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神降临
白夜一边在和杨龙儿对话，一边在暗里留心观察，他和杨龙儿都在奇怪，她说了这么多在主神空间经历的剧情，按照主神管理轮回者的残酷惩罚，杨龙儿应该早就被抹杀掉了才是。 可直到她讲完在白蛇传的经历，预期里那冰冷无情的机械声并未响起，像是无视掉了她一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突然，白夜抬头，看向杨龙儿，一股莫名冰冷的意志从虚空降临，突破了位面束缚，以杨龙儿之身具现于世。 这种冰冷，不是人世rou体所感觉的冷和冰，而是精神灵魂上的死寂无波，像是人走在一条漫长且黑暗的路上，唯有呼呼风雪，没有灯光，看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任何希望。 这是白夜第二次真实感受这种欲要冻结神魂的寒冷，也是他第二次遇到更高维度的未知生命。 杨龙儿本有彩的瞳孔一瞬间失神，眼睛化作无彩，没有一点情感波动，像是一刹那被人抽去活力，化成了一座雕塑傀儡。 杨龙儿眼珠上下转动，在打量白夜，似是才刚认识一般，要将白夜看个通透。 冷，实在太冷，兰夜坐在圆石桌的另一边，忽然感到一股迫人心志的寒气来袭，她忍不住搓手取暖，可始终抵抗不了这根本无由的灵魂寒潮。 白夜见她打着哆嗦，并没帮助，反而看了兰夜一眼，若是她能撑过主神的意志之寒，能成为“真仙”的可能又会增大些许。 “我该叫你什么？主神？或者其他？” 白夜淡笑着，作为度过思维黄昏的“真仙”，他毫不在乎主神的强大。 “看来你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有一个名字，叫晨光。” 杨龙儿的rou体在主神cao纵下，像一个机器人般机械地开口，用生物的rou体，说出的话却是机械一般的声音。 “晨光，晨光空间吗？” 白夜一笑，他看着“杨龙儿”，又道：“你借用她的身躯降临，是有什么事？是想要消灭了我？还是打算把我也拉入轮回？” “杨龙儿”嘴巴一张一合，十分机械，干巴巴地回道：“我既可以叫晨光空间，也可以叫晨光乐园，这只是一个外在符号。我降临的目的，是想和你谈交易。” “交易？主神空间也能和人谈交易？还是跟我这样的位面篡改者？” 白夜很惊奇，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些小说里，主神空间不都是无情、没有思想的吗？怎会和人谈交易？ 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将剧情世界搅得一团糟的穿越者！ “当然可以，交易的本质是你取你需，我取我需，达到双赢。我和你不存在利益冲突，经过我的判断，我们是可以达成交易的。” “杨龙儿”冷冰冰说道，瞳孔没有焦距，身体也僵直，可她的身边萦绕着无形力场，不断在扭曲她身边元气的波动频率。 白夜眯了眯眼睛，他仔细盯着“杨龙儿”的动作，观察着那些元气粒子被扭曲后的波动，这是主神在给那蓝莲未知的存在传递错误的信息。 白夜又瞬间想到，或许主神一直在盯着他和杨龙儿对话，也一直在暗中屏蔽这些信息，只是这时才现身而已。 “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又可以为我提供什么？” 白夜直接问道，开门见山，对于他和主神这种级别的生命，根本无需多余的扯皮谈判。 “我能为你提供一个重要情报，给这名轮回者恢复自由，帮她消灭了仇人，还可以给你一条建议。” 主神给出的条件很特别，一个情报、将杨龙儿释放，并帮她报仇、一条建议。 白夜在凝思，没有有效的信息，他根本无法去估计主神所说条件的价值，物品唯有价值相等，方值得交换。 主神空间明显是比他获取的信息更多，这样彼此信息的不对称，才有些像现代双方谈判中的筹码。 “你是想要真神格？” 白夜认真问道，他从白初那里知道，轮回者一直想抢夺真神格，这应是主神的任务。 可惜那八枚有主，而且如今已成为真神，唯有他手中还有当年夺走的一枚。 “是的，我需要它分析本方位面力量。” “杨龙儿”点点头，很干脆地承认。 “哦，也就是说你没有掌控这方世界了？” 白夜笑道，想到了这一点，他本以为这里是主神空间掌握的世界，没想竟然不是。 不是说主神空间很厉害，能穿越任意位面，并将其作为剧情任务世界的吗？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没有掌控，此方世界拥有较完善规则，我只能投放轮回者，却不属于我掌控的位面。” 