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送亲
木香点头道:“不出去干是对的,如今家里的日子也不是真就过不下去了,与其出去闯荡,倒不如在家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还能另有一番作为呢!” 金菊笑道:“是啊,我跟我哥说了,说你在家好能干的,把家里的日子过的可好了,木香,我能不能拜托你,有时间的话,跟我哥好好说说,给他指条路子。【】````” “行,这没问题,只要你哥肯干,又肯吃苦,想过上好日子,那还不简单吗?” 大梅也插话道:“对,让你哥找木香,我跟我哥前几天在她家赚了不少钱呢,如果她的香肠作坊可以干起来,肯定能赚大钱。” “赚什么大钱,就是混口饭吃,”木香难得谦虚一回,做人嘛,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得给自己留个退路。 四人正说的兴起,苏秀厚着脸皮推门进来了,顶着一张笑脸,笑的无比灿烂。 “金菊,我来看你了,你今儿真好看,哟,木香跟大梅也在啊!” 苏秀脸上挂的笑实在太假了,彩云看的忍不住作了个呕吐的动作,大梅瞧见了,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两人躲在一块偷着乐。 木香神色淡淡的,不作回应。 过门都是客,又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金菊也不好真的不理她,便笑着招呼了她,让她进来坐。 瞧见那三人的态度,苏秀心里又恨又气,可面上却不敢真的表现出来。目前来说,她跟木香的关系很僵,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跟木香打好关系,只有关系好了,有些事才更方便去做。 想到此处,苏秀压下怒气,面上仍是笑着,“金菊,这是我送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欢,这可是镇上最好的水粉店买来的,你闻闻,这是桂花香的,抹在脸上,有股子桂花香呢!” “是吗?”金菊接过她递来圆形小盒子,放在鼻间嗅了嗅,“嗯,是挺香的,谢谢了,让你破费了。” 苏秀以袖掩面一笑,“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破费的话。” 大梅好奇的也凑上来闻,虽说她不喜欢苏秀,可这水粉却是真的很香。彩云也好奇的学大梅的样子,凑上去闻。 她俩都没抹过水粉,这玩意贵着呢,听说这一小盒,得好几百文呢! 只有木香站那一动不动,她注意到苏秀说那些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她。哼!她倒要瞧瞧,这女人含沙射影的,有什么目的? 苏秀笑了一会,挑眉看向木香,“我这儿还有一盒,木香,要不送给你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嫌弃。” 她伸手从袖子里又掏出一盒水粉,看向包装样式,比金菊那个还要漂亮些。 木香恍然有所悟,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表情淡淡的拒绝了,“不必了,这些东西我用不惯,你留着自己用吧!” “怎么会用不上呢,这个东西抹在脸上之后,会让你的脸蛋看起来漂亮,不信我给你试试,”苏秀站起来,揭开盖子,就要上去给她抹粉。 木香皱着眉躲开,“都说了不用,你爱用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脸上抹这些东西。” 笑话,不就是化妆品吗?比这高级的她都见过。苏秀这个蠢女人,妄想用一盒水粉买通她,真当她那么好骗吗? 苏秀拿着水粉呆站着,表情有些伤心,“木香,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停停,你有完没完,别又跟我提以前的事,烦死了,金菊,我先出去一会。” “姐,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出去,这屋里的气味难闻死了,我待着不舒服,”彩云追过去,在经过苏秀身边时,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嗳,那你们就在院子里转转,别走远了,”金菊见她们闹的不开心,可她知道苏秀跟木香之间的恩怨,所以她不怪要木香,倒是苏秀今儿的表情,实在耐人寻味。 大梅一直没说话,自打苏秀把那盒水粉拿出来之后,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只盒子。 “那个……苏秀啊,你的水粉能不能借我瞧瞧!” 苏秀一见大梅眼神里写满了稀罕,她不屑的冷哼了,阴着声,惋惜道:“哦,你说这个水粉啊,瞧是可以瞧,可是呢,我就怕你瞧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而且我觉着,你的脸也用不着这个东西,因为你抹的再多,还是那副丑样!” 在木香那里受的窝囊气,她总算找到个出气的口子。果然,骂了大梅之后,她心情好极了。把水粉往袖子里一揣,也出门去了。 “苏秀,你太过份了,”金菊看不下去,要不是碍于此时的地点不对,她非得骂苏秀几句不可,哪有她这样的人。大梅又没得罪她,她到于说那么狠毒吗? 大梅被骂的傻愣在那里,也不吭声也没表情。 “大梅,别听她的,苏秀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那副长相,也就赵修文能看上她,换个人,早被她吓跑了!” 这话也不全是安慰大梅,有一部分是实话。 苏秀其实长的也没多好看,可她会打扮,骨子里又透着股风sao劲,像赵修文那样的书生,不就喜欢她这种有sao劲的吗? 大梅怔了会,忽然呵呵笑了,“谁说我生气了,我是被她那副嚣张的样子给气到了,金菊,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木香,让木香去收拾她!” 大梅兴奋的跑出去了,金菊看她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由的好笑,同时也为苏秀默哀,惹到木香,可有她倒霉的了。 大梅是在孙家院子外找到木香的,此时院里人不少,她跟彩云两个人也不知咋的,就走到院子外面了,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的男娃,看那年纪应该跟木香差不多大。 她走到跟前时,见那男娃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要对木香说什么。 彩云在一旁捂着嘴偷乐,见大梅过来了,冲她直招手。 “你们干嘛呢?”大梅小声的询问,看那男娃的神情,好像很害羞啊! “嘘!”彩云背着她大姐,对大梅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退后一步,在大梅耳边低声道:“那个人要问我大姐叫啥名字,支支吾吾好一会了,还没问出来呢!” “啊?”大梅这一声啊的有点大,引来木香跟那男娃的注意。 当瞅见大梅跟彩云眼里的调皮神色,她板起脸瞪了她们二人。 那男娃似乎被这一岔打的,醒过味来了,“我……我……我想知道……姑娘你叫什么。” 前面说的底气还很足,到了后面声音小的连蚊子哼哼都不如。 噗嗤!大梅没忍住,爆笑出声。 这个男娃她认得,金菊家一个堂哥,之前来过几次,她见过两次,长的还挺俊俏,个头只比王喜那个大块头矮了一点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害羞了,都不敢跟女娃讲话,连跟金菊讲话都不敢抬头,一紧张就脸红,结巴,说不出话来。试想一下,就知道他有多害羞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害羞的男娃,竟然跑来询问木香的闺名,你说好不好笑! 彩云见大梅笑了,也忍不住了,抱着她的胳膊笑的前俯后仰。因为她想起来,刚才这个男娃拦住她们姐妹的时候,竟然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还指着天空说,今天天气不错。 天哪!连个太阳都没有,还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雪,他还好意思说天气不错,能不好笑吗? 木香满脸无奈的看着她俩笑作一团,其实她也被雷到了。不过她更关心的事,如果让赫连晟瞧见,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孙冬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腿发软,心发虚。 可是……他回头看向拐角处的方向…… 木香注意到他的眼神,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来那里藏着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睥,看他们脸上的戏虐的神色,这个孙冬肯定是被他们算计了。 木香神情一换,脸上挂了浅浅的笑意,“我叫木香,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今儿是你给金菊抬轿子吧?那回头你可得多吃些饭,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抬轿子。” 孙冬傻了,没想到人家姑娘会跟她讲话,好一会才回过神,赶紧点头应道:“嗳嗳,我晓得了,那……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就往那处拐角跑,跟几个少年会合,一群人激动万分的拽着孙冬遁走了。 大梅笑够了,“你还真把名字跟他讲了呀,你就不怕他缠上你?” “别胡说,那个孙冬是个老实孩子,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你没看出来,他是在跟人打赌吗?不过呢,他们既然敢拿我打赌,”木香指着那处拐角,只不过现在人都走了。 “你们俩跟我过来,”木香招呼上大梅跟彩云。 三个跟个贼似的,朝那处拐摸去了。 孙冬跟他的那些小伙伴也没走远,就在拐角不远处的几棵树底下。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几个人笑那叫一个欢快,连孙冬那个害羞的娃也在傻乐。 彩云不乐意了,“大姐,他们是不是在笑你?” 木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肯定的了,你看他们笑的多欢快,你说,如果我现在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会是啥表情呢?” “见鬼的表情,”大梅很认真,很正儿八经的回答她。 木香呵呵笑了,“你俩就在这儿等着看,待会有好戏可看。” 