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中贵人（下）
美人落泪 神秘的绝代佳人，尊贵的裕王殿下，这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呀，人家是来当刺客的。哈！ 上官无汲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将手中的麻袋往肩上一扛，鬼魅般闪进唐溪梦的小院。这位大美人的香闺不但没有守卫，就连个端茶送水的丫鬟也没有，大大方便了她这样的梁上君子。 此刻正值戌时末，唐溪梦正在房内休息。 上官无汲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她生出感应。只有借着风声的掩护跃上一棵大树，用她那双久经训练的神眼透过敞开的窗户偷窥佳人。唐溪梦斜靠在软塌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表情却出奇的温柔恬静。她一定在想些什么，想的出了神，目光与思绪都飘地很远很远。突然，她抬起一双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清丽绝美的仙颜展露出一种神圣的光辉。 上官无汲微微一愣，急忙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平时她只觉得唐溪梦体态纤纤、曼妙有致，并无察觉其他异样。但此刻唐溪梦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随着手掌的移动，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不……不会吧？练武之人，又长年吃素，怎么可能会长赘rou？ 难道是因为那只小蝎子？ 莫非它会吸取人体的营养，然后在肚子里越长越大？ 想到这里，上官无汲不由地全身一震，也顾不得手中的麻布袋，急忙伸手按着自己的肚子。袋子落地，屋内的唐溪梦立即就生出感应，身体一跃而起，早已穿窗而出。她的一双美目先落到树下的麻袋，黛眉微微皱起，随即抬头往浓密的枝叶看来，冷冷道：“出来！” 上官无汲只好探出身子，朝她微笑。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共商大计啊！” “你来了多久？” “来多久有什么区别吗？你不就躺在那发呆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除非……”上官无汲嘿嘿一笑，“你在想一个人。某一个你不想让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不对？” “如果你还想得到解药，就立刻离开这里！” “别这么凶嘛！我又没什么恶意，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我说了，立刻离开！” “不聊就不聊呗！”上官无汲无奈地耸了耸肩，终于从树上跳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麻布袋，“那陪我玩个游戏总可以吧？” “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不行！这个游戏只有你能陪我玩。因为……”上官无汲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别人不像你一样害怕鱼腥味啊！” 话音刚落，她突然从袋子里抓出一样红色的东西，朝唐溪梦的身上扔去。 唐溪梦侧身闪避，这样东西就落到了她的脚边，赫然是一尾金色大鲤鱼。鲤鱼看来应该已经死了有一会儿，湿漉漉地带着池水，晚风一吹，腥味扑鼻。 唐溪梦娇躯一震，不由地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红光一闪，第二条鱼又朝她扔了过来。唐溪梦再次闪避，足尖一点，瞬间退到了屋顶上。 “哈哈！好不好玩？我特定为你抓的哦！千万别客气啊！”上官无汲哈哈一笑，如影随形。 唐溪梦身轻如燕、足不沾地，在瓦片与树干上不断起落，闪避着她的攻击。如果说她的身法优美灵巧犹如飞蝶，那上官无汲就是黑夜中的豹子，敏捷而危险。只见她一手提袋，一手抓鱼，步法忽左忽右，速度快如闪电。 眼见她穷追不舍，唐溪梦眼中怒意浮现，纤手往腰间一抹，已射出几枚飞针。上官无汲正玩得兴高采烈，也不知是黑夜中看不清楚，还是手中的一袋鱼影响了她的速度，闪避了几枚飞针之后，突然一声惊呼，摔下了屋顶。 唐溪梦见状也停下了脚步。 “你没事吧？”她紧张地问。 “你说呢？我的肚子……啊！”上官无汲说着按着肚子，痛苦地埋下了头。此刻她的肚子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倘若一不小心惊动了蝎子，随时会小命不保。 唐溪梦微微变了脸色，急忙又朝她跑来，蹲下身子查看她的状况。就在这时，上官无汲的右手闪电般扣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抓起装鱼的袋子，哗啦往下一倒，剩下的七八条死鱼与小半袋污水就这么淋到了她的头上。 “哈哈……” 她放肆得意的笑声中，唐溪梦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突然低头呕吐起来。她晚上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也不过是苦水胆汁。 “哈哈……你不是吧？几条死鱼而已，有这么矫情吗？喂！喂！” 上官无汲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想去拍她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是吧？长期吃素的人一闻到鱼腥味就会吐吗？还吐得这么厉害？不应该啊！除非…… “喂！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她惊讶地问。 常听人说孕妇前几个月会吐的很厉害，尤其害怕闻烟油和鱼腥味，再加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没错！她一定是怀孕了！ 唐溪梦没有说话。她的秀发已被污水湿透，香肩微微颤抖，犹如暴风雨过后的花朵，格外的凄美柔弱。 “哈！原来你是怀孕啦！”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之后，上官无汲突然又笑了起来，“我说怎么回事呢！你也太不矜持了吧？你和裕王认识不过才一个多月吧，居然这么快就……” “啪！” 她正笑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左脸颊一阵火辣，早已挨了一记耳光。这个耳光来的实在突然，她居然被打得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回击，只是傻傻地看着唐溪梦。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孩子？”唐溪梦脸色惨白、眼泛泪光，表情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说什么了我！我不就是说你和裕王嘛！不是就不是呗，你着什么急啊？我又不关心这到底是谁和你的野……”话还没说，上官无汲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这下她彻底火了，不由分说地就伸手掐住了唐溪梦的脖子。后者既不闪避，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滚落，划过冰冷的脸颊，最终落到上官无汲的手背上。 “你想杀我？”她梦呓般道，“你竟然想杀我……想杀死我与我的孩子……” “少给我装疯卖傻！连我大哥都没打过我，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你大哥？”唐溪梦似乎从梦中醒来，笑容愈加的悲凉凄美，“我救了你，用我与我孩子的性命救了你，你为何要这样待我？我好想恨你……可是我不能。我那么爱他，我怎么敢恨你？就连我的孩子也不会允许我恨你。因为……这是他的孩子。他爱你，他的孩子也会爱你……只是……他可不可以也这样爱我？” 她拉着上官无汲的手，眼神流露出令人心痛的恳求与悲伤，“可以吗？我可以要求他像爱你一样地爱我吗？告诉我，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上官无汲，你看清楚！” “上官无汲？”唐溪梦笑了，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就因为你是上官无汲，我与我的孩子就要舍弃性命来救你吗？” “谁要你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算……算了！我走还不行吗？我现在就走！” 上官无汲被她弄的莫名其妙，心里又隐隐有些发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一下甩开她的手，逃命似地跑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柳暗花明 他爱你，他的孩子也会爱你。 只是……他可不可以也这样爱我？ 上官无汲呆呆地望着池中幸存的鱼儿，脑中依然在回荡着这两句话。 她当然知道唐溪梦认错了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昏了头，居然把她错当成自己的情敌了。不禁暗暗诧异，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对唐溪梦这样的绝世尤物构成危险。 莫非这个女人比唐溪梦还要美丽迷人？ 这可真是难以想象呢！ 与卢管家约定的是每日卯时，她早一个时辰之前就起来了，先在自己院中打坐练功完毕，这才来到此处等候。今天她特地把唐溪梦的宝剑也带来了，希望能旁敲侧击，从卢管家的口中套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情形，仿佛唐溪梦流泪的面孔就在眼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赶紧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从脚步声听来，此人应该有一定的功夫底子，但绝对称不上