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天理不容
任飘飘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任坤大将军和任大将军夫人,确认真的是自己的父母无疑,才点了点头,坚决地道:“好,周姑娘,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我这就去见路青山。无论是为了王子殿下和整个北陈国,还是为了给我的大哥和父母报仇,我都一定会拼死完成这个任务。” 林宛担忧地看了任飘飘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两个瓷瓶,先将其中一个瓷瓶递给任飘飘,低声道:“这是解药,你先服下去。” 任飘飘没有犹豫,接过林宛手中的瓷瓶,拔下木塞,便将药水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林宛伸手给任飘飘把了脉,确定她体内的解药已经生效之后,才将手中的另一个瓷瓶递给她,有些迟疑地道:“飘飘夫人,这就是毒药,喝下去之后,在一个时辰之内有效。所以,你务必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让路青山碰到你的肌肤,只要你确定他已经接触到你,便可以抽身离开了。不必怀疑我的药,也不要冒险在那里等待结果。我会让我的人去接应你,得手之后,一定要立即离开,明白吗?” 任飘飘点了点头,接过林宛手中的毒药,任然没有任何迟疑,便将毒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咽下。仔细感觉了一下,竟是没有任何异样,心中不禁对林宛的毒药生出无限恐惧。如此这般,要暗杀一个人,岂不是太容易了? 林宛看着任飘飘惊恐的眼神,淡淡地道:“放心吧,我们药王谷的人是不会轻易害人的,若不是路青山伤人性命,起兵谋反,危害百姓,我也不会让你去对他下毒。” 任飘飘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路青山,相信他一定不会对我避而不见的。” 林宛对任飘飘微微点头,又转头对烈风吩咐道:“烈风,你陪飘飘夫人一起去。记住,一定要把飘飘夫人安全地带回来。” 烈风躬身领命,郑重地道:“是,小姐,属下遵命!” 任飘飘蹙眉看着烈风,突然想起她那日从路青山的军营中逃回来时,曾经暗中帮助她的那名黑衣人,不由脱口问道:“上次帮我引开追兵,让我成功逃回来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吗?” 烈风低着头,没有答话,但是也没有否认,就算是默认了吧。 任飘飘又拧眉看向林宛,咬牙道:“周姑娘,难道你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我吗?” 林宛抬眸看着任飘飘,面不改色地道:“飘飘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派人监视你,我只是怀疑王zigong里有人与外敌勾结,对王子妃娘娘和承恩小王子不利。所以,让人盯着王zigong里,所有可疑的行动诡异之人。飘飘夫人深夜离开王zigong,去往路青山的营地,如此可疑的行为,我的属下自然会跟着去看看。却没有想到,飘飘夫人还没有见到路青山,就被人发现了,若不是我的人出手相助,你只怕早就被路青山抓住了。” 任飘飘对林宛的话将信将疑,也不知道林宛对她和路青山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见到路青山,她的行动也就彻底失败了。 于是,任飘飘深深地看了林宛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烈风早已准备妥当了,身穿夜行衣,一闪身便消失在黑夜里了。 林宛转身看向蓝光,正色道:“蓝光夫人,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你放心吧。” 蓝光直视着林宛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但是,既然你愿意相信我,让我去救我的仇人,而且还把他们留在我这里。那么,我也选择相信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林宛微微一笑,没有再多作解释,转头看向床上的任坤大将军和任大将军夫人,轻轻地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初你的父亲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讨回公道。而任坤大将军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才不顾危险,亲自带兵与你父亲开战。那一场战争,毁了多少人的家园,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要说错,大家都有错,可是,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就是任飞飞。所以,我会把任飞飞交给你处置,希望你不要再伤及无辜,彻底放下心中的怨恨。”
蓝光想起这些往事,又不禁咬起了牙关,恨恨地道:“把任飞飞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除我心中的仇恨。可是,你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我要把任家军的人和所有狼王部落的人都杀了,才能为我的父亲和族人报仇雪恨吗?别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我又怎么能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我的父亲也活不过来了,我只要任飞飞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就能让我九泉下的父亲和族人们安息了。” 林宛有些感伤地看着蓝光,对这个敢爱敢恨,能屈能伸,聪明豁达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一种敬佩来。如果易地而处,自己能不能像她一样,装疯卖傻,委曲求全地活下来?能不能在日日夜夜地痛苦折磨中坚持下来?到最后,能不能冷静清醒过来,放下仇恨,去救自己的仇人,挽救一场灾难? 今日,天还没亮,隐魂回来禀报,路青山擒住了任坤大将军和任大将军夫人,并且给他们下了毒,关在军营里。 林宛便抱着唯一的希望,来请蓝光出手,与蓝光谈判。当时,林宛的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任坤毕竟是蓝光的杀父仇人,如果路青山杀了任坤,或者冲进王宫杀了王宫里所有的人,都算是帮蓝光报了杀父灭族之仇。 可是,当林宛说出了目前的情势,蓝光却愣住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她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不敢置信。然而,她并不希望战争再次爆发,不希望血流成河,不希望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