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暧昧的夜色
亚述王的宫殿自然是很大的,尤金给柳南音安排的是亚述王偏殿的卧室,这间卧室很是精美,象牙大床上挂着漂亮的流苏纱幔,偶尔轻轻的摇曳,荡漾出飘逸的弧度来。 正中铺着一张木制矮桌,上面用银质盆子盛放着新鲜的瓜果。 “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今天晚上你也累了,王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稍后,会有侍女带你去沐浴。”顿了顿,尤金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道:“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很忙碌的。” 柳南音俯身道:“多谢您。” “那么,我会在外面候着,若是有事,你随时都能喊我。”尤金打量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白色的披风掠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尤金一退出去,不过片刻,立刻就有侍女鱼贯而入了,准备给她沐浴了。 沐浴用的汤池子自然不是亚述王用的,只是普通的沐浴用池,以石头砌成,水上撒着层层粉色花瓣。 她们拉着柳南音,就要给她宽衣解带,柳南音有些不习惯,连忙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尊贵的小姐,您不必如此的拘谨羞涩,我们都是女人。而且,这是尤金大人的吩咐,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让我们伺候您洗漱吧!”其中一个侍女边给她脱衣边回道。 柳南音却不肯松手,她捂着胸口的衣服,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要。我真的可以自己脱。你们先在旁边等会!” 侍女见此,也不好强脱,只能对视了一眼,退到了一侧。 柳南音自己把衣服脱了,这才入了浴池里,清水覆盖而来,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惫,清水里的莲香扑面而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那些侍女都扑通扑通地下了水,要来给她搓背擦身,柳南音实在是不乐意叫人伺候,她也不喜欢让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柳南音退后了两步,用双手围住自己,急忙道。 “可是,尤金大人……”侍女有些为难。 “我等会会替你们向他解释的,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清洗。”柳南音摇了摇头道。 侍女见柳南音如此决绝的拒绝,只能先收拾了一番,一道退了出去,前去跟尤金禀报了。 尤金看着浑身湿漉漉地跪在自己跟前的侍女,微微地扬了扬眉头,“她拒绝你们的伺候?然后你们就这样出来了?” 侍女有些惶恐地磕头,“是的。小姐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们靠近,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还请尤金大人恕罪。” 尤金面色微寒,“哦?那你们可注意到她的衣物有什么特别的?” 侍女为难地顿了顿,“没,她不让我们碰她的衣物,我们没有办法……” “真是没用。什么事都做不成!”尤金眸色寒冽,抬脚就踢开了她,“现在,滚出去。” 那侍女不敢喊疼,连忙爬起来,磕了个头,立刻就退了出去。 尤金的目光仿佛过墙壁,层层纱幔落在了柳南音的身上,他略略地扬了扬唇角:“很警惕的波斯猫。”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侍女,柳南音松了口气,把脸埋在了水里,黑色的长发浸润在池水里,如飘散开来的海藻,疲倦在放松的这刻汹涌袭来,她抬起头来,水珠从她光洁美丽的脸上滑过脖颈,落入了池内,她眯了眯眼眸,望着高耸的屋顶,苦涩地一笑:“真是狼狈得可以……”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似乎一直都处于一种狼狈不堪的境况。 因为她是来自东方神秘的国度,无论是墨菲斯还是亚述王,显然都只是对她的身份,她的发色眸色以及美丽的脸感兴趣,甚至产生占有欲。一直以来,都没人在意过她的感受,只是一味地想要掠夺。 她真的觉得很是疲倦,疲倦得想要逃避,却又不得不莫可奈何地去接受。卡玛和米娅的死,带给她的冲击和负担已经沉重得让她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她突然想起墨菲斯给她的东西,她连忙爬了起来,胡乱擦拭了下,穿上了衣服,也不顾正在滴水的长发,就去翻裤子的口袋。那是墨菲斯特地叫人缝制的内置小口袋,刚巧可以放下他给的东西。 那是用个羊皮卷包给包着的,小小的一包。 当初墨菲斯给她的羊皮卷里其实还包了把匕首,但后面因着不能带入宫里来,便给留下了。 小包里是黑褐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有些奇怪,柳南音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她站了片刻,咬了咬牙,收好那羊皮卷,就往外走。 只是,她才走了出去,却没想到尤金竟然就站在了她的卧室里,她心里一惊,反射性地抬手去摸那羊皮卷,手到了半空中,又硬生生地折了个角度,落在了自己湿漉漉的发上。 “尤……尤金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她刚沐浴完,根本没想到室内会有人,更没想到来人会是尤金,一时倍感尴尬和不安。 尤金注意到她僵硬的手势,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而过。 刚刚沐浴过的柳南音穿着侍女准备的宽敞睡袍,露出了她精致白皙的锁骨和纤长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泛着水汽,脸颊也泛着淡淡的绯色,就像是花园里最是娇艳的玫瑰,黑色的眸子也因为烛光而水水润润的,水洗过的黑发在窸窸窣窣地滴着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却也让这样的她看着就像是出水的睡莲一般的精致清丽。 这样的她,更是因为暧昧的夜色,更添了几分性感和娇俏,像是这暗夜里的蔷薇,诱.惑着人的亲近。 柳南音紧了紧怀里抱着的衣物,指骨有些苍白。“尤金大人?” 尤金回过神来,慢慢地道:“听说,你拒绝了侍女的伺候?不过,我为了你准备了新鲜的羊奶,你喝了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说着,他抬起下巴示意一侧矮桌上搁放着的牛头银环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