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提醒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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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州,余州,呵呵……”张寻凭临菀窳阁,俯瞰余县的繁华,痴痴的笑道:“有谁能够想到,昔日的一片荒滩,如今竟然成了州府。” “行了,行了,别臭美了,都是您张大宗师领导有方可好?”李婵在一旁揶揄道。“婵儿倒是有一事不明,乔老爹年纪大了,可以理解。肖镇将在余县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为何最后反倒让褚将军来做这余州刺史?” 张寻道:“怎的?是肖虎让你来替他鸣不平的?” “哼,你不要小人之心好不好?” “好啦,我开玩笑的。对于肖虎,我是另有任用。”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张寻回头一看,是踏白司京畿分司掌印监丞刘虎贲,正在与守在门口的宋蛮寒暄。张寻知道,踏白司的人来,肯定是有紧急的消息。遂立即让其进来说话。 “太傅,我司刚刚获得两个消息。” 张寻刚刚被朝廷封为检校太傅,故而军中不再叫他侯爷。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呃,两个消息都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哦?这倒有趣。你说吧。” “喏。第一个消息是从河洛分司转过来的。许州为秦宗权所攻,已于十日前陷落了。” “哦?周岌如何了?” “为秦宗权所执,已遇害。” 虽然周岌已经比历史上多活了两年,但张寻听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周岌好歹不济,还算他一个便宜丈人。忠武军作为忠义军的盟友,几年来互相支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没想到,自己忙着关中的事,一不留神,就没能罩住周岌。 “邓州的周夫人知道消息了吗?” “知道了。” “可说了什么?” “只愿太傅早日为周公报仇雪恨。” “喔。现在守许州的是何人?” “蔡州牙将黄浩。” “原来是这厮。”张寻没想到,受他的影响,黄浩竟也比历史上多活了几年。“第二个消息呢?” “第二个消息是从山南前线传回来的。静难军在王行瑜的指挥下,已经攻陷了感义军首府兴州,直逼兴元府。感义军节度使杨晟弃兴州而逃,躲去了文州。圣驾危险了。” “呵呵。圣驾不会危险。”此时此刻,张寻颇有一种穿越人的快感。所谓当局者迷,在时人看来,静难军在王行瑜的率领下,短短两个月间所向披靡,连克散关、凤州、兴州,一路打到了兴元府。依照这个态势,可能很快就会将皇上再次赶到西川去。 然而,只有张寻知道,王行瑜马上就要在兴元府的门口打一场败仗了。有时局势就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 “刘监丞,你司干得很不错。下去吧,继续关注东西两边的动静,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喏!” 刘虎贲下去了,张寻却陷入了沉思。 亲身经历的历史,很多时候竟然和历史书上的记载有所不同。这些不同之处,细细思之,奇妙得很。 根据史书记载,朱玫拥立襄王监国之后,形势瞬间逆转,面临着众叛亲离的窘境,很快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众矢之的。 可三个月过去了,张寻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是朱玫不仅平安无事,而且还权倾朝野,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 史书上记载,李昌符因朱玫自封宰相专权,“怒,不受其官,更通表兴元。”显然是与朱玫决裂了。然而张寻亲眼看到的情况是,李昌符既接受了襄王的封赏,也毫无任何异常的举动。至少从表面上看,凤翔仍然是支持襄王的。 也许,李昌符的怒,李昌符向兴元的通表,都不过是一种秘密的,私下的行为。就如同张寻暗地里接受了兴元的赐官一样。 史书上还记载,李儇遣使诏谕王重荣,劝其拒绝襄王的封赏,重新向李儇效忠。王重荣竟然接受了命令,“遣使表献绢十万匹,且请讨朱玫以自赎”。 然而张寻看到的情况是,河中并无发一兵一卒讨伐朱玫。相反,还如期向长安输送着贡赋。也许,王重荣向李儇的表态,也不过是一种首鼠两端的表现。 更让张寻啼笑皆非的则是李克用。根据史书记载,李克用得知襄王是朱玫所立之后,怒烧诏书,囚禁了使者,还移檄邻道称:“已发蕃、汉三万兵进讨凶逆,当共立大功。” 