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真的只是会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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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竟然在信中说,“兄此次西巡,特与弟会cao耳。已于诸市略备薄酒,恭候大驾。如蒙慨允,不胜感幸。” 张寻览毕,不禁哑然失笑。如此会cao,也是世间罕有。朱温备下酒宴的地点诸市,虽在两军营寨之间,却离宣武军更近。张寻当然不会贪那两杯酒,跑去赴宴。但若不去,又怕被人耻笑。毕竟关云长单刀赴会已传为佳话。 他遂作书曰:“文城地近淮安,宜以弟为东道。岂可令兄破费?汝水碧波微澜,清可见鱼,颇为喜人。弟已置台于水上,临水对酌,岂不乐哉?兄请勿辞。”淮安即是唐州的别称。张寻辩说到了自己地盘就应该自己请客,反身将了朱温一军。汝水既是文城东边的那条小河。 张寻说自己早已在水面上搭好了台子,就等着朱温来赴宴。其实哪有什么台子,张寻料朱温也不敢来。 没想到,第二天,竟然接到了朱温的回信,同意赴宴了。双方约定于七日后,会于汝水之上。 张寻赶紧命人搭建他口中的那座水中平台。七天时间,修建稳固的水中楼阁显然不可能。张寻想了个主意,沿河征用了三十六艘平底渔船,全都去掉蓬子,十二艘绑成一行,共是三行,以铁链连成一座浮岛。再以厚木板铺在“浮岛”上,一座水中平台就算是造好了。又在台上搭了一个小亭子,铺好绢帛、摆上凭几,又置了几盆花花草草,一处彷如微缩版的“蓬莱仙阁”就算是完工了。 台子建好了,总得有个名字。张寻此时促狭病又犯了,心想既然朱温声称是来“会cao”,不如就叫会cao台吧。张寻又命人打磨了一块木板,亲笔在上面写下了“会cao台”三个大字,挂在了亭子上。 到了约定的当日,张寻早早泛着小舟,赶往会cao台。汝水并不很宽,很快小舟就到了台子边,艄公将船绳系在了台边的栏杆上,张寻一个大步上了平台。汝水流淌本就舒缓,台子又用数十个百斤重的大石锚定在了河心,台上稳如平地,人在上面并不会如在舟中一样不舒服。 张寻只穿了一身紫色的长袍,看起来并不臃肿,显然里面没穿软甲。这既显示了诚意,也是自信勇毅的表现。而且他没带任何谋臣武士,只随身带了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作为端茶送水摇扇之用。 碧波之上,一亭一人一童子,其人曲着左腿,斜倚凭几,手持琉璃杯独酌。身后童子一身青衣短打,摇着蒲扇,发着瞌睡,其情其景,安逸之甚。 然而,安逸只不过是表象。如果把视线从台子上拉开,放眼汝水北岸,又是另一番景象。 汝水北岸,并不十分宽敞的一片河滩之上,至少两万忠义军正摆着整齐的军阵。枪兵有枪阵,弩兵有弩阵,陌刀兵有陌刀阵,骑兵有骑兵阵,甚至在一座座方阵的最后,还赫然摆了一排投石车。看这个距离,只要投石车一轮齐射,会cao台必成一片碎屑。 一方面只身一人等着朱温,一方面又让两万雄兵威风凛凛,虎视河中。这显然是张寻故意要达到的效果。 朱温出人意料的答应了赴张寻的局子。说实话,这让朱温赢了一分。起码在别人看来,朱温颇有些孤胆,很有大将风范。这就有点把张寻给比下去了。 张寻当然不肯自己搭台子,让朱温唱大戏。他必须得给朱温一个下马威。遂在北岸布下了大批兵马。此情此景,朱温要是吓得不敢来了,肯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大笑话。朱温若是顶盔带甲,护卫成群的来了,无疑也会遭人耻笑。张寻要试试朱温的胆到底有多大。 巳时三刻,汝水南岸终于出现一队骑兵。看规模,约在两千人左右。骑兵全都披甲,张寻看不清朱温在不在其中。不过,显然这支骑兵被北岸的情形吓坏了。他们刚到岸边,就立即向后退却,一直退出了一里多地才停下。他们显然没敢低估忠义军投石车的射程。 张寻呵呵一笑,问身边的童子道:“乔儿,你说朱温今天还敢来吗?” 原来这童子就是张寻的养子,其生母即是周岌的女儿周喏。不知不觉中,这孩子已经七岁了。乔儿如今只是他的小名,张寻已经另给其取了大名,叫做张宗尧。而张寻的亲生子向儿,大名则叫张宗舜。 闲话不提,这孩子听张寻问他,摇着小脑袋瓜大声说道:“定是吓跑啦!” 张寻闻言哈哈大笑。 乔儿没说错,张寻看得清楚,从那两千骑兵中,很快就分出了一队百余骑,向来时的方向跑了。其余大队人马就纷纷下马,席地休息。