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身死魂灭
“公孙仪。不,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她哭着摇头,伸出手去,却是摸到了一片虚空。 “酒酒,好好的活下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的错该我自己来承担,你,不要死。”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都是知道的。可是,不要。喜欢我,就留下来,我,我不要你死。”仿佛还在昨夕,他便是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的道:“别怕。” 而如今,他却是化为一方魂魄,快要归于他界了…… 是她错了,她真的错得离谱。 可是,这一错,便是要拿生命来做代价么? 可公孙仪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她惶恐的看着那个光斑逐渐变得黯淡,伸出手想去牢牢的攥紧它,却又是落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是云毒么?” “嗯。” 云毒,噬魂之毒……往往能连同人的魂魄一并炼化为一片灰烬…… 这便是要连他的魂魄一并化为灰烬么? 不,不要! “落酒酒,以后,要幸福。找个足够强大足够保护你的人,一起行走,会没有那么累。还有酒酒。”他停顿了一会,才道:“我期望,你能幸福……” 光斑陡然破碎,就好像是易碎的玻璃一般,碎成千块,碎无可碎。 她扑倒在地,却又倔强的抓起那些碎片,想要将其重归于好,却是一次次的徒劳。 尸骨无存,甚至连魂魄都没了。这便是公孙仪的结果么?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而后她又忽的将那些碎片一并抱入怀中,便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 碧海之中,残风陡然惊醒,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适才,他才将灵气运行一番,又借助这里的得天独厚的灵气涌动,将自己的灵气根骨进行了一番调理。 所以才会有些疲倦,也没想这样一来,便是睡熟了。 想起适才自己被惊起的心境,他的银色的眼眸逐渐的沉了下来……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闭眼凝气,他的整个灵识已经将碧海大小岛屿一同覆盖了……没有一丝异常,他甚至可以看到历法还在那岸边拿着个鱼叉,誓言要插上一只乌龟来…… 也就是这一处,是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的。 那么,可是落酒酒那一处?残风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口袋摸去,这一摸才是一惊,却是空的!难不成被师尊收去了? 残风皱眉。 伸手朝前,便是一层凝聚了各色符文的结界。 师尊。 他退后了几步,凝气于外界,朗声道:“师尊,弟子残风求见!” 重霄殿内,云翳掌门岿然不动。 “哎,我说你师兄,你的徒儿你不去见,难不成还把他挂在那里!”沈落一边瞥着他,一边道,只是由于他人是坐在台子上的,就两条腿在那里摔得欢畅,看上去倒是极为的不伦不类。 云翳却是并未言语,捏紧了手中的掌门杖。 “喂。你这满脸的不协调是从何而来的怨艾?”才进门的风和一开口便是言语犀利。 “我……” “师兄,怕是有什么难处了吧!”复衣道。 “嗯。”云翳再一次感谢的看向复衣,转头又恢复了一派深沉的模样。 “很难说么?”见着云翳还不答话,风和也起了几丝好奇心。 “是的。”云翳负手而立。 “喂,你说就说嘛,还装什么深沉?”“何况装有装不像。” 继续是一位毒舌,一位跟风,顿时将云翳这张老脸弄得,一阵红,一阵青。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眼见几位又要进行歪楼,复衣正色道。 “是关于残风的……”云翳为难的道。 话还没落音,便是听见三声问候。 “什么?残风,他怎么了?” “这小子难不成又受了什么伤?” “要不,我们还是把他放出来好了,关着禁闭多不好……” 云翳又是咳嗽了一声,才道:“我是说我动用了那千年都未曾用过八卦图,给残风占了一卦!” “占卦这种东西最是不靠谱了。”风和一扬手,不过人却靠了过来:“快说说,这小子是****运当头,还是立马就有血光之灾啊?”
“我觉得应该是****运当头。”沈落认真的道。 复衣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又扯远了,我们还是听师兄说罢。” “好。”两人却是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复衣这才回头:“咦。师兄呢?” 是的,云翳干脆跑个没影了。反正他也是奈何不了这两个师弟,还不如不理为好。至少耳根子清静。 而残风这个臭小子。要知道为了启动着八卦图,他硬是硬生生的将自己养了上千年的丹凤鸟拿去了当祭品。 却没想到占卜得到的,便是这么一卦。 不过,也还好。只要,将他一直禁闭在水牢中就好了。 反正这借口也是蛮多的。嗯,他要好好想想。若是追溯源头,则可以算到,他六岁入岛那天,便是把房子都烧了几座。 嗯,这个主意不错。 “师尊,弟子残风求见。” 又是这臭小子的声音,还求见?求见个什么。要不干脆告诉他这卦象好了,让自己远离那个危险物,总比他在这强迫的好。 水牢其实是很华丽的。 尤其是看得见外面的游鱼,一般来说,在这水牢,已经比其他的禁闭方式要舒适得多了。 残风躺了下来,仰面可以看到夜空的星辰闪烁。 “臭小子,却还睡得很香?”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残风翻身就起,眼眸中却是跳跃着一点点的喜悦:“师尊。” “还知道叫我师尊啊?”云翳斜瞥了他一眼。 “师尊就是师尊,这一点毋庸置疑。”残风拱手恭敬的道,脸上没有半分的应付。 云翳朝前走了两步,抬头打量了一番水牢,道:“现在,你可曾想清楚了,我为什么罚你?” 残风银色的眸子跳跃了下,然后又彻底的沉了下来。 “徒儿,不知。” “还不知?”云翳突地怒了,拂袖落在残风的脸上,已然多出一道红痕:“你不知?”不知?怎么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