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揍了谁
忘情酒吧，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大型高档娱乐场所，也是市内名流郑永开名下产业之一，作为其头号马仔程雄，以及一帮被养起来的社会闲散人员，自然把这里当成了踞点。 荣远航找了个借口搪塞家里人后，独自赶到这里。推开钻石999号豪华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人声乐音混乱噪杂、乌烟瘴气，他一眼就发现程雄正抱着个性感女郎开怀大笑。 突然感到背后被人推了一把，两个男子随即关上了门，就这么双手抱胸守在包厢门的两则，这架势大有禁锢他的意图。 “来了？”程雄斜着眼瞅了他一下，故意看了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说道：“我说好是十二点钟之前的，你迟到了三分钟……哎，关了，吵什么吵！” 他突然一声暴喝，吓得在场的陪酒女郎一大跳，有人连忙把音响调到了最小。全场为之一静，包厢内九个男子，十位小姐那眼睛齐刷刷的往荣远航身上瞄过去。 程雄翻翻白眼，用手指点了点，然后无声的挥挥手，一班小姐似乎接到了命令一般，都站起来鱼贯往包厢外涌出，除了他怀里的那个打扮妖野性感的女人。 包厢门被重新关上，与外面重金属音乐隔绝开来。荣远航自顾自的找到沙发坐下来…… “我叫你坐了吗？”程雄突然翻脸，瞪着他喝道。马上，他旁边一个光头壮汉抓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荣远航一怒，挥手就打开了他的胳膊，说道：“雄哥，我是来跟你谈事情的，可不是你手下的马仔，别动不动就来这套！” “哟嗬，胆肥了啊！”程雄有些意外，他使个眼色，让光头大汉走开，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先来算算账！” “你说！”荣远航料想他会叼难，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自己的体身状况，他有把握对付得了房里十个大汉。 程雄转头问一个瘦削身材的男子，说道：“大眼，他之前还了多少钱？” 那花名叫大眼的男子答道：“加起来还了十六元万利息。大哥，他还有四十万本金一分没还呢。” “哎，现在可不是四十万本金了！”程雄竖起一根中指，又转头道：“荣远航荣老板，这样吧，再给我一百万，咱们就算两清，我保证以后你的家人亲戚平平安安的。” “一百万？！”荣远航眉毛一扬，怒道：“程雄，我只是借了你四十万，按五个月利息十万元，我只需再还你三十四万，你给回我的借款单就可以了，一百万？哪有欠你这么多？” “账不是你那样算滴，”程雄好整以暇，给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嘬了一小口，这才说道：“你说说，你有几次失信了？有几次躲起来赖账的？我发动人手找你出来，这些不用本钱？我的弟兄吃什么？吃屎呀，啊？” “砰！”他突然一拍台面，震得那些酒瓶子都跳起来，面容扭曲地盯着荣远航喝道：“钱呢，带来了吗？一百万，一分不能说，否则……嘿嘿！” 荣远航着实被他出其不意之举吓了一震，又觉得自己窝囊，挺了挺胸膛道：“程雄，一百万没有！你也别唬我，最多，我给你三十四万，你把借据给我，咱们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我问你钱带来了没有？”程雄抽了抽嘴角，极不耐烦地问。 “钱还在卡里，要明天才能取出来。” “那没得说，”程雄一转头，对站在身边的手下命令道：“扣人，他什么时候还清一百万，什么时候放人，还有，迟一天，额外加伙食费两万！” “是，老大！”马上，几个手下扑过来。 “草，你凭什么扣人？”荣远航一边站起来防御，一边喝道：“程雄，你这是犯罪……是非法拘禁罪！” “犯罪？嘿嘿，你没钱，老子还要把你手脚给剁了，能耐我何？”正得意地说着，却突然被荣远航一脚踹过来，这脚力大异常，随着他身边的女人尖叫一声，程雄顿时象滚葫芦一样滚出好远。乒乒乓乓的把茶几上的玻璃瓶、杯子全打翻在地…… “哎哟，妈的，给我弄死他！”程雄爬起来老羞成怒，指挥着几个手下一涌而上。 荣远航自从喝了金角兽血之后就信心爆棚，总感得一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并且现在打起架来也异常敏捷，他总能料敌先机，加之出手又重，包厢虽然是五六十平方米的超豪华ＶＩＰ间，但十几人你追我赶，顿时显得仄逼。 “咔吧”一声，荣远航不再留手，恨透了这帮人作威作福，把一个混混的胳膊都给掰断了。 “啊！”那有如杀猪的惨叫，很是震撼人心。荣远航靠着一股子蛮力，倾刻间干翻了五六人。 “砰！”一声枪响，荣远航吓了一跳，转过头定睛一看，原来程雄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仿五四的手枪！ 程雄喘着粗气，“你动啊，再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荣远航愣住了，他还真没料到程雄竟然有枪。