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点燃紫瞳
再一次回到长廊，这一次，是艾小白如愿以偿的结果，他将赌注压在了情绪与疼痛之上。结果看来是好的，虽然他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处在于哪里，但他现在的思路十分的清晰，比起前两次来时的猝手不及都要淡定的多。 因为有目标的原因！ 依旧是冷言幽语萦绕耳畔，面前的画风也和上两次的前来没有改变，唯独有的变化，不过是那些缓慢出来的变换，一次性集中在了起来，包括那一张张死去了的人的脸。其中出现了林建明的脸，安详无悔，好像死亡并没有带来太多的遗憾，就像解脱了一般。 艾小白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将视线放到了漆黑之处，轻声说道：“我来了！” “是需要我了吗？” “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我就是你啊！内心深处的你啊！” 艾小白沉默，半晌，说道：“上次在11区，也是你，对吧？紫瞳也是属于你的，对吧？” 问题很刁钻，让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没有了声音的漆黑长廊，阴森恐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长廊的尽头就是地狱。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漆黑之中传来一声冷笑，“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吧！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就是你啊！”最后语气升华成了接近咆哮的声线。 “那就都给我吧！”艾小白笑了笑，倒有点接近开玩笑的意思。 实质性的杀意涌动而来，本该害怕的他没有任何的惊慌，反而是下意识的张开双手，要去拥抱什么。模糊之中，出现了一道人影，近乎透明，从天而降，和其融合在了一起。狂风呼啸而起，长廊一瞬间开始崩塌。 紫瞳点燃了，宛如远古中永不熄灭的烛火。 安娜趴在了艾小白的身上，她在不断的抽泣，视线之中是那被自己的长刀所贯穿的伤口。痛吗？他应该更痛吧？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板。 她并没有发现，艾小白的瞳孔再一次睁开了，携带着摇曳烛火般的紫瞳。 “嘿，你哭的样子很丑耶！” 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晕开。安娜抬头，看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艾小白，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向伤口的位置。简直不可思议，伤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好像一个漩涡，鲜血在其中不断的旋转，填补着每一块血rou。 “你。。。。。。”安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出了一个“你”字，音线还是颤抖着的。 艾小白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刚睡醒一般，直起了腰板，顺带还将安娜拥入了怀里，轻声问道：“很害怕吗？” 此时的安娜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挣脱，但下意识又想就这么到永远。只是，她感觉，此刻的艾小白，十分的陌生，好像先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先前的他怎么敢如此说话，和做出这样子亲密的动作。 艾小白起身了，拥抱着安娜，他笑着，凑到了安娜的耳边，轻轻吐气，像是挑逗，让安娜一脸羞红。紧接着，他说：“在这好好欣赏接下来的好戏。” 安娜下意识的回了个“额”字，然后迎接她的是脸颊的温柔。艾小白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松手，“谢了！” 这个感谢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出现，但足以让她手忙脚乱。只是，在抬头想要回应时，剩下的只有一个背影。站在寒风之中，吹鼓起了那已经有些破烂的衣裳。寒风不知何时起，冰冷不知从何来。 安娜只觉得艾小白在一瞬间变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时光的变化。从前的艾小白和现在的艾小白相比，就像是小孩子和大人的比较。 而此时，从艾小白的身体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骨骼在变化，又宛如冰块断裂破碎的声音。下一刻，寒风躁动了起来，围绕着他，整个人像是独自站在了雪峰之巅，那萧萧瑟瑟的寒意，如同是从其身体里并发出来的。 “怪物？”艾小白对着不远处的亚当开口，原本对着安娜的温柔已经被他收了起来，被轻蔑所代替。 