然而,三个月过去了。虽然史书上记载的没错,李克用并没有接受襄王赐予的官职,但是,也根本未见所谓的“蕃汉三万兵”的影子。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藩镇对李儇的支持,全都是在玩嘴炮。而对襄王的支持,也大多是表面功夫。 真实的情况是,包括张寻在内,李昌符、王重荣、李克用,乃至天下诸藩,全都在等待着神策军与静难军之间战争的胜负。 谁赢,就支持谁。在胜负未分之前,两头都不得罪。 不过张寻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也知道这场战争究竟是怎样结束的。他必须要采取行动了,以便在这场博弈之中,成为最大的赢家。在他的亲自指挥下,余县的被服厂昼夜开工,全力赶制军服铠甲。商州的木材也源源不断的运往余县,被加工成了成捆的枪杆。遍布余县的铁匠铺叮叮当当,敲打个不停,所有的铁匠都在同时生产一件东西:镔铁枪锋。 九月,静难军与神策军在兴元府西北的大唐峰决战。神策军使宋文通、满存、黑齿暖男携手奋击,一举击败静难军,收复了兴州。静难军行军司马王行瑜退守凤州。 十月,长安百官劝进襄王。李煴在与群臣演了一出三让三劝的过场之后,即皇帝位,改元建贞,遥尊兴元府的李儇为太上元皇帝。 此时此刻,大唐竟然同时有两位皇帝了。 而在这两位皇帝的眼中,张寻都是忠臣。 这一日,大唐的“双料忠臣”张寻正在昼夜开工的余县被服厂中视察。忽然接到一封来自远方的信。
信是踏白司左司业夏侯云从洛阳寄来的。信中说,就在本月初七日,河阳节度使诸葛爽突然病逝。河阳军一时间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好在混乱的时间并不长,经过短暂的震荡,最后河阳大将刘经、张全义控制了局势,与参军韩伯一起,拥立了诸葛爽的幼子诸葛仲方为帅。 河阳的这次换帅事件,并未让张寻感到意外。史书上对于此事有着清晰的记载。但张寻看完信之后,却是既有些激动,又十分困惑。因为夏侯云在信的末尾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有迹象表明,所谓的河阳参军韩伯,似与我军失踪多日的参军韩三,是同一个人。” 从夏侯云的语气来看,他应当是没有当面见过河阳参军韩伯,否则究竟是与否,他应当能够一眼认出。但,夏侯云绝不是捕风捉影之人,既然为此事特意来信,当是有九分把握。 张寻不禁感慨,韩三啊韩三,你究竟是一个如何神奇的老头啊?这才失踪几日,就在河阳混上了参军,并且还能在核心权力的争夺中发挥关键的作用。你的真实身份,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有了韩三的下落,也让张寻很激动。裴七娘是和韩三一起失踪的,找到了韩三,距离找回七娘应该也不远了。张寻立即给夏侯云回信,让其继续密切关注河阳的情况,找出裴七娘的下落,并尽快将其带回邓州。 张寻在信中特别提醒夏侯云,他的时间不多,两月之后河阳将生剧变,必须在这之前完成任务,带回裴七娘。否则就连他自身都会陷入危险。 张寻绝不是在吓唬夏侯云,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两个月后,秦宗权手下大将孙儒,将攻陷河阳。到时任韩三足智多谋,夏侯云三头六臂,恐怕都难逃一死。 但是,张寻也只能尽到提醒的义务。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事情,他是鞭长莫及。而且,眼前的事情也已到了最后关头。他还要对朱玫,也尽一次提醒的义务。 十一月,凤州前线的战事依然胶着。李克用、王重荣、李昌符、张寻等人出兵讨伐朱玫的承诺迟迟不见兑现,杨复恭终于失去了耐性,使出了一招杀手锏。他传檄关中,称“得硃玫首者,以静难节度使赏之。”公然开出了悬赏筹码。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历史上,杨复恭悬赏出来不久,静难军的前线统帅,行军司马王行瑜就变节了。他不顾朱玫的命令,擅自离开了凤州前线,领兵回师长安。趁朱玫不备,一举将其斩杀。朱玫一死,襄王紧接着就倒台了。一场持续了一年之久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王行瑜也由一个叛将摇身一变,当上了静难军节度使。 不过,历史多了张寻这么一个搅局者,很多事情的结果,注定就要改变。 余县,张寻手捧着杨复恭的悬赏檄文,阴沉沉笑道:“王行瑜啊王行瑜,实在是对不住了。这一次,算是我阴了你。” 他将一封亲笔信交给了宋蛮,让其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并叮嘱道,务必要亲自交到朱玫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