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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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姐,这样做值得吗?” 一个西装革履的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出了院门口的身影,略带惋惜地说道。 落地窗前,云卿一袭白裙,腰间系着沾了油彩的围裙,头发随意地绑着,耳畔落下几缕,面容姣好,纤尘不染。 旁边一身雪白的萨摩耶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是我父亲,我姓云。”云卿右手拿着调色板,左手是画笔。 就这么坐在木质高脚椅上,为面前的画上色,画上是一枝出格的西府海棠,跃然纸上生香。 金钱、权利、亲情,果然是能让人迷醉的东西。 外公公司的接班人,那亿万的遗产,自己真的不在意。 跟那些金钱比起来,自己更愿意在外公走后,他哪怕一句发自内心的关心,也是足够的。 可却是一点血脉真心都没有,陪自己吃饭都是在谈公事,“生日快乐”四字都是奢侈。 骗自己签股份转让合同,除了他,还会有谁? 会有哪一个父亲会明目张胆地,在自己岳父丧礼上和女儿谈论遗产归属。 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云卿抬头,不让忍了多年的泪珠掉进调色盘里。 画毕,趁着上午明媚的阳光,云卿骑了自行车去外公的公司。 看着外公一手建立的公司,云卿笑了笑,收了桌上的和外公的合照,放在背包里,转身离去。 当天,很多人看着她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骑着自行车,就这么沿着河边一直走,心如死水。 爸爸,你太心急了。如果你能漫一点,只要1%的真心和我说几句话,这一切都会是你的,因为我姓云。 我快要死了,最多半年。外公走了,云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你却迫不及待的只想要外公的公司。 罢了,只要外公的心血不付诸东水就行。云卿如是想着。 “倒是个好模样的,怎么忍心丢到咱们这里来,可怜了。”前方一个妇女抱着啼哭的襁褓。 “可是咱们已经收留不了那么多孩子了。”另一个妇女接口到。 想起刚刚转角自己差点撞到的情侣,女子眼里都噙着泪水,想必孩子应是他们的吧。 云卿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儿童福利院。 里面的管理人员很少,最大的孩子已经十五岁了,大多设施都很陈旧。 收容的孩子很多,里面的床拥挤的很,还掉了漆。 外面玩着沙子的小男孩,看见云卿,沾了泥的脸上露出特别纯洁灿烂的笑,咧着嘴说“jiejie好漂亮。” 云卿蹲下摸着他的头,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里一下子透进了光亮。 她站起来给院长写了一个地址,拿了封信给她,让她去找一个人。 也许,能帮到这群孩子也不一定。 两人不相信地看着云卿,云卿笑着说,去吧,也许,真的能解决问题呢! 两人泪水盈眶,朝云卿鞠了一个躬。 云卿推着自行车就这么走着,有公园有闹市车水马龙。 突然,她发现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骑着自行车尽快地回家了,整理了所有的画,之后快递了一个文件袋出去。 “小萨,咱们要出门了哦!”旁边的狗狗似是开心地眨巴着玛瑙眼珠子,亲昵地蹭了蹭云卿的脚踝。 带着相机,取了车,出了大门。 当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撞上旁边的栏杆,巨大的疼痛混凝着血液模糊了视线。 小萨雪白的毛发也染上了红色,哼哼唧唧地依偎着云卿的脖颈。 云卿苦笑:竟连半年的时间都不给我,说好要和外公小萨在雪山合影的。呵。 几日后,在一个墓园的墓前,聚集了好多人,都是来送葬的。 看着照片上嫣然倾城的女子,有几个人还偷偷抹了泪。 云卿,二十三岁。七岁养在华公馆,不喜讲话,孝顺外公,温婉大方。 继承华氏以来,不拘泥俗套,惜才宽容,处事明晰,一诺千金。这是,身边人给予云卿一生的评价。 “今天是云卿小姐下葬的日子,她的亲朋好友都在。借此,我也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律师注视着照片上的女子道。 顿了会儿,“作为华氏董事长的云卿小姐留下遗嘱,她名下所有的资产将成立一个基金会,基金会由华立均先生代为管理。在此,我代表那些将能得带资助的人感谢云卿小姐的爱心。” 律师脱下金丝眼镜,十分动容。 “不可能,我女儿分明将她的遗产和华氏股份都转让给了我,这是云卿签好字的。”云津一扫刚刚的低沉,眼里迸射出利欲熏心所有的精光。 “今天早上,我收到一份文件,是云小姐出事之前写的遗嘱。她在遗嘱中说,把所有的财产成立基金会。根据遗嘱法条例,最后一份遗嘱有效,之前的全都作废。“律师环视了眼四周,顿了顿。 “还有,她在另外一份遗嘱里说她之前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是被人诱签的,她在书写的时候,把卿字少写了一笔,所以,那份股权转让书是无效的。遗嘱有说,她重新签署了一份股权转让书,我也找到了那份股权转让书。股份是转给华立均先生的”说到这里,律师看着身边那位神色悲戚的年轻男子。 男子也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律师。 “不过,云小姐遗嘱里说了,华先生必须拿出购买股份的钱,转到基金会里。”律师很平静地扶了扶眼镜,对着身边的年轻男子说。
“表妹,谢谢你。”男子对着墓上语笑嫣然的的女子说道,眼里充满了泪光。 没想到,一直受华家人排挤的表妹,到最后却是她救了华氏,没有让华氏分崩离析。 “不,不可能,我是她父亲。她怎么可能会把所有资产都给了外人。”云津不相信一直沉默寡言,又尊敬自己的女儿会留了后手。 这么说,谋划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了。 云津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眼神涣散,苦笑。 原本以为只要她死了,她所拥有的,老不死的所有资产都将会改姓云。 没想到和她母亲一样的让人讨厌,什么鬼基金会,你们总是这样的伪装高尚。 雨,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 一点点迷离着墓上少女的样子,可她的笑依然明媚倾城,只是眉间含了若有若无的抑郁。 那个律师,带着另一个文件袋。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十分狼狈的男人,打着伞,走了。 华立均拿到遗嘱时便召开了董事会,及时稳住了华氏的动摇。 和遗嘱一起的还有两份策划案,华立均看了,若落实到具体方案,定有赚头。 云卿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也难怪爷爷会这样护着她,还把华氏交给她,她从来都是不喜名利的。 这样想着,华立均又想起九岁那年在华公馆见到的格外淡然的小女孩。 不久后,两个妇人带了几个十多岁的孩子来到了云卿的墓前,带了菊花,朝墓前深深鞠了一个躬。 几个孩子都穿着校服,眼里动容。 一年后,一个名为“世界再不温柔,也会有人陪你”的主题慈善画展轰轰烈烈地举办着。 画家参加了日本及国内的许多比赛,更取得了不凡的成绩,在画坛享有美誉,只是从未露面。 再次听到这个画家的消息,竟然是离世的纪念画展,许多人慕名而来。举办人便是那个律师。 华立均看到律师的那一刻,便知道这个画家就是自己的表妹,一直在爷爷护翼下的表妹,自号半岛。 她竟把所有的画都展出,然后投入基金会。 画廊里的画,画风不拘一格,每一幅都是一个故事。 出彩的,一幅是题为“完全”的雪山下背影图;一幅是开满整个向日葵的山坡;一幅是单枝的西府海棠。 她的世界只有一个半岛,因为除了爷爷,便没有爱她的人。 所以“世界再不温柔,也会有人陪你”,虽然只有半岛,却是她的一切。 华立均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废柴。 在同年的十月份,云卿基金会成立了。 每年都有人注资,延续了很久。帮助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