主神冷冰冰地回复，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 “我可以先告诉你那条情报。” 白夜未说话，主神在思索了一下后，再度开口，这让白夜惊疑，它是有思维？ “可以，我拿着那个东西也没用。如你所说，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可以交易。” 白夜笑道，他不知道在微光掌控的四大恒星系正在爆发着战争。 或者说，这不是战争，而是一面倒的屠杀，未知的种族、看不见的敌人、无法琢磨的手段，导致四大星系不停有人和种族死亡。 而微光星系，却还未收到任何有效情报，因为那位王可以扭曲空间，像一颗自由移动的黑洞，走到哪里，那里便是信息被虚无、吞没、扭曲的地带。 “杨龙儿”纤细如玉的右手凌空一点，在白夜和兰夜的面前，形成一副星河虚影，星河疾速拉大，显示出一个恒星系。 白夜皱了皱眉，这个恒星系很熟悉，是微光附属星系，近年来专门开辟，用于放逐文明堕落者的蜉蝣星系。 蜉蝣星系比主星系微光要大一些，有四颗行星，其中一颗设立部队监管，三颗用来安置众多的堕落者们。 镜头拉近在一颗被堕落者戏称为魔界的行星上，那里已是四处残迹，群魔乱舞。 那些生活在其上的堕落者们正在肆意释放心灵的黑暗，屠杀、抢劫、强jian、虐待，等等的罪恶显示于白夜和兰夜眼前。 一双双眼睛空洞无神，偶尔有一位特殊，也是眼泛红光，拿着各种武器在杀戮，仿佛沉沦进了魔道。 有趣的是，这些互相砍杀的堕落者们，最喜欢用的不是高科技武器，而是冷兵器和直接rou搏。 那种拳拳到手，一刀砍断胳臂，一剑削掉大腿的鲜血刺激，好似更有快感。 白夜皱眉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那颗被堕落者们称为神界，驻扎着蜉蝣管理者部队的行星军团没有出手干预。 这不合常理，在当初开发这个星系时，将三颗行星用来安置堕落者，那颗最靠近蜉蝣恒星的行星是专门管理被放逐的堕落者们。 为此，给驻守在那里部队配置了高端武器，建起了行星防御要塞。 似察觉到白夜的疑问，“杨龙儿”指尖轻轻一滑，像我们在触摸屏上滑动手指，她将场景调到了那颗蜉蝣管理者行星。 白夜看到的是，大地植被茂盛，草木生长向阳，小河中不时有鱼儿跃出，鸟雀振翅飞过天空，看似一片绿意生机。 然而，随镜头转变，这一种看似的生机下，掩盖的是恐怖。 银白色的巨大基地中，陈列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有人族，有月精灵，也有小妖精和蛇人族。这些尸体从外表看，没有任何伤口，有的坐正坐在仪器前cao纵、有的正书写报告、有的正调整数据，他们就那么死了。 好像死神突然而至，悄悄地来，静静地带走众生生命。 镜头再转，虚拟影像中出现了一个没有死亡的蛇人，他正抱着头在猛磕地面，似有无边的痛苦承受不住。 白夜一直看到他死亡，脑袋被磕破，果冻状粘稠的青色脑浆流了一地。 画面再变，这一次是数千个围成一团的小虫们，他们组成了一颗极为规则的圆球，启动着护卫武器，像是如临大敌，正严防死守。 可是，明明没有看到任何的敌人啊？ 小虫们面前，空间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那种感觉就如看着一块完整的玻璃被人一点一点切开，出现了裂痕。 我们知道，在太空中飞船要是产生了裂纹，那么将导致飞船发生事故，而事故大小跟所生裂纹程度有关。 一个很小的裂纹可能能及时堵住，但当达到一定度，飞船极有可能从裂纹处解体崩溃。 那么，假如我们把生存的空间看着宇宙和水流，我们是生存在其中的飞船或鱼，如果空间出现一个缺口，又会发生什么？ 白夜清楚看到，小虫们被那空间裂缝往里拉入，这不是白夜做空间跳跃，而是有人刻意制作不稳定空间裂缝进行毁灭打击。 由于微光也开始研究空间，小虫们竟然抵抗住了空间裂缝欲要自我恢复而产生的吸力。 仿佛是对小虫们抵抗的不耐，空间裂缝瞬间拉大，刚才是一条不过两米长，一毫米宽的裂缝，现在则眨眼拉长至数十米长，半米宽的阴冷深渊。 空间裂缝的拉伸增大，造成的威力远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如以数学表示，那是成一个可推算的复杂理论公式。 只是一下，能量爆发提高了几万倍，不但是小虫们形成的圆球被毁灭，更连整片数百公里的基地山脉一起被空间撕裂成最原始的基础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