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窥探父母的梦境

    “哈哈，你这梦可真奇怪。”陈父哈哈笑了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拜天地那一套。”

    “我都说这是梦了，梦中的东西当然不能当真了。”陈母没好气道。

    “爸，你呢，你梦中我又是在哪了结婚？”陈梦然又将脸转向陈父，语气中带着急促。

    “我嘛，我是梦到你们在一个教堂结婚，你们穿着西装和婚纱，走过长长的红毯，然后是司仪给你们证婚，然后又给我和你妈敬酒，我一口干了个净，你妈却只喝了一小口，我知道她对新娘子不满意，就夺过她手中的杯子也干了个净，完了还把杯子摔着了地上。”

    “你有病啊，结婚这么喜庆的日子，你摔什么东西啊。”陈母道。

    陈父还没有说话，陈梦然就抢先开口道：“碎碎平安。”

    “没错，就是碎碎平安的意思，你不懂别瞎说。”

    “明明是你不懂，那是在不小心打碎东西的时候说的，哪有故意为了一句就打碎东西的。”老妈也不甘示弱，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起来。

    只是这一次，陈梦然实在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他出了门，狠吸了一口门外的空气，将胸中的闷气吐出。

    “为何会这样？”陈梦然问道，他现在头脑发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有把握住。

    “还想不明白吗，那好，让我来帮你分析分析。”李梦溪道：“昨晚你的灵魂出窍的状态下做了这奇怪的梦，按理说，那种状态下，你是不可能做梦的，可你还是做了。然后，你的梦境和你父母的梦境一样，两者联系到一起，你想到了什么？”

    “我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浆糊，你还是明说吧。”陈梦然苦笑道。

    “很简单，那梦不是你的，而是你父母做的，而你，是进入了他们的梦境，充当了他们梦境中的角色，有思想的角色。”

    陈梦然眼睛一亮，经李梦溪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个答案最适合了，只是窥视别人的梦境，这听起来也太玄乎了吧。

    了解了陈梦然的想法，李梦溪笑道：“两个星期前，如果有人告诉你灵魂可以出窍，你觉得他说的是否玄乎。”

    陈梦然沉默不语。

    “灵魂出窍这么玄乎的事情，你都可以相信，简单的窥视别人的梦境又算的了什么。我猜想，这能力肯定和你灵魂重叠有关，看来，你又找到了一个特异功能。”

    陈梦然暗笑：“这种鸡肋的特异功能，不要也罢。”

    上午给高彤彤上了课，并没有再遇到黎杏儿，从高彤彤口中，陈梦然得知黎杏儿的课在下午两点，这也就意味着两人没有什么交集，更不要说陈母所说的主动追求了。

    下午又给安姗姗上了课，陈梦然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幸福广场，他答应郑慧慧在那里等他，然后陪她一起去堕胎。

    陈梦然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幸福广场，半个小时后，郑慧慧也准时到达。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眼角微红，似乎刚刚哭过。原本漂亮的脸蛋也有些失去光泽，和先前比，相貌打了不少折扣。

    陈梦然能够看出郑慧慧的痛苦，在做了那个不得已的决定后，恐怕她自己也不安心。

    “真的决定好了吗？”

    陈梦然最后一次问郑慧慧，既然要做，就不要半途而废，这句话也是在坚定郑慧慧最后的信心。

    郑慧慧眼中闪过一丝凄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梦然也点了点头，不过接下来，他却有些难办了。

    那就是，要上哪里把孩子打掉。

    大医院是肯定不行的，首先那里收费贵，其次，那里太正规，需要手续，而且人那么多，难免会碰上熟人，堕胎本就是光明的事，被人发现就糟了，所以，许多没有结婚却意外有了的情侣，会选择一些没有牌照的黑诊所。

    只是，这黑诊所在哪里，陈梦然却不知道。

    陈梦然暗中问了下李梦溪，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过李梦溪倒是提了个建议，那就是直接打车，让出租车司机带路。这个群体堪称城市的第三只眼，任何秘密都瞒不住他们。

    依言，陈梦然打了个地，隐晦的将事情说出，的士司机只是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就启动了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口。

    “里面左侧第二家就是。”司机说道。

    两人下了车，陈梦然掏出钱包，刚要付钱，司机道：“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们，这个地方有些偏，不好打车，而且……”说到这里，司机大有深意的瞥了郑慧慧一眼：“刚刚做完手术，身子肯定有些虚，需要尽快回去休息。”

