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简直不会聊天
杜齐维这突然的泪崩,着实吓了冷雪一跳,这是把哪根神经戳中了,她醉眼迷离地望着杜齐维,咧咧道: “你是大男人,哭什么哭?” 杜齐维不管不顾,索性缩在地上,就象是准备要钻桌子的架式,双手捂着脸,似哭非哭,恼怒道: “去,去,去,这不是哭,我是心痛。” 冷雪听后,指着一桌子的菜肴,右手捂住腹部,前呼后仰地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被我说对了,心痛了吧?” 杜齐维木纳迟滞的眼神看着手里的红酒杯,这可是1992年的法国红酒,没有佳人对饮不说,还偏偏又被冷雪误会,一时既心痛又委屈,哀鸣起来。 “我不是心痛钱,我是心痛……” “心痛什么?”冷雪仍是不相信,追问道。 杜齐维缓缓抬头望着冷雪,眼晴猩红,伸出右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摇头晃脑,步履踉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你说他林宗翰是不是太过份?抢我的女人。” 冷雪忽然象是明白了,莫非是叶欣妮?难怪今天林宗翰支支吾吾,神神秘秘的,不过这与杜齐维有什么关系啊?冷雪似乎又糊涂了,好奇地又问: “你是说叶欣妮?” 杜齐维眼晴白的多,黑的少,悻悻说道: “不是她,还有谁啊?我送的玫瑰,我约的叶,林宗翰截的胡。” 冷雪全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玫瑰是杜齐维送的,叶欣妮当成是林宗翰在约她。 可转而又想,不对啊,心有所缘才有所果,叶欣妮心中若是没有林宗翰,他就是送一千支玫瑰,也不会有结果的。 冷雪愣住了一会儿,看着杜齐维这幅衰样,一幅倒霉鬼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再次大笑起来,声音干脆嘹亮。 “我怎么说你才好啊!早知道,你把玫瑰送给我,没准儿,饭钱我还可以出一份,呵呵……” 杜齐维看着幸灾乐祸的样子,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她。 “你还用送吗?没送玫瑰,你还不是来了。” 冷雪似有不甘,反正酒劲上来了,也不管杜齐维高兴不高兴,满不在乎地又咧咧道: “所以啊,要来的不用请,不来的你也请不动,是不?” 这句话严重打击了杜齐维的自信心,让他颜面扫地,杜齐维恼羞成怒,想到以前与林宗翰同窗时,让这小子抢走了所有的锋芒不说,还抢走了当时他心目中的女神,学校的校花,陈雨琪。 旧伤未愈,再添新恨,杜齐维怒火中烧,一把从冷雪手中抢过所剩无几的红酒瓶一饮而尽,已然酩酊大醉,冲着侍应,扬手道: “再来一瓶。” 冷雪看出来,杜齐维是真醉了,忽然于心不忍,上前伸手扶着他坐下,道: “杜哥,不能喝了,再喝就真的趴下了。” 杜齐维睖着眼,嘴唇颤抖,面部肌rou象面瘫一样,呆滞地看着冷雪,说道: “我没醉,冷雪,你是冷雪,对吧?” 没等冷雪反应,在酒精的麻醉下,嘴皮子就象松驰的橡皮筋,再也扎不紧口袋似的,自顾自地,便滔滔不绝起来。 “我跟你说,林宗翰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读高中时,跟我们班的校花陈雨琪,就是陈仲恺院长的千金,有一腿,现在又来抢我的小叶,你说,有这样的人吗?” 杜齐维口沫飞溅,大有一吐为快的架式。 冷雪听说过这个女人,那可是陈院长的骄傲,人长得不但漂亮,而且还相当能干,听说在国外混得不错,要不是陈仲恺坚持,早把他们老俩口接出去亨清福了。 听杜齐维这么一说,冷雪不由一惊,这里居然还扯出陈雨琪来了,好奇不已。 “陈雨琪?林宗翰居然与陈雨琪一起?” 这可是一大新闻,之前怎么都不知道,冷雪惊讶的表情,好奇的眼神,专注地盯着杜齐维,就象一个着迷于听书的人,只待杜齐维的娓娓道来。 “奇怪吧?我给你讲,更奇怪的还多。”
杜齐维洋洋自得,俨然一个说书者,一个津津有味,一个津津乐道,要不是冷雪扯了杜齐维的衣袖催促他,恐怕杜齐维还要自恋一会儿。 “我跟你讲,林宗翰父母早亡,是陈仲恺院长夫妻二人收留他,说白了,林宗翰就是他们的养子,可他偏偏与自己的meimei陈雨琪好上了,这不是luanlun吗?” 杜齐维越说越气,打开红酒又给冷雪满上,仿佛只有喝酒,才能将这股怨气蒸腾掉。 “还有,林宗翰作为学科带头人引进,狗屁,还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呸。” 冷雪半信半疑,觉得杜齐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心中开始渐渐地理解他,甚至为他担心起来。 “真象你说的那样,那你可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恐怕是主任难保,呵呵。” 杜齐维尽管心中没底,可嘴上却没有服软,一脸的不屑,脱口而道: “难保?就他?” 必竟是底气不足,杜齐维说话的同时,心中却打起了小九九,“不是找关系吗?谁不会找?”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手术病人,据说是个大领导,虽然手术不大,就是个胆囊切除,但关系却可以发展和利用。 杜齐维就象是找到了靠山,底气一下子回转上来,胸有成竹地又道: “我也不是小绵羊,你看看,”杜齐维伸出右手,翘起拇指,扯开缠在上面的邦迪胶带,得意洋洋地又道: “看见没,昨天为领导手术时留下的伤口,领导为这事还专门向我致歉。” 冷雪以为杜齐维会拿出什么致命法宝,孰不知,却是个指拇伤,觉得好笑。 “切!该!谁叫你业务不精,做个手术还指拇伤,没见过厨师切菜伤了手指,顾客道歉的,你就编吧。” 杜齐维本想用这指拇伤拉升与领导的关系,显摆一下,哪知冷雪却不以为然,甚至反唇相讥,杜齐维自讨没趣,只得郁闷地说道: “不说了,你简直不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