张寻不知道朱温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天还敢不敢来,遂立即派了一叶小舟过岸,催促朱温赴约。 没多久,小舟上的人回来禀报。张寻问道:“朱温何在?” “朱温就在那队骑兵之中。” “那他为何不来?” “朱温说了,他早上来得匆忙,落了东西在营中了。此时已经命人回去取。取了便来。” 张寻一听也是称奇,想知道朱温究竟落了什么东西。他遂安心在台上等候,还命人加送一些酒食过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近午时三刻,张寻终于知道朱温落了什么了。遥望南岸,烟尘大作,旌旗招展,战马嘶鸣,显然,朱温落下的是他的大军。 张寻不禁说了一句:“好好好!这才叫做会cao!” 很快的,一营营一队队按照排兵布阵的顺序,全都整齐的列在了汝水南岸。看规模,人数不比忠义军少,只比忠义军多。南北两岸五万多人,夹着百十步宽的一条汝水对峙,也算是一个胜景。 待宣武军全部列阵完毕,张寻终于看见了朱温。在一群盔甲鲜明的武将之间,身着一袭紫袍,身宽体胖的朱温十分显眼。张寻猜测朱温也是刚刚换的衣服,因为在刚才那两千骑兵中,他没有注意有一个穿紫袍的人。 朱温到了岸边,翻身下马,双手抱拳,遥向水中央的张寻施了一礼。张寻抬手回礼,不禁有些忍俊,在朱温的身边,赫然也立着一个小童,虽然看上去不满十岁,但比同龄人精壮得很,而且面色晒得黝黑,看起来根本不像家僮。
张寻心说,朱温为了处处不落下风,也是够拼的。刚才宣武军中肯定是鸡飞狗跳,到处在找小孩,最后也不知从哪弄来这么个黑娃子充数。一想到这里,张寻就忍不住想笑。 很快,朱温领着黑娃子跳上一只小舟,向着河心而来。张寻笑归笑,也有些佩服朱温的胆气。他竟然真的只身一人来了。 朱温的船到了台边,还未登台,先叫了一声好。“会cao台,这个名字取得好!” 张寻走到台边,将手递了过去。朱温一把握住,大手粗糙有力,跨步上了台子。那黑娃子尚站在小舟的中间,竟然一个箭步,蹿上了台子,仿佛长了翅膀一般。 张寻忍不住赞道:“谁家的孩童?真是好身手!” 朱温笑道:“这是牙将葛从周的义子,姓谢名彦章。” 张寻一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这个小黑娃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二十多年后,待这娃子长大成人,也将是名震天下的骁将。今日竟被朱温拉来做陪衬。 二人也不分什么宾主,面对面席地而坐。凭几上摆满了各色美食,朱温也不客气,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啊!”朱温叹道:“贤弟这台子搭得真是不错。” 张寻笑道:“余平生所愿,就是如今天这样,散发扁舟,醉卧江上。若再能得一知己相伴,实为幸甚!” 朱温自知并非张寻口中的知己,遂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笑道:“人生难得一日闲呐!看来弟弟是个有雅兴的人。只不过,这两岸的刀兵,甚煞风景。为兄只想与弟聚饮一番,叙叙闲话。弟却陈兵北岸,狼奔豕突,所为何故?” 张寻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会cao罢了。” 朱温闻言,哈哈大笑。张寻却没有笑,反而站了起来。朱温止住笑,不知张寻想要干什么,也不再依着凭几,而是拔直了腰板。 只见张寻抬起右手,冲着江北摇了一下。动作虽然不大,朱温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南岸众军也出现了一阵明显的sao乱。 不过预想中的险情并未发生。随着张寻的手势,北岸的忠义军只是快速的变换了队列。分、进、合、击、退、防、驻,两万人整齐划一的做着几个标准的cao演动作。虽然都是些最基本的日常cao练内容,但行家看门道,朱温一眼就看出来,即便他引以为傲的宣武军亲随马军,也难以达到忠义军这样的训练水平。 朱温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只数了二十七下,忠义军就完成了从五十人的小队合并为二百五十人的中队,再合并为一千人的军阵这样的过程。之后又数二十五下,千人军阵又分成了两百个以队为单位的小阵。 这个速度,让朱温叹为观止。他不禁自言自语道:“原来真是会c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