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惊天动地
林宛闻言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府吧，我刚才也看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逛下去了。莫骞大哥不在，我们先找戚叔叔商量一下吧，这件事情，要尽快解决。” 周承宽点了点头，吩咐车夫打道回府。 路上，林宛将自己的计划向周承宽说了一遍，周承宽有些迟疑，但不得不承认，林宛的办法是最快，而且最有效的。 钟蓉儿听了也非常赞成，说自从薛老太爷去世后，薛家就越来越嚣张了，再这样下去，连碧城都要拱手让人了。 下了马车，林宛让烈风和隐魂现身，作为她的侍卫，和她一起进了城主府。 和戚如豹的谈话非常顺利，林宛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戚如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些年，他这个城主也当得憋屈啊。想修个城墙，还要向薛家要钱，薛家若推三阻四，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若林宛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就能一举改变现状了。 而且，戚老将军这么喜欢林宛，生起气来，让林宛去哄哄，也许就没事儿了。戚家想要脱离薛家的财政控制，这一次也许是唯一的机会，戚如豹当然不会放过。 当日午时，连碧城的大街小巷，酒楼、客栈传遍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聚宝钱庄里已经没有银子了，大额的银票都已经兑不出来了。”一个人小声地在酒楼里传播着小道消息。 听者惊得大叫起来：“那怎么办，万一聚宝钱庄倒了，我们的手上的银票不是都要成为废纸了吗？” “嘘，小声点儿，赶快去聚宝钱庄兑银子吧。去晚了，银子都被别人兑完了，你哭都来不及！”那人连忙制止他，好心地提醒着。 有的人马上就回家去取银票了，有的人却还有犹豫，小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人不奈烦地解释道：“不信？你去官方店铺去问问，看他们还收不收聚宝钱庄的银票，你不就知道了吗？” 立即就有人跑去求证，不远的街上，就有官方开的布行。 不一会儿那人就跑了回来，只喊了声：“真的，我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连三尺白绫都不卖给我。”喊完，他马上就跑了，一看就是回家的方向。 于是，酒楼里开始沸腾了。一个中年男人生气地大声喊道：“前几日，聚宝米行说没有米了，说是因为米都发霉了，还说什么不能砸了聚宝米行的金字招牌，发霉的米即使烧了，也不能卖！我看不是为了囤着涨价，就是准备卷银子跑路啰！” 又有人说：“听说，薛家逼着我们少城主娶薛家大小姐，我们少城主不肯，都逃出城去了，所以才把戚老将军给急病了。” “啧啧，是啊，我也听说了，薛大小姐还出城去找了，也没有找到。哪儿能被她找到啊，躲都来不及。”有知情者也来凑热闹。 “听说薛家连军饷都不给了，军粮也拖着，我们东齐大军的将士们饿着肚子呢。唉，薛老太爷在的时候，哪里会允许薛宝坤做出这种事情啊！”有人唉声叹气。 有人附和道：“是啊，听说薛宝坤抢了庶弟薛宝良应得的财产，还把他们一家都赶了出来，现在薛二老爷一家几十口，只守着两家小米铺过活，我昨儿还去他家买米了，都是好米，价格还公道。” “还好，我把银子都存在连城钱庄里，虽然收费高一些，但是放心啊。”香料铺子的李老板得意地道。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从今天开始，连城钱庄存银子，不仅不收费用，而且还给利钱，存满一年可以得到一分利钱，不到一年，也能随时取出来，只是利钱就没有了。怎么算都比聚宝钱庄强多了，还安全。谁都可能卷银子跑路，城主还能跑了吗？”杂货店张老板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有这事儿？存银子不收保管费、损耗费，还给利钱？”邻桌的人探过头来，高声问道。 张老板挺直的腰板，扯着脖子喊道：“当然了，我家店铺旁边就是连城钱庄，掌柜的亲口跟我说的，我来之前告示都贴出来了，不信，你们去看啊！” “走，走，我们去看！”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不管钱是存在薛家还是官家，听到这个消息，都互相招呼着一起往连城钱庄而去了。 消息传开不到一个时辰，连碧城里大大小小二十几家聚宝钱庄的门口都排起了长龙，全部都是来排队兑银子的。排在后面的心急如焚，生怕轮到自己时银子被兑完了。 连碧城里只有三家连城钱庄，门前排着的都是来存银子的，好多小掌柜用小车推着银子在烈日下排队。城主大人专门派了士兵在店门口维持秩序，还有丫环、伙计殷勤地送小凳，送凉茶，送纸扇。 而且，一千两以上的存银不用排队，直接由伙计领进后院儿，由掌柜亲自接待，签一年的定期，还可以多得些利钱。 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两个时辰，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然而，也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薛宝坤和薛莲亲自到几家最大的聚宝钱庄去安抚那些来兑银子的大掌柜，因为他们要兑的银子多，薛家一时也拿不出来，只好打包票，给好处，求人情，好说歹说也要先把今日这一关先过了。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sao动，聚宝钱庄也不敢不给百姓们兑银子，只好把薛家各个店铺里的银子也都临时调了过来。好不容易，挨到了酉时，关门打烊，好言好语地劝说百姓们明日再来，拍着胸脯保证，薛家一定不会短了大家的银子。 拿着银票排了一下午的百姓，只好忧心忡忡地回去了，暗下决心，明日一定要赶早，再来排队。 而连城钱庄，来者不拒，只要客人不走，就不打烊，到晚饭时间，还给排队的人每人发了一张号牌，说是大家可以先去吃饭，吃过饭凭着号牌可以回来接着排，顺序也不会乱。 大家都很赞成，吃过晚饭来接着排队，老街坊们坐在一起喝茶、闲聊，什么也不耽误。最后还心满意足地揣着官家银票，放心地回家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