四肢着地的亚当，发出一声低吼，看着面前的艾小白，眼中竟多了一分退缩之意，这是先前没有的。而野兽多了一分退缩之意，这代表着什么？先天的嗅觉让他觉得面前的敌人比自己强大！ “你是不是怪物，我不知道。”艾小白顿了顿，瞳孔之中的颜色开始转换，“但我一定是怪物！” 瞳孔定格，紫色纹路呈现。而在这一瞬间，三条紫色的触手猛然从背后延伸而出，先前的伤痕早已不复存在，而光芒比起最初，还要更加的绚丽深刻。 亚当扑了上来，没有任何的预兆。红色纹路包裹着他，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艾小白的紫瞳，好像紫瞳刺激到了他什么。利爪挥出，朝着艾小白的脸。不过，艾小白头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云淡风轻。 拳头扬起，艾小白一拳砸在了亚当的脸上，让其倒飞了出去，至于那红色的纹路，在想要缠绕到其身上之后，直接是被触手拍飞，随着亚当的身体一起倒飞了出去，宛如迎风飘扬帆布。 没有立刻的倒下，亚当在落地的瞬间就俯冲了出去，但这次，他不是朝着艾小白，而是朝着安娜，在一瞬间，就到达了安娜的面前，利爪扬起，就要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中落下。 只是，在利爪到达头顶的那一刻，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了。 因为一只手掌制住了他，死死地卡在了其手腕的位置上。下一刻，手掌开始发力，他发出嘶吼般的叫声，想要挣脱。只是，鲜血四溅开来，一声脆响和血rou的撕裂声，手掌与手腕宣布分家。 安娜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脸惊恐，不单止是对亚当刚刚攻击的惊恐，也是对艾小白背影散发出来的气势惊恐。 艾小白回过头来，“别怕啊！有我在呢！” 依旧是微笑着的脸孔，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像是嘲笑。 面对这么一句承诺，安娜伸手，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拥抱住眼前的他，想要阻止接下来他的所有动作。只是，这又怎么是他能阻止的到的呢？ 亚当拖着断裂的手臂抽身离去，艾小白追了上去。不断的咆哮声响起，是艾小白的，也是亚当的。两人开始在空气之中不断的冲撞，紫色的光芒与红色的光芒开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儿。 这是怪物之间的战斗，失去了理性的怪物，唯有死亡才能停下撕咬。 费罗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深吸气，多少次皱眉又放下。最后，他选择从衣服里拿出一支雪茄点上，又递了一根给一旁目瞪口呆的白。 白从来不抽这玩意，但这次顺手接过，还抬手挡了挡风，迎上了费罗防风火机的火焰。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沉默了半晌，“你看的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要是说靠疼痛刺激身体潜能，你会不会觉得不靠谱？”费罗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说的都不靠谱，“这家伙不符合常理，世界的定律都要打破了？这都几次趴下起来还生龙活虎，还带实力增强的？” 白咽了一口唾沫，他抽雪茄的姿势老道，脸上的疑惑更为其添加了几分韵味，“我估计还有更不靠谱的事情就要发生，因为二次突变的异种力量出来了。” “紫色的瞳孔？那到底是什么力量？跟序列1和勒差不多？还是说，有别的不同？”费罗很好奇，“瞳孔类的异种力量太少见了，基本没有，就连史书都没有出现过几次，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强大的存在。不过，可惜的是，序列1和勒的瞳孔分开来了，感觉不到有多厉害。反倒是，艾小白，一双啊！” “禁锢！” “禁锢？” “对，我也不清楚，在11区的时候他有用过，因此才击杀了苏薇。在7区也用过，但明显没有11区时的稳定，只是作逃跑用。” 费罗发出一声惊呼，深吸了一大口的雪茄，说话的声音都伴随着烟雾，“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这场战争，估计就要以他们两之间来落幕了。” “你猜谁赢？” “赌什么？”费罗挑了挑眉。 白可没有赌博的习惯，索性不再开口。 “这就很没意思啦！” “是你没意思吧？你心中当然是赌他能赢，而我，也是一样的。毕竟，我现在也站在你们这边。”白徒手捏灭了雪茄，放回了口袋里。 费罗摇头，“我并不赌他能赢，我一直相信他能赢。他在来鸠鸽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他很难输。他的眼睛里藏着太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或者说怪物。” 白有些惊讶的看着费罗此时坚定的脸庞，而在此时，半空中，爆发出更为剧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