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心折磨
三个人陷入一时的尴尬。晨风轻轻吹着，吹乱了杰克长而金黄的刘海。 “好……好像是的，我好像听到了他说的‘近一点’……”杰克吞吞吐吐地说，并看着特克斯。 “嗯？是……是吗？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听到了一点点……”特克斯尴尬地回应说。 此时更加尴尬的道格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不说一句话，静静等待着他们俩的反应。 “好吧道格，好像是我们误会了……”特克斯对道格说。其实他一开始就听出了特克斯说的一些话，只是，当这神奇的场面真正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可能去相信的。只能条件反射地认为这是魔法，再加上杰克的言语支持，也只好认定道格就不是人类了。 道格渐渐从尴尬中缓过神来，同时也用尴尬的笑来破除这一样尴尬的气愤：“我也觉得我这像是魔法，但我很明显不是女巫，哈哈……哈哈……” “道格，那你现在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你是令我们产生了幻觉？”杰克迫切地想知道这现象或是这表象的真实性。 “灵力。”道格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语气虽不夸张，但着实惊到杰克他们。 这两人又一瞬间语塞，毕竟灵力这东西，只在传说的神兽的身上才有，更何况现在神兽都还没出现。再一个，就是水灵国的舍斯，说他在海螺里施了灵力，但是也并没有证实过这事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特克斯问道格说：“你说，灵力？那你又是哪来的灵力？” 对任何在这个大陆上的人来讲，塔纳之灵，永远是种古老而神圣的力量，只存在于传说中，存在于人们交口相传的民间故事里。而当“灵力”一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这感觉就跟神一下子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并不会有惊叹，而是不信。 这个神秘而又精于在人心上设埋伏的道格，并没有直接回答特克斯的话，而是说：“特克斯王子，我会告诉你我的灵力哪里来的，但是，你们俩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很显然，道格的目的还是那个——收徒，然后跟他说的那样，把灵力传授给他们。 “你们要做我的徒弟，向我拜师，发誓要跟我学会唤灵术”，道格自信地抬着头，他又成功地勾住了杰克和特克斯的心神，也成功地推销了自己的目的。 “学可以，虽然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你得先跟我解释下，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关于密苏国的事”，特克斯直截了当地跟道格说。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来搞明白道格这个人的，现在无论是拿什么来阻止的他或者诱惑他，他还是要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好，成交。还有杰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道格很欣慰地答应了特克斯的请求，同时也对杰克的心里想法很感兴趣。 “我……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知道的”，杰克此时很矛盾，其实他又想学唤灵术，又想知道所有，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对我的唤灵术不感兴趣？那可不行，你要是不答应，特克斯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他的。”道格坚决地说。 “行，他答应了，”特克斯拦住刚想要说话的杰克，抢着说：“你快点告诉我，你是哪来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灵石不在圣猿国的。” 杰克的内心其实是狂喜的，此时的他正满心幻想着拥有灵力的自己是多么强大，甚至可以飞来飞去。 “呵呵，这个其实很好回答，因为你父皇早就找到灵石了”，道格云淡风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特克斯听见这个解释完全不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父皇派你去圣猿国找灵石，可你在圣猿国找到了吗？有灵石的消息吗？没有。”道格回答说。 本来还比较激动的特克斯，听到这么个解释，也无法反驳，因为圣猿国确实没有灵石的消息。想来想去，只得接受道格所说的“父皇找到灵石了”。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说我父皇早就找到灵石了？”特克斯继续问道。 道格一阵窃笑，然后摇了摇头说：“哎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遇事不知道用用脑筋想。” “你什么意思，我再想也不可能知道我父皇已经找到灵石了啊！