪图、严驷敏、陶可中三位前辈,这些人谁不知……”

    肖雨震言至此,故装一副惶悟的神色问道:“这位兄弟,你是?……”少年端起酒杯喝干,呵呵一笑道:“如此一说,原来肖兄亦非外人。……实不相……相瞒,小弟严龙,驷敏公乃在下祖父,令师尊乃在下世叔。肖兄性情豪豁直爽,但不足的是尚……尚欠江湖经验,言辞多有漏风之处,若遇仇家,岂不要遭人暗算?你即不说,我当初见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略知了一二,也自会暗中相随,以探究竟。你今日做梦也难想到咱们还是一家人。呵呵呵……”严龙说罢,将酒倒满,又自干了一杯。

    肖雨震心中惊喜,故加惊怔一下道:“啊?你……你果真是严兄弟?”说着,向左右环视几眼,又压低了声音道:“严兄弟,你可令我一番好找!可知你此时身处何种境地?!”严龙抬起头,翻着惑异的醉眼瞥着他。肖雨震又向四处瞧了瞧,担惊似地说道:“严兄弟,此非言谈之地,等到客栈,愚兄再如实相告。……”严龙嘿嘿冷笑,端杯又喝一口,将杯朝桌上甩手一撂,醉声道:“怕它甚么……”说过不久,却伏在桌上昏睡起来。

    肖雨震端起酒杯微呷一口,冷笑着斜睥严龙一眼,脸上又掠过一丝得意的jian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