只是他一停手，就被人给按住了，结果被七八人捆绑成了个大棕子！ 荣远航大是后悔，心想太大意了，他一来没料到会在包厢上谈崩直接动上了手，本来的打算是真的还钱的。结果对方觉得吃定了自己，狮子开大口……一切都因为自己的经验太浅也太幼稚了！ “带走，妈的，这家伙不知抽什么风，咋这么猛？”程雄心有余悸，又吩咐道：“瘦彬，你留下，处理一下这里，特别是那枪眼儿，可别弄出什么大麻烦。” “是，大哥。”一个金毛青年应了下来。 …… 荣远航被蒙上眼睛，从酒吧厨房的后门带上了车，之后经过半个小时时间，被带到了一家清静的密室。眼上的布条被解开，这里四周没有窗户，角落里堆着发动机、某些机器的零部件，整个空间充刺着一股nongnong的机油味儿。 程雄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荣远航，说道：“荣远航，看不出来你还挺能的啊？我一个兄弟胳膊断了，这账慢慢跟你算。哼，把他弄残喽！上刑！” 荣远航一听，心里惊惧起来：他们要怎么折磨自己？他很想逃，穿越位面之门逃往异界，再让彩龙把这些人都控制起来。但他知道，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除非狠心地把在场的七个人全部杀死！否则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捅出来。但即便把人灭口了，还是避不过警方的侦察，要知道现在整个市区监控密布，而且又有人证，他们的死，无论掩饰得多好，警方都会把自己揪出来。更何况，他不想真的杀人，起码那女人暂时没有参与其中。她有可能是无辜的。 但接下来的事件，他遭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屈辱的一幕：两个混混按住他的双脚，另外两人按住他的双手、头部，然后背上被人贴上了一层绵被。 “给我打！”随着程雄一声令下，那个光头男子举起一把铁锤就往他背部狂砸。 “卟！卟！卟……！” 每砸一下，荣远航就发出沉闷痛苦的呻吟！骤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荣远航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双眼睛发出刻骨的仇恨，死死地盯着程雄，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此刻他心里发誓，一定要这人渣下地狱！他之所以忍住，是因为判断程雄还没有那个胆子当场杀人。只要给机会自己，那么肯定能逃脱，问题是要扛过眼下这一关…… “雄哥……这，会不会死人啊？”他身边的女人看得有些不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程雄微笑着抱住女人的香肩，说道：“怎么，害怕了么？你放心，他不会死，看见没有，他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似的，这家伙不服气，在心里不知怎么咒骂我呢。” 他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两口又道：“嘿嘿，敢跟我作对？老子就是要把他弄残，而且还验不出伤来！他不是把李峰的胳膊打断了吗？老子明天还得上公安局告他，让他姨夫一家子赔得个倾家荡产！” “程雄，你有种就打死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荣远航背脊也被铁锤砸得麻木了，他的嘴角居然出现了冷冷的笑容，“如果今天让我活过来，我保证你后悔！” 程雄脸色一变，转头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人就是贱！他求我杀了他呢？呵呵，……荣远航，有种啊，那老子等着！够了，再打就断气啦，给他留一条命，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报复我，不过，在报复我之前，你得把欠账还清，一百万，外加五十万医疗费，一共一百五十万！我想，你的小姨家里会给的！” …… 随着铁门被轰然关起来，整个室内，只乘下荣远航一个人！他挣扎着坐起身，手脚被绑，活动很不方便，全身钝痛、刺痛各种症状袭来，估计内脏早已受了重伤。 荣远航观察了一下室内，心想这里该应没有摄像头监控之类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了位面之门，瞬间穿越过去。 异界的海边世界，已然是深夜时分，一个黑影一闪而至，他急切地问道：“主人，您受伤啦？是谁？带我过去灭了他！！” 彩龙十分愤怒，黑夜里，他感应到了荣远航的虚弱，想必是受伤颇重，而且，竟然还被人全身捆绑着！彩龙出手如风，三几下生生的扯断了绑在主人身上的绳索。 “稍安勿躁，彩龙，我那把断剑呢，给我找来。”荣远航缓过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虚弱，这应该得益于金角兽血的神奇作用，此时，身体正快速地恢复着。 