村里的路上,不管是小道还是大道,都不免堆着些稻草堆,特别是有些人家的家门口,稻草堆都随处可见。 还有那些树。玉河村的人,喜欢在家门口种梨树跟桃树,就是种品不太好,结出来的果子不好吃,又酸又涩。但是每年到村上果树开花的时候,却很好看。而且家门口栽果树,也是可以辟邪的。 木香就用这些果树跟稻草堆做掩护,朝孙冬那群人的后面慢慢摸了过去。 说是小伙伴,实则是木香的心理在作怪。活了两世,心境难免比这群同龄的男娃成熟。可真要论起来,那群少年跟她年纪也差不多,有些可能还比他大个一岁半岁的。 大梅跟彩云捂着嘴,趴在墙角边,看着木香麻溜的身影,朝那群人越靠越近,可他们呢,只顾笑的太投入,说的太投入,竟然真的没发现她。 木香板着脸,咬着唇,慢慢的靠过去。 还差几步的时候,她突然跳过去,高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一声不可谓不大,足能震得人耳朵发嗡。 一时间鸡飞狗跳,飞的是人,跳也是人。 “呀,你!” “哎呀,你,像是!” “我的妈唻!” …… 这些还是好的,还能说出话来,更多的人,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拔腿就跑,好像见鬼似的。 还有几个没趴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木香。 至于孙冬,则干脆吓傻了,站在那,没表情也没动作。 大梅跟彩云也跑了过来,三人站着,看这一群四仰八叉的少年,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大梅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的呢,还敢在人背后使坏,腿软了吧?吓坏了吧?晚上还会做恶梦呢吧?” 彩云直接上质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老实交待,敢拿我大姐打赌,我看你们是皮痒了。” 在她俩的质问中,那几个男娃也缓过劲来,跑掉的几个也靠了过来,表情都很怪。 被大梅骂也就骂了,可被这个小女娃骂,他们的脸往哪搁啊? 其中一个胖乎乎小眼睛的少年,不服气的哼道:“谁拿她打赌了,你们哪只耳朵听见了?我们没有!” 另一个瘦小子附和道:“对,我们没有,我们坐在一起说话,你凭啥跳出来吓唬我们,臭丫头,你想找茬是不是?” 大梅向来是个打架的积极份子,他们竟然敢挑衅,她自然乐意奉陪。她一掳袖子,插腰横道:“是你没种吧,说了就是说了,还不承认,我呸,没胆子,丢人现眼!” “你,你敢这么说我……”瘦小子也不干了,也掳起袖子,一副准备跟她干架的架势。 “这个……做男人的呢,可以没本事,可以没银子,可以胆子小,可如果要跟女娃打架,请问这样的也有叫男人吗?哎呀,我看你改行做女娃算了,只有女人才跟女人打架,”木香凉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嘎?”瘦小子举起的拳头就那么停在半空,放也不是,打也不是。 胖小子王重见瘦小子毛猴没有去干架,他不干了,他只记得他娘教过他,别人打了你,你就得想点子还给回去。 王重顶着一双小眼睛,上前一步,“大老爷就得打架,我爹在家就打我娘,这才叫真汉子,毛猴,你快打啊,把她打服!” “打打,打架喽!”王重几身后几个少年也起哄。 大梅抬高了下巴,挑衅的瞪着毛猴,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动手。就这小身板,她一拳就能让他滚回姥姥家去。 木香叹气,忽然厉声道:“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的犯浑也不看看是地方,孙家还要办喜事呢,你们在这儿打架算怎么回事?还有你!” 她突然起脚,一脚揣在王重的屁股上。这一脚威力不小,要是揣在别的地方,肯定得淤青,可是揣在屁股上,疼是肯定疼了,但不会肿。 之所以动手,不动嘴,是因为她深知,对付这群心高气傲的少年,跟他们讲道理没用,吵架更是没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打服。不服的话,那就打到服为止。 “哎哟,我的屁股……”胖人都是最怕疼的,王重也没想到木香会突然揣他,而且她动作又那么快,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屁股就一阵剧痛了。 毛猴发现情形不对,正要退后一步,身子还没转过弯,就被木香一个擒拿手,轻轻松松的提溜住后衣领子。 “哎,jiejie,你别揣我,我们真没说你的坏话,都是孙冬说的,你找他,找他!” 王重捂着屁股凑过来,很不服气的嚷道:“你凭啥可以打人?我要告……” “你要告诉你娘吗?”木香笑了,手一扬,在她手里被提溜着的毛猴,就如同一块破抹布,被丢了出去,直直砸向王重。 王重哪禁得住他,哎哟一声,两人齐齐倒向了地上。 有他这个大厚垫子垫底,毛猴摔的倒是不疼,王重可就惨了。 彩云笑的停不下来,“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告状,还要告诉你娘,羞不羞,臊不臊!” 王重脸上表情很精彩我,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可谓是五彩斑斓。 孙冬见他们真的打架了,青涩的少年,满眼担忧的冲木香道:“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他们看你长的好看,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自愿去的,姑娘,打架不好,你要是有气就冲我撒吧!” 