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不分伯仲
那轻缓而又有些充满向往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天际，又仿佛就在耳边，让人仿佛看到了嫦娥在奔月前的悲愤和惆怅，听到了嫦娥纠结而又不舍的内心。就像每一个人在面临重大选择时的忧虑，就像每一个人在取舍之间的徘徊，就像每一个人在选择之后，又深深地遗憾。 林宛仿佛如嫦娥奔月一般，最后在舞台的中央，原地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快到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眼前的嫦娥，真的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儿，林宛慢慢地停了下来，又坐回到琴案后面，手指轻拂，与西门玉清的笛声合为一体，将乐曲最后的高潮部分演绎地淋漓尽致。 琴声和笛声缓缓停止，仿佛随风而逝。可是，人们的鼻端却又突然嗅到一缕淡淡的清香，那那香气让人心情舒畅，却也让人慢慢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而且，是那种没有遗憾的，让人心满意足地回归到了人间。 没有叫好声，没有赞美声，没有热烈的掌声，只有夜的寂静，月光的洗礼和风的温柔。 林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西门玉清也回到了高台之上，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一出声，就破坏了此刻的美好。 终于，瑾妃打破了此刻的沉寂，低声唤道：“皇上……” 西门龙傲这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林宛一眼，目光中闪着晶莹。因为，他刚才想起了西门玉清的母妃，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想起了自己失去的美好。 众人回过神来，才将目光投向了林宛，投向了那个眼眸低垂，静静坐在那里的纤弱女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每个人心中的一场难圆的梦。 西门龙傲轻叹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西门玉清，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林宛，他的目标是那么明确，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选择，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动摇。 冯大学士和赵丞相也认为不管是诗词、琴艺、舞技，还是编排，林宛最后的表演都堪称完美。不仅是他们生平仅见，而且，再无人能够超越。 西门龙傲又转向西门虎成，低声问道：“依皇弟看，宛公主的才艺是否是今晚最佳？” 西门虎成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皇兄，宛公主殿下的表演确实不同凡响。但是，臣弟认为，宏德公主的舞蹈也同样让人惊叹，不分伯仲。” 西门龙傲当然明白西门虎成的心思和立场，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西门玉清，轻叹一声，低声问道：“清儿，你……” 西门玉清没有犹豫，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除了宛儿，不做第二人选。” 西门龙傲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反对西门玉清的选择。刚才林宛的表演深深地打动了西门龙傲，并且让他再次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让他对西门玉清的执着，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和宽容。 瑾妃却勾唇一笑，道：“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冯大人和赵大人这三位评委都认为宛公主的表演最为出色，太子殿下又对宛公主殿下情有独钟，您就成全他们吧。” 西门龙傲点了点头，道：“好，冯爱卿，你立刻拟旨，封大封国的宛公主为太子妃，并修书一封给大封国的皇上，请他准许朕在西陵国为他们举办婚礼。” “是，皇上，臣遵旨！”冯大学士立即起身，躬身领命，并走到一旁，华公公早已准备好空白圣旨的桌案上，提笔书写起来。 瑾妃却又笑盈盈地看着西门龙傲，轻声叹：“宛公主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太弱了，年纪又小。皇上，不如我们给太子再选几位侧妃，也好让她们尽心服侍太子，尽早为我们皇家开枝散叶。” 西门龙傲微笑点头，淡淡地道：“爱妃所言极是，不知爱妃心目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呢？” 瑾妃莞尔一笑，扫了一眼场下的众多女子，目光落在白清雪的身上，却也不明言，摇了摇头，笑道：“皇上，臣妾可不愿被别人说臣妾偏私，还是请几位评委一起评判吧。” 西门龙傲赞赏地点了点头，转向赵勉，问道：“赵爱卿，你觉得在我们西陵国参选的女子当中，哪两位的家世、相貌、才艺和德行都足以匹配太子侧妃的位子？” 赵勉有些为难，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对西门龙傲拱手一礼，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请容许微臣与冯大人商议之后，再给您一个答复，可否？” 西门龙傲点了点头，道：“好，赵爱卿去与冯爱卿商量一下吧，朕先问问齐王和太子的意见。” 赵勉如释重负般走到冯大学士的桌案边，将西门龙傲的意思向冯大学士转诉了一遍，二人便各抒己见，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西门龙傲转头看向西门虎成，微笑着问道：“皇弟，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西门虎成冷哼一声，道：“臣弟只觉得太子妃的位子，不管是论身份地位，相貌才华，还是论身体状况，都非宏德公主莫属，请皇兄三思。至于侧妃人选，臣弟认为并不重要，只要能平衡朝中势力即可。倒是册立太子妃之事，还请皇兄三思！”说完，西门虎成竟站起身来，气呼呼地离开了现场，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大步走下高台，向光明谷外走去。 西门龙傲眉头紧皱，看着西门虎成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赵勉和冯大学士一起走了回来，冯大学士将拟好的圣旨和国书，双手呈递给西门龙傲过目。 西门龙傲接过圣旨和国书，蹙眉认真看完，点了点头，在圣旨和国书上，郑重地印上了玉玺。然后，交给华公公收好。又转向赵勉，十分严肃地道：“赵爱卿，此事会在明日的早朝上公布，齐王一定会带头反对，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赵勉连忙点头，道：“是，皇上，微臣明白。”说完，又看了冯大学士一眼，拱手禀道：“皇上，微臣和冯大人一致认为，白丞相之女白清雪，和蒋大人家的三小姐蒋芯蓓才德兼备，堪当太子侧妃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