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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活体解剖(下)

    十根手指!

    那杀手闻言奋力抬了抬头,却觉得眼皮如坠千斤,刚才那剥甲片rou的痛苦尖锐、锥心、绵长,犹如过了半生,正当酷刑稍歇,他刚松了口气时,却被告知那漫长的痛苦还要再承受九遍!

    暮青还没有下刀时,那杀手便仿佛能回忆起受刑的痛苦,他边回忆边等待,等待那记忆中尖锐的痛苦,觉得连呼吸的时辰都那么漫长。【】他的精神极度紧绷,等了许久,痛苦都未来袭,他渐渐觉得诧异,正当精神缓缓放松之时,钻心的奇痛忽然传来!

    那杀手喉头一滚,声音埋在喉咙里,心里却将暮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久不动手,折磨他的精神,在他以为她改变了主意,以为会逃过一劫时,再将他的希望狠狠割碎。

    “刚刚可有逃过一劫的感觉?”暮青慢悠悠地剖离着指甲,淡淡地问道,语气谈天一般,“我昨夜也曾这样想。当我看见大海的肚肠流出来时,我就知道我救不了他。深山里没有手术的条件,大雨、山风、黄泥、血水,还有你们的追杀,一起毁了救他的条件。但我还是……我还是用战袍把他的肚腹紧紧缠住,尽管我知道没用,即便他能熬到援军来,他还要熬回大营,而后那些流出来的肠子会面临坏死、切除,切除后还要面临感染期。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能熬过这一切,结果……”

    暮青把一片指甲和薄如蝉翼的指rou放到帕子上,接着剥下一片,“你只是尝到了希望破灭的滋味而已,至少你的命还在。”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下来,汗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冰凉刺骨,杀手呼吸急促,心里隐约觉得不妙。

    她还想让他尝什么?

    从受刑到现在,他已经觉得过了半生那么久,可看看眼前的帕子,上面竟然才放着两片指甲,她才开始剥第三片!人有十指,这漫长的折磨他才经历了一个开始。

    杀手喘着粗气,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没撑到一只手的指甲被剥完便昏了过去。

    然而,受刑的噩梦并未终结。

    他被一盆冷水泼醒时,仍被绑在柱子上,上身**着,脚下放着只盆子,那端着刀具的精兵手里换了只托盘。

    暮青没再问他要不要招供,拿着解剖刀在他的胸前拍了拍,刀刃冰凉,却不及声音森凉,“我有一个精兵,胸前中箭而死,毒箭擦着他的肩胛骨斜向穿胸而过。”

    暮青转到杀手身后,一刀刺了进去!

    相比剥甲剔rou之痛,这疼痛反倒痛快了些,但暮青显然不打算让杀手痛快。

    她将刀拔出,冷淡地看着那伤口,道:“毒箭是从这里射进去的,透过第二肋和第三肋之间,刺破了肺脏,透胸而出。”

    说话间,暮青回头瞥了眼被绑在后面的十几个杀手,问:“有人觉得听不懂吗?不要紧,我有直观的方法可以演示给你们看。首先,要剥皮。”

    暮青用尖刀在那杀手右肩割出块方形区域,随后开始剥皮,她剥甲削rou时,已让人见识过利落娴熟的刀法,而她剥皮的手法更加漂亮,刷刷几刀,一片巴掌大小的人皮就被剥下,皮下只见细小的血珠,拿帕子一擦,干净、柔软、整齐,甚至能让人感觉到那张皮子还是温热的。她将皮子摆到托盘上,端量了一番那杀手的背部肌rou,说道:“想要看到肋骨和肺脏,需要先割除肌rou,这些肌rou虽然看起来都是红的,但其实它们有纹理,顺着纹理解剖,避开神经和主血管……很容易,就像割牛羊rou。”

    暮青一边说着,一边割着那凶手的背部肌rou,刀法如行云流水,一道血光划过,托盘上便啪地落进一片rou,数刀之后,将那些rou堆叠而起,听她道:“冈下肌!”

    随后,又见数刀,“小圆肌!”

    而后,又是数刀,“大圆肌!”

    她行刀太快,观者只觉目不暇接,听见那冷淡的声音又不由脊背发冷,柱子后的光线并不明亮,杀手们却一个一个眼神发直,所有人都忘了转开目光,眼睁睁看着那背部被剥了皮的区域被渐渐割空,肌rou移除,只剩下一些附着层血rou的血管,以及血管底下的白骨。

    如果不去想受刑者还活着,如此手法着实令人惊叹!

    世上竟有将人的血rou肌骨了解得如此透彻的人!

    杀手们用看惊惧的目光看着暮青,暮青绕到那杀手面前,见人晕了过去,一盆水将人泼醒,一刀刺进了那杀手的前胸!