木香很无语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羞涩少年,此时,他脸颊通红通通的,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敢看她,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这副安等着受虐的小模样,让木香想到了漫画里小受,还真别说,这小子很有做小受的潜力。 “谁说我生气了?我很高兴啊,好久没有人陪我打架了,恰好今儿又挺冷的,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至少不会冷了啊,是吧大梅子?” “那是,我也好久没动手打人了,这拳头都痒痒了,”大梅本就是个干架爱好者,虽然面对的是好几个年少的男娃,可她一点都不怵,又兴奋又激动。 再说了,就是她干不过,只要她一声吆喝,她哥飞奔着就来了。以前就是这样,她打架,打不过时,林长栓挥着扫帚就杀过来了,所以大梅这胆子越练越大。 几个男娃子看木香露那一手不像是随便耍耍,一看就像是练家子,哪还敢往上冲。 只有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娃,很不服气,仗着自己学过几天拳脚,也可能是觉着不能被两个女娃子吓到,于是嗷嗷叫着冲了上来,“看招!” 木香拉着彩云往旁边一躲,躲的又干净又利落。 再状似不小心把脚伸了出来,绊了他一下。 于是,那男娃很凶很猛冲上来的动作,就变成,笔直的往地上撞。 大梅落井下石,抬脚狠狠踩了下他的手,疼的他又嗷嗷叫。只不过这回叫的声,跟刚才叫的声不一样。 孙冬吓的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蛋,变的惨白一片,“你们……你们别打架了。” 他现在后悔死了,咋也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暴力,太可怕了。 木香很无辜的摊开手,“我没打架啊,你看见我打他了吗?”这种小虾米还不值得她动手,动脚都嫌费劲。还是像昨晚那样子杀人,来的痛快。 孙冬哑声了,他嘴笨,不晓得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她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小矮子趴在了地上,剩下的那几个,哪还敢吱声。 王重跟毛猴更是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们,妈呀!他们以后不要娶婆娘了,这要是娶回家,还不得被她们虐死啊! 大梅歪着头,忽然灵机一动,在木香耳边嘀咕了几句。木香听完之后,想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算了由她折腾去吧! 得到木香的同意,大梅这回可乐坏了,跑过去把那群男娃招到一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只见那群男娃纷纷摇头,很不情愿的样子。 接着大梅又指了指后面站着的木香,对他们又说了些什么。那几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 大梅又兴奋的跑回来了,彩云好奇了,“梅子姐,你跟他们在说什么呢?为啥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看我大姐?” “嘿嘿,没啥大事,就是让他们去找苏秀的麻烦,谁让她刚才得罪我来着,可是那群小子不想干,于是我就威胁他们,说……” 大梅强调一变,故意粗着嗓音道:“你们看见后面站着的漂亮女娃了吗?她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们要是不干,我便让她来跟你们谈谈。” 木香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呀,说的好像我很可怕,很凶似的,我有那么恐怖吗?不过我得提醒你,别把事情搞大了,别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出来这么久了,她也该回去看看。刚才出来时,好像听人说,男方家迎亲的就快来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玩一会也快进来吧!” 彩云一个劲的点头,“嗯,我们不会耽搁很久的。” 大梅搂着彩云的2,不耐烦的催她,“她出来了,你快点进去,快走!” 苏秀找了木香好一会,院子门没有,门外也没有。刚要转身进去,就瞧见木香跟大梅她们站在一块。 “我说你们几个跑哪去了呢,原来都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苏秀把玩着发辫,往她们这边过来了。 木香疏离的笑笑,指着后面的人对她道:“那边有几个人说是要找你的,刚才我被他们盘问了好一会呢,非说要见你。”反正她跟苏秀也不对盘,帮大梅一把也未尝不可。 “见我?”苏秀愣了下。 “是啊,听说你长的美,他们想见识见识,”大梅及时的添把火,怂恿道。 彩云怕说多了,会言多有夫,只一个劲的点头。 “哪有,我长的也就一般嘛,”苏秀是个很自恋的人,听到有人倾慕她,立马含羞带臊的笑了。 木香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先走了,接下来的戏,她没兴趣看。 回到孙家的院子,只见喜婆在跟苏秀娘说着些什么。 一旁的厨房里也是一片忙碌,因为孙家的厨房太小了,为了做酒席,不得不在厨房边上垒起两个土灶,都是很简单的,用土坯子垒起来的,简单又实用。