    陈梦然略一思考，点了点头，收起了钱包。

    按照司机的指示，两人来到左侧第二个门口，那是一个铁门，门环有些生锈。

    陈梦然敲了敲门环，很快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年过五旬的女人的面容。

    陈梦然说明来意，那女人略一打量两人一眼，就开了门。两人刚一进去，她又把门关上。

    走进里面，灯光有些昏暗，郑慧慧感到周围的氛围很紧张，下意识的揽着陈梦然的胳膊。陈梦然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不是自己做手术，也有些胆虚。

    这是一个两层的小楼房，一楼很普通，就是平常居住吃饭的地方。当女人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时候，陈梦然发现，里面的布置变了，和医院手术室一样，有着各种手术用具，在白亮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一张病床横放在屋子中间，上面还铺着医院的床单。

    “躺下。”女人对着郑慧慧道，声音冷漠，没有任何的感情。

    郑慧慧看了陈梦然一眼，却并没有依言躺下，她的眼中满含恐惧，虽已做了决定，关键时刻还是被吓得有些动摇。

    “放心吧，不会太痛的。”这一次，女人的声音似乎比先前多了一丝温暖。

    可惜这丝温暖没有溶解郑慧慧那胆颤的心，她还是揽着陈梦然的手臂不放，似乎那里才是依靠。

    女人终于失去了耐性，冷声道：“你到底做不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陈梦然安慰性的轻拍了拍郑慧慧的手背，郑慧慧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开陈梦然，乖乖的躺在了病床上。

    看着郑慧慧躺在床上，陈梦然知道马上要手术了，他可不能留在这里，正要下去，郑慧慧却道：“不要走。”

    不走，这种手术，他哪能呆在现场。陈梦然有些为难了。

    看出陈梦然的窘迫，女人冷冷道：“做都做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知道害羞了。”

    陈梦然和郑慧慧同时大窘，虽说是陈梦然陪郑慧慧来做手术，可两人都是清白的。当然，这若是说了，恐怕人家也不信，所以两人都乖乖的闭嘴。

    “你呆在旁边就行。”女人说道，接着把旁边的蓝色的帘子拉上，顿时，把双方隔绝了起来。

    帘子阻挡住了视线，却阻挡不住声音。

    陈梦然清晰的听到帘子那边，女人搬弄手术器具的声音以及隐隐夹杂的郑慧慧痛苦的**声。这声音听在陈梦然耳中也是隐隐心颤。

    心中也将许斌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家伙只知道一时爽，却把痛苦留给别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帘子那头，器具声和痛苦的**声消失不见，只剩下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工夫，帘子被拉开，郑慧慧已经从床上坐起，她手握着腹部，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陈梦然小跑过去，扶她下了床。眼角瞥见旁边的垃圾篓里血淋淋，他不敢去看。

    郑慧慧也发现了，她想扭头看，却被陈梦然硬挡着，最终，她也意识到什么，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

    陈梦然扶着郑慧慧下了楼，一路上小心翼翼，仿佛手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付了钱后，两人走出了黑诊所。

    司机就等在巷子口，见两人出来，亲自为两人打开了后面的门，陈梦然道了声谢，扶着郑慧慧上了车，自己也上了车。

    “这次去哪？”司机问道。

    陈梦然看向郑慧慧。

    郑慧慧眼中露出迷茫，用仅有陈梦然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不能回家。”

    陈梦然了然，对司机道：“找大点的旅馆，要偏僻些。”

    司机再次发出了然的笑意，启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个旅馆的门口。这是一个三星级的宾馆，位置有些偏，正符合陈梦然的要求。

    陈梦然扶着郑慧慧下了车，付给司机前，又扶着郑慧慧进了旅馆。

    用自己的身份证给郑慧慧登记了一个房间，之所以用自己的，是怕万一郑慧慧的家人找不到她报警，那么郑慧慧的身份证就很容易被查到了。

    询问了价格，住一天的价格是三百二十块钱，这样的价格让陈梦然暗中咋舌，老实说，他宁愿睡垃圾桶也不会把钱浪费在这里，当然，这仅对他而言，郑慧慧自然不行。她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自然要住的好些。

    还好他现在有些钱，够郑慧慧住段时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