    “那支毒箭就是从这里射出的!”她的声音有些颤,人人都听得出那声音里压抑着的怒意,随后见她用尖刀在那杀手的前胸又割出一片巴掌大的区域来。

    剥皮、割rou,一切如同解剖背部,当她收刀,只见那杀手的前胸后背几乎被掏空,透过白森森的两根肋骨,赫然可以看见里面的肺脏!

    瑾王府里有暮青亲手画的人体解剖图,巫瑾的观感最为直观,眼前这人就像是一幅活生生的人体解剖图,看看此人,再想想那画,画上血脉、骨骼、脏器分布之精准,令人惊叹!

    那杀手被**解剖至此,竟还没死,暮青看着他,问:“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她知道他口不能言,也没打算听他答,冷声斥道:“杀人之人,没有资格谈论残忍!等待死亡的痛苦,你有,我的兵也有!你亲眼看着自己被解剖是何感觉,昨夜我的兵看着自己的肚肠流出时就是什么感觉!本来你可以不必体会,我想理智些,只让那幕后主使尝这滋味,但你浪费我的时间,挑战我的耐心!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耐心,那些精兵,那些少年,他们从军多是因为家中无以为生,想要从军边关战死沙场,用一条性命换二十两抚恤银,以养爹娘妻儿!现在,他们没能战死沙场,反而死在了你们手中!枉你们一身武艺,不图报国,不杀外敌,却屠同胞!那些将士的尸首现在就停在灵堂里,我理智不了,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暮青一刀划下,只听哧的一声,血噗地喷出,从那杀手的左胸到右腹,隐约可见腹部红白的皮rou,以及皮rou之下翻涌的肚肠。

    暮青横刀一指,指着那些被绑在地还未受刑的杀手们,“我记得昨夜每个人的死法,记得每个人的致命伤在何处,现在我打算要你们尝尝!”

    刀尖染着鲜血,暮青的手指腥红一片,挥刀之举,可闻腥风!

    大帐里可闻吸气之声,杀手们望着暮青,只见少年眸底血丝如网,怒意迸出,字字杀人,“九个人,九条命!谁先来?”

    没人出声,杀手们只有眼珠子可以动,却纷纷垂下眼去。

    暮青的目光在人群里一扫,刀指一人,“他!”

    月杀闻令进帐,看见绑在柱子上的杀手,往其被掏空的前胸和步惜欢捧着的托盘里一瞥,默默转开目光,顺着暮青的刀尖所指看向一个杀手,上前便将人提了出来。

    那杀手眼里闪过惊惶,奈何身不能动,三两下便被绑到了另一根柱子上。

    暮青将他的衣袍一扯,手法利落。步惜欢见了,眉头微皱,眸光略深,见暮青拿着刀在那杀手的胸膛上拍了拍,道:“放心,我的手法不输刑吏,刑吏可凌迟千刀而使人不死,我可将你凌迟成骨而保留血管脏器,让你活一阵子。”

    听闻此话的人,谁也不怀疑有假。

    魏卓之嘴角微抽,苦笑着看了眼步惜欢,这位姑娘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一无二,放眼天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敌,他眼光真特别……

    那杀手也不怀疑此话有假,看着刀尖刺入他的左胸,慢慢划向右腹,他便知道他要受的八成是剖腹之刑。他瞥了眼绑在身旁的同伴,看着他腹中隐约翻涌却因刀口不够深而未能涌出的肠子,惊惧至极之下,两眼紧紧地盯住暮青。他口不能言,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靠眼神传达内心之意,奈何暮青低着头,专心地剖着他的胸腹,竟看也不看他的眼。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之时,步惜欢出了声,“他有话要说。”

    暮青闻言抬起眼来,“哦?”

    只是冷淡的眼神,那杀手却觉得自己仿佛从阎王爷手里逃过一命,忙紧紧盯着暮青,希望她能看懂。

    暮青却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下颌,忽然使力,只听咔嚓一声,他的下巴便被她给卸脱了臼。暮青看向月杀,吩咐道:“看看他牙齿中可藏了毒。”

    那杀手顿时觉得心惊,她说她没有理智,却分明清醒得很,这是怕一解开他的哑xue,他便咬毒自尽,所以事先检查防备。

    月杀出身刺月门中,江湖杀手的手段他知道得很清楚,往那杀手的口中看了眼,便用暮青的解剖刀挑出只小蜡丸来,那蜡丸藏在后槽牙里,挑出之后,他顺手将那人的下巴安上,解了哑xue。

    “说!”暮青冷冷地望着那杀手,“说一句谎话,我就把你削成人骨。”

    ------题外话------

    虽然有点重口,但是!爽快不?

    拿着青青的小刀剖一剖妞儿们的口袋,有票没?有票没?

    下章凶手就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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