现在两个灶里都用铁锅炖着东西,一个好像炖的猪rou,另一个就不知道了。 厨房的活不归她插手,都是由专门请来的婆娘们弄,在喜宴酒席上,所有的活都是分工好的。 在走近喜婆跟苏秀娘身边时,木香听见她们好像在说什么晚了,两人都很着急。苏秀爹也从堂屋出来,一脸的焦急之色。 木香闷不吱声的进了金菊的屋子,推开门,见屋里坐着几个长年的婆娘,正跟金菊说着什么,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娃子,脸上表情却各不一样。 木香走到一边,静静的等着。不知是因为她进来了,还是她们本来就说完了,都站起来,说了几句就走了。最后只留下金菊跟木香在屋里。 “咋了,是不是有啥事?”木香坐到金菊身边,发现她手指冰凉的刺骨。 金菊头垂的很低,听见她的问话,犹豫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木香哪里会相信她的话,“肯定有事,跟我说说说吧,我又不是给你外传。” “我不是怕你外传,是觉着丢人罢了,”金菊叹气,语气带了些哀伤。 “是方家那边出了状况?”是猜测也是肯定。 “唉,传来的消息说,方家迎亲的人来是来了,可是走在半道上,忘了带喜炮,现在着人回去拿了,没有喜炮,他们就不能来迎亲,派了人回去拿,现在大部队就在路上等着!” 木香心里唏嘘不已,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真不晓得方家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算了,你也别想那么多,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在这儿愁破了脑袋也无济于事,等方家人来了,到时咱再给她家一个下马威,总不能凭白无故的,就给他们欺负了。” 想来,方家这位姑奶奶,不是个省油的灯。喜炮也能忘,他干脆连迎亲的事一块忘了得了。 金菊摇头,“我现在啥也不求了,啥下马威啊,啥面子啊,能平平安安的把这个堂拜了,我就知足了。” “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我告诉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你越是忍让,他越是得寸进尺,多余的话,我不能多说,毕竟以后嫁给方有才,要跟他过日子的是你,不过我把话搁在这,要是你一味的忍让,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艰难。” 对于金菊这种忍让的作法,她可以理解,便无法苟同。 金菊牵强的笑了,“唉,不忍还能怎么着,你瞧瞧我娘跟我爹,再瞧瞧方家的人,我要是说一个不字,就得招来所有人的指责,木香,我没你有本事,要是我跟你一样有本事,自己有能耐,就好了。” 木香看不上她这副消极的态度,但是也不想再说什么。 是好是坏,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怨天怨地都没有用,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自哀自怨中,还不如自己反醒反醒。 木香现在很庆幸,她把彩云教的很好,彩云如今的生活态度,就很乐观,很积极向上。 随着时间离中午越来越近,金菊也越发的坐立不安,到后来压根就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踱步。 木香也替她着急,虽然古代成亲的习俗她不是很了解,可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时辰不能耽搁,否则会不吉利的,也是犯了大忌讳。 金菊急的快哭了,“木香,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我……我……” 木香已经懒得安慰她了,说的再多也是枉然,只好握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焦急。 金菊屋里的窗户和门虽然都关着,可还是能听见院里金菊爹暴怒的嚷嚷声,孙氏怕他言多有失,不顾自个儿心里着急,一个劲的劝他,找了无数种理由哄他。 不管怎么说,这婚事一定得办下去,真要误了,那也没办法。 “我让厨房那边准备好,等他们一来,就紧着时间,路上也叫他们加快些,总能赶上的,”金菊娘叹着气说道。 “哼,赶赶赶,这是赶的事吗?谁家娶媳妇像我们家这样?”孙父愤愤的道。 “哎哟,他爹,你能不能小点声,还嫌这人丢的不够吗?别说了!” “我!”孙父刚要张口,声音就被另一道沉稳的男声挡住了。 “爹,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慢了吗?回头我给meimei抬轿子,你看我这腿力,半个时辰的路,一柱香就能到!” 这个声音正是孙成良的,也就是木香的大哥。 听见大哥的声音,金菊脸色总算好了些。木香却在他们说到脚力时,灵机一动,在金菊耳朵说了几句。 “这样……这样成吗?”金菊听完她的话,似乎有些犹豫。 