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件事？”特克斯激动地说。 哪知道道格哈哈大笑，接着说：“你觉得，你父皇如果没有找到灵石，会这么淡定地吃喝吗？还不得整天指挥军队，随时应战？” 一旁的杰克听完这个勉强而又有道理的解释也进入了自己的分析当中：是啊，从这几天看见的科伦、乃至各个城邦的领主的表现来说，他们确实应该是有了很大的把握能抵挡伽博的复仇。而再大的把握，都不及那一颗神秘的复苏灵石要来得令人安稳一些。这么一想，竟也想得通。 “你这算什么话，这是父皇的自信！历来的海兽无论入侵密苏国多少次，他都能指挥军队保护住密苏国的水土，哪怕是没有灵石！”特克斯很显然不接受道格这牵强的回答。 “特克斯，你父皇也不是神。他为什么这次非要说找到灵石呢？因为三个月后，密苏国将迎来巨大的灾难。”道格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骤然变得严肃，有些苍老的脸皱纹也变得越发深刻。 杰克跟特克斯被道格的这句惊天的话语给惊到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三个月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得特克斯和杰克继续问，道格就抢先把话说了：“别问了。你们现在要做我的徒弟了，我们赶紧开始吧。” 两人乖乖地跟着道格走到了竹屋边上的一块空地上。 道格说：“你们两个仔细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有任何问题，而且要耐心地听我说话，每一句都要记在心里，更要牢记！” 杰克和特克斯点点头。 此时的太阳刚刚从山头升起，阳光穿过竹林，照在道格的脸上。杰克好像看见了道格身上的阳光汇聚成了一股仙气，不一会儿却又消散了。 “来，把双臂抬起来，半蹲站好，慢慢闭上双眼。嗯，就这样……” “你们要记住，万事万物，都离不开自然的法则，顺则昌，逆则亡……” “心中不要有杂念，否则会影响学成唤灵术的进度……” “人与世间万物同根，相生相克，人取其长则为人上人，补其短则助己永生……” 杰克深深牢记他说的话，并循规蹈矩地按着道格所指导的方式将身体全部投入到一招一式当中，招式虽简单，但每行动一次，杰克都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在空中漂浮一般，灵魂得到了最大的解脱。 特克斯却心烦意乱，他本意并不想耗费多少时间在这无聊的静修当中，甚至他觉得，道格所说的话，都是废话。 “特克斯，想想你所在的位置，想想你的国家，你的父皇，你的密苏国人民。在未来，他们都是你誓死要保护的人们。安下心，静静融入这阳光，这空气，这山，这水。”道格发现了特克斯紧皱的眉头，于是安抚道。 而本来心神较乱的特克斯，听完道格的提醒，顿时也放松了心情，完全投入到周边的环境中。 他们安静地仿佛能感觉到这周围空气中细微的小颗粒在漂浮，像自己的魂魄出了躯壳一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接下来，握住我的手掌，进入我的世界。”道格把手伸到他们面前，让两人握住。 杰克在触碰到道格的手之后，惊奇地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像出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庄园！是的，甚至在密苏国也没有见过的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处都是蝴蝶飞舞、蜻蜓遨游，满目的花朵和奔跑的小动物，这些都是加兰古书中才会看到的东西！ 特克斯在握住道格手的那刻，也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眼前尽是高兴地到处跑的小孩，还有跟在他们身后，高兴地笑谈的父母们，集市上有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大街上的商贩个个神情欣喜。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 忽然这个时候，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刺得手臂发麻！ “别动，不要睁开眼睛！摒住呼吸！”道格说。两人于是照做，忍着这刺痛。 热流沿着手臂一直往肩部游走，最后蔓延全身，在体内四处乱窜！他们的身体也不禁被这刺痛扎得不停地颤抖，但还是强忍着，闭着眼睛。 杰克惊讶于眼前的一片美好景象忽然消失，转而代替的，是浑身的火烧感，身体像被置放在了火炉中！这反差！让他忍不住想大喊，同时体内的那团火，也沿着他的身躯，直窜至头顶，并在头顶迸发开来！杰克被这火烧得想死。 “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挣扎中，道格的一句话似乎驱走了身体的不适一般，杰克和特克斯身体的火烧感没有了。 睁开了眼睛，杰克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是汗，仿佛刚刚真的是呆在了火炉中，仍然心有余悸。 眼前的道格好像知道他们所经历的似的，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他们说：“恭喜。你们两个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