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危机处处
聂力随着黑衣汉子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处宽阔平整的石板广场,没有其他装饰,只是规规整整的在墙壁上写了一路的标语。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以工抵过,劳动光荣! 这熟悉的风格让聂力不禁哑然失笑,一路欣赏过去,发现标语已经斑驳陈旧,墙壁上还有着不少黄色的可疑液体,从墙根到墙顶都有,也不知有多少好汉在这撒过野。 一路上哨岗稀疏,只是广场上空旷无人,显得安静祥和,黑衣汉子带着聂力来到一处楼阁处站住,说道:“头今天正好在矿上。” 聂力有点紧张起来,他担心自己的妖族身份被这大工头窥破,但也不好说,毕竟自己的伪装只被竹老那万年老妖识破过,就连高廉这种金丹中的顶级人物都看不出,这传说中的大工头除非刻意检索,否则应该不会有事吧。 聂力忐忑的跟着汉子来到一间静室门口,推开门进去,只见房中放着一张书案、一排书柜,简单朴素,而传说中的大工头正在伏案画着什么东西。 “你们来啦。”他头也不抬的问道,依旧在专心的做自己手上的事。 “头,这人我要了,给你瞅瞅。”黑衣汉子面对上司没有什么拘谨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关系熟络还是就这么风气。 “聂力是吧?”那人抬起头来,直视聂力的眼睛,他身材高大、中年人的模样,样子平庸无奇,但突如其来的一霎那威仪让聂力感觉到了强烈的心悸。 金丹!而且是那种很强的金丹。 稳了!草头菊给聂力传递了一个好消息,刚才这大工头在瞬息之间将聂力扫了个通透,聂力都能感应到他那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入了自己的身躯,在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转了个遍。 幸亏草头菊提前将全身都遮盖住了,完整形态下的幻伪功能全开,除非刻意,否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可以。”大工头点点头,算是过了关。 聂力的来历、底细、重要的表现等等早就被各堂口收录在册----------狐界长大的人族、镇山竹老推荐入门,拜在心梦门下,跟高廉勾勾搭搭……一项项都被暗堂的人记在心里。 虽然聂力之前的家世等信息无法查验,但他还是有两个很重要的背景,让暗堂比较放心。 其一就是竹老,竹老是护山大阵的关键人物之一,地位特殊,他对宗门有异心的话,早就玩死正心宗了。 其二就是高廉,高廉是金丹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寻常小蟊贼应该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两点结合起来,说明聂力起码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这次大概走走流程就行了,又不是招收正式成员,没那么麻烦。 聂力见他点头了,连忙抱拳说道:”谢司匕大人赏识。“他还不知道这位金丹的名讳,干脆就叫起职务来了。 那人听了哑然失笑,说道:”谁告诉你我是司匕了?“ 聂力拿眼睛瞄了下身边的黑衣汉子,表示是听他说的。 ”司匕大人哪是你这种练气小辈能随意拜见的。“黑衣汉子撇嘴说:”这位是管我们的,应该叫大工头才对。“ 各堂的主持者都叫大司X,修为必须为元婴以上,例如戒律堂的三省先生就是元婴,人称大司律,明德先生是金丹,专司低阶弟子戒律,叫司律。 而暗堂的主持者叫大司匕,也是元婴,手下管事的则是金丹,例如眼前这位。 当然--暗堂行事与众不同,他们的规矩自成一派,内部有自己的切口。 ”行了,你带新伙计下去吧,多给他讲讲规矩。“那大工头挥了挥手,黑衣汉子顿时起身告辞,聂力随他出了房间。 两人一边走,黑衣汉子一边将重要的规矩、背景说给了聂力听。 正心宗各个堂口里做事的一般只收内门弟子,但暗堂因为情况特殊,所以经常会叫些外门的弟子过来办差,这些不算正式成员。
聂力作为这次临时征调的编外人员,直接归属他,也就是黑衣汉子调遣。 黑衣汉子本名叫曹人厚,但却要求聂力称呼其为“铁镐”,这是他的代号,日后执行公务时就这么喊,方便保密。 “你也得取个代号,叫什么你自己想吧。”曹人厚对着聂力说道 聂力思索了一下,觉得既然来了这黑矿窑做工,那么就叫砖头吧,工头、铁镐都有了,就缺个搬砖的了。 “好,砖头这名字不错。”曹人厚满意的说,之前征调的新人里总有不识趣的人取些酷炫吊炸天的外号,什么天龙、灭天火的鸟玩意,跟自己团队整体风格格格不入,难得聂力这么识趣,果然没看错他。 “话说,为什么还要取代号?”聂力有点不解的问 “为了防沙子。”曹人厚面容变的冷峻起来 这天下并不太平,人族与异族争斗无数年,彼此都未彻底征服对方,这是众所周知的外敌。而内敌的威胁丝毫不亚于前者,因为人族的复兴关键在于拥有真字,特别是“苍”留下的原初真字。 拥有原初真字的势力,才能被称之为宗,只有先天真字的,叫做门,其他的帮派会馆统统不入流。 再烂的势力,只要能守住真字传承,熬个一两代人的工夫就可以崛起。如果没守住,那么衰败也就一两代的功夫。 正心宗手握两枚原初真字,又有三枚先天真字,所以才能源源不断的培育出绝顶高手,成为一线势力。 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正心宗的五枚真字,暗的不说,明面上就有邪道的,魔道的等几家与本宗是万年死对头。 他们都是带宗字的大势力,实力与正心宗为伯仲之间。 他们的原初真字与正心宗有互补功效,像邪风宗若是能夺到字就能正邪融合,魔灵宗将心抢到就能一窥完整的心灵大道,这些属于大道之争,是天生的死对头,没有情面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