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之天际、雷之长枪

    血红的瞳孔如同毒蛇盯着弱小的猎物，被称为晓月真祖的吸血鬼女孩背后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破皮而出，犹如解开了限制，她的气势再次上升一大截，爆炸般的气浪不断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其威压令整座城市的玻璃被震碎，齐齐洒落在地的脆响响遍了天空。大地被震得布满裂痕，一些不结实的旧房也承受不住被压垮。

    紧接着，这片领域内血红的天空出现了异变。抬头望去，本应如湖面般平静的“血海”泛起了波动，如图海浪拍打的声音从天上传来，那波动变化剧烈，很快便演变了一层层越掀越高的巨浪，海浪拍打的声音也越传越近……

    不对！

    以地上人的视角来看，巨浪是在向下掉坠……

    吉鲁老会长凝神一瞧，原来那血的天空并不是单纯的红色，那是由数量遮天蔽日的蝙蝠群汇聚而成的。那群蝙蝠通体红色，就仿佛本身是由血液凝结的，每一只的体积都比普通蝙蝠大几十倍，外表恐怖。

    这群蝙蝠得到了地上主人的命令，齐刷刷地向地上的敌人扑来，声势浩大宛如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

    “快把眼睛闭上，没有抵抗力的人，会疯掉的。”

    少年的耳旁传来吉鲁老会长善意的提醒，他赶忙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整座城市被从天而落的“血海”吞噬，十层楼以下全部被红色给淹没，即便没马上被淹没的摩天楼也很快便倒塌消溶，当一切都沉寂下去时，辽阔的大地已被一片蝙蝠群涌动的汪洋血海取代。

    晓月真祖一挥手，血海立刻化作蝙蝠散去，但并没有回到天上，而是滞留在半空。

    放眼望去，被血海侵蚀过的土地变得光秃秃一片，没人相信这里曾经坐落着一座富饶的城市。

    除了，一只紧握的机械巨手，那是由不知名的金属所造，即便是灭城的一击也依旧没有破坏它……

    然而晓月真祖并没有惊讶，仿佛早知道这一击不会有建树，但她的另一个目的达到了。

    “哼！是时间吧。”晓月真祖冷漠的语气。

    “本以为看起来是个莽撞的小鬼，却意外地冷静。”机械的巨手缓缓张开，本应被吞噬的三人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晓月真祖面前，蓝瑟有条不絮地推了推眼镜。

    “只是使了一次而已，这么快便看透了吗。”吉鲁老会长后生可畏地叹道。

    “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战斗的天才那就是战斗经验累积得比你我还多，小看她会吃大亏的。”能得到蓝瑟这样的评价，可想对方有多么棘手了。

    被两位王刻意保护的少年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话语的能力。

    半空中数只血蝙蝠忽然向蓝瑟和吉鲁老会长扑去，吉鲁老会长手中的亚神器权能之杖自动向袭者发出一道魔弹，那是由最纯粹的魔力形成的高密度魔弹，一般的强者挨上不死也重伤。

    然而意外的是，血蝙蝠并没有马上被魔弹打爆，而是张开了巨口，如扑在美食上啃咬般在食用魔弹。

    吉鲁老会长有些讶异，虽然不是没遇到过吞噬魔力的魔物，但权能之杖的攻击也能吞噬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扫描。”

    随着蓝瑟一声低语，他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就像打开了电源的机械，一流串的“0”与“1”的二进制突破了次元的限制，从手表衍生出来。如同食人花的藤蔓缠住了那几只血蝙蝠，仿若桑蚕化茧将其整个身体包融了进去。与此同时，蓝瑟的眼镜也犹如扫描资料的电脑闪过一串串的信息情报。

    半晌之后，茧化的二进制被收回了手表内，被包融的血蝙蝠也像被吸收了似地，已经消失了。

    “原来如此……看来不用我解释了。”

    确实不用蓝瑟解释了，因为血蝙蝠的身体散发出rou眼可见的红色粒子，在这粒子的影响下，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正在极速衰退，被血粒子取代。

    少年觉得身体有些湿润，用手一擦脸颊，发现满手的鲜血，那自然不是他的血，而是空气中浓郁的血粒子已经稠密到凝聚成液态了。

    魔法师赖以施法的魔法元素被血粒子挤兑得几近于无。

    吉鲁老会长惊叹不已，光是这种法则级的侵蚀现象，黄金级以下的魔法师遇到都得成待宰的羔羊。但是对于王而言，则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又一波血蝙蝠嘶鸣着袭来，这次迎敌的不是元素构成的魔弹，而是一只吉鲁老会长硕大的拳头，那是几近透明、纯粹地将威压凝聚在一处轰出的一拳。

    王的身体已经能自主生成魔力，不用借助天地元素，因为王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魔力炉。

    拳风所到之处，蝙蝠群化为血雨，遮天蔽日的数量被清出了一片真空的领域，虽然是对准一个方向轰出的，但影响范围却是全方位的，拳头后方的无数蝙蝠也受到波及被震碎。

    下一瞬间，更多受到刺激的血蝙蝠向三人扑去。

    “钢之系统开启——灰之守护者对敌模式展开，序列——对军。”

    验证的口号再次响起，蓝瑟那黑色的手表再起变化，二进制的代码宛如一盛满了热油的油锅倾倒在地上。瞬息之间，如同打开了怪物宝箱，“0”与“1”的二进制化作黑科技感十足的机械大军，机械大军有人形、有四足兽类、有浮游炮型、有齿轮型……

    数量成千上万，如同一只浩荡的铁之军队，面对血蝙蝠群，铁之军队展开了或是斩击、撞击或是光炮】、扫射的攻击。

    双方战成一团，虽然目前看起来是铁之军队占优势，造成的伤害输出十分强大，但命中的血蝙蝠死掉后会化为血液再重新复活，连绵不绝。倒是铁之军队的不断受损无法恢复。

    “炎之系统开启——赤之守护者对敌模式展开，序列——炼狱。”

    蓝瑟的表现犹如战场上经验老道的将军，对瞬息万变的战场从容不迫下达指令，在他的口令下，钢铁大军的躯体产生了质的变化，坚固的物质金属转化成了元素的火。

    那不是凡间的火，血蝙蝠群沾上一点便会被瞬间蒸发，没有了血液的支持连再次复活也做不到。

    见自己的血海攻势被挡住了，晓月真祖抓着自己的额头，像是极力忍耐着般，发出令人战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这股忍耐爆发了，晓月真祖展露出近乎疯狂的扭曲面容：“很能干呢你们！居然有人还能在我的手下活着撑这么久，好久没有遇到能让我如此兴奋、能放手破坏的人类了，你们就尽管自豪吧，因为你们是我自破印以来首个认真起来的对手！”

    声落，笑停。

    红色的闪电劈下，仿若将世界分成了两半，吸血鬼的真祖伸出纤细的小手握住了那道闪电。光芒过后，一把比晓月真祖的个子还要长两三倍，绽放着威光与电弧的长枪展现了出来，那就像是由血之结晶凝结而成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