荣远航交待道：“你先在这等等，待我出去之后，会叫你过来的。现在不行，被人发现你跟我在一起那就不好了……” “主人，您的安危……” “听我说，”荣远航挥了挥手，说道：“我的处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毕竟那是个法治社会，不可以随便杀人的。听我的，我要所有人都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在这等着吧，我过去了。” …… 荣远航匆匆交代了几句，擦干身上的血迹，拿着断剑又重新穿越回来。走到拐角处，有一转楼梯，顺着楼梯往上走，发觉梯口顶端被一扇铁板盖住。 荣远航取出断剑，毫不费力地把铁板剜了一个大口子，从开口爬出来，眼前是一间广阔的仓库，他走到大门口，再用断剑轻轻地往锁头一斩！“咔！”地一声响，那铁门的暗锁应声而断。 “不愧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荣远航看着断剑暗赞。 推开大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天上的星光点点，远处传来阵阵的狗吠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原来这里居然是市郊的一处废弃仓库，位置偏僻，十分荒凉。人关在里面，特别是在地下室里，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怪不得程雄那帮人这么放心离去呢。 忍着身上的痛楚，荣远航步履艰难地走了好一大段路，来到公路拦了一辆值下半夜的士的，直接回到了姨夫家的小区附近。 荣远航身上的钱包与手机等物件，全被程雄收缴了，士的司机还等着他付钱呢。 “师傅，麻烦你等等，我钱包丢了，这就去叫家里人给你钱！”荣远航对司机说道。 “没关系，我等等没事。”司机的态度很好。 门开的是保姆徐姐，她住一楼，所以最先起来的是她，跟着小姨林素芳也出来了，一见荣远航身上污迹，不由得惊呼一声。 “小姨，我没事，对了，我身上的钱包给弄丢了，您有零钱吗，司机大哥还在等着呢。”荣远航阻止小姨问下去。 保姆匆匆拿了钱付了车费。林素芳挽着外甥的胳膊，直接带他上了三楼，荣远航以前就是住这一层，他的房间一直空着，表姐陆小傅就住对面房。 “远航，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进入房间后，林素芳惊疑不定地问。 “我没事，小姨，太晚了，您去休息吧。”荣远航装作轻松地笑着说。却不想被小姨的手触摸到身上的伤处，他痛得不由本能地一缩。 “不对，你身上怎么啦，远航，你别骗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林素芳焦灼地问，“你别避开……你这孩子，想急死我不成，别动！给姨看看！” 拗不过她的持坚，荣远航最终还是让她检查了身体。当撩起他衣服的那一刻，林素芳突然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了好一阵，心疼得泪水无声地涌出来。 “谁干的？是不是姓程的那帮人？”林素芳咽哽的问，又道：“走吧，姨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荣远航急道：“小姨，这只是皮外伤，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就好。我、我现在好困，能让我睡一会吗，我太累了。” 林素芳沉默了片刻，温柔地说道：“好吧，你躺下来，姨给你拿药酒擦擦。明天咱到医院里检查检查。”说着，又帮他脱掉上衣，掺扶着他躺在床上。 荣远航心里十分无奈，知道小姨肯定会这样做，要不然她不会安心，也只能随她了。 林素芳取来打铁药，一边给他身上涂抹、轻轻揉捺，一边暗自垂泪。直到荣远航发出鼻鼾声，想必是熟睡了，她帮他盖好被子，把空调调到适当的温度，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外面，还把房门给关了。 林素芳出了门口，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终于拿出手机，走向阳台外面拨打了个电话…… …… 却说荣远航，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他就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的把房间门反锁死，然后召唤位面之门再次穿越，从那个异界把彩龙带了过来。 “彩龙，你去外面守着我家房子，如果有什么人来捣乱，别客气，打断他的腿。要注意隐蔽，别给我家人发现了。”荣远航吩咐他道：“明天！等我休息好了，一切等明天再说。”他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了程雄的命，方解这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