木香一拍胸脯,跟她保证道:“当然成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你呀,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安心做你的新娘子,我出去找彩去。” 她在大门外找到正跟大梅叽叽咕咕的木彩云,至于苏秀,并不见人影。 “嗳,你俩别嘀咕,彩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过来我跟你说!” 她把木彩云揪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彩云笑着点头。 木香又叮嘱道:“记着,你只管去命令他们就行了,别跟他们废话,他们俩是咱们家的小工,不用对他们客气。”彩云笑着跑走了,她跑去的方向是往家去的。 “你们俩在说啥呢?”大梅问道。 木香神秘的笑笑,“没啥,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大梅恨恨的撇了下嘴角,这姐妹两个真讨厌,都那么喜欢打哑谜。 方家迎亲的队伍,终于在众人等的快吐血时,才姗姗而来,领头的是个闲发梳的光溜溜的妇人,眼睛细长,眼角微挑,身型偏瘦,走路的时候,一步一扭,扭的十分稳当,一点都不像赶时间的样。 孙氏夫妇急切的迎出来,也不敢说他们什么,毕竟人来了就好。 喜婆出来,把迎亲的人接进去,门外放起了长长一串喜炮。金菊的心,随着喜炮的炸响,总算落回肚子里。 因为迎亲的人,要在女方家吃一顿才能走,所以方家大姑刚一进门,孙氏就吩咐人开席,抢着时间来。 在女方家也没啥仪式,只在迎亲队伍吃饭的时候,几个婆子涌进新娘的屋里,给她梳头换鞋。 换过鞋之后,新娘就不能下地走路了,一直到上轿子,都得由哥哥背着。 这就算是跟娘家彻底分开了,出了这道门,日后就是两家人,嫁出去的女儿,也成了泼出去的水。 孙氏招呼完厨房上饭之后,就站在新娘屋子门口,一边看着女儿上妆,一边抹着眼泪。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虽然平时总巴不得她快点出嫁,可真到了要出门时,哪个当娘的不心酸。 养了十几年,冷不丁的要成了人家的人,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金菊本来都不哭了,可看她娘掉眼泪,忍了半天也没忍住,眼泪珠子掉个不停。 孙成良走到孙氏身后,眼眶也红了,“娘,别看了,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 孙氏转过身去,背对着金菊,眼泪掉的更凶了,呜咽着道:“再回来也不是孙家的人了,以后都成他方家的了,哪还会跟咱们亲。” 女人嫁了婆家之后,只顾着相夫教子,一个婆家就顾她忙活的了,娘家这边的确会渐渐疏远。 金菊还是听见了孙氏的话,跑出来娘俩抱成一团,哭的根本收不住。 孙氏边哭,边唱着几句关于相夫教子的歌谣。一时间连木香都被感染了,鼻子酸酸的。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彩云出嫁了,不在她身边了,以后只围着她相公婆婆转,她心里肯定也不平衡。 孙父顶着张红脸走进来,语气不好的训斥道:“还哭什么呢,还不赶紧让闺女去梳妆,还嫌耽误的时辰不长啊?” 孙氏醒来神来,抹着眼泪,催促道:“金菊啊,你爹说的对,咱们都别哭了,你赶快进去准备。” 金菊哽咽着道:‘爹,娘,哥,你们都别担心了,我都准备好了,不会耽误吉时的。” 话未落音,一道细长尖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要是不耽误那是最好不过,万一耽搁了,对我们方家可不好,所以金菊啊,你要是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赶紧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姑奶奶,方有才的大姑。 屋子里的孙家人都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疯了,到底是谁耽搁谁了? 可他们没敢吱声,这个方家的姑奶奶,脾气出了名的坏,再说,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当先要紧的,还是赶紧起程。 大梅正好进来,她是个直脾气,一听这话,火爆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木香拦都没拦住。 “嗳,你这个人讲话怎么都不过脑子啊,我们一早就在这儿等了,是谁在路上把喜炮忘记带了,害的我们这么多人,站大冷风里喝西北风?” 方梨花火气蹭蹭就上来了。本来这门亲事,她就不看好,瞧瞧这个破屋子,再瞧瞧那个普通平凡的小丫头,哪点能配得上他家方有才。 “你这个胖丫头从哪冒出来的,这是我们的家事,轮得着你在这儿吵吵吗?我们没带喜炮,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今儿的日子不吉利,出门的时候检查的好好的,谁知道半道上才发现没带,怪不着我们,哼!” 虽然方梨花说的信誓旦旦,可木香跟孙家的人,对她这话压根不信。 你若不是故意的,半道上为什么会发现喜炮没带?要发现也是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半道上?谁信呢? ------题外话------ 可能有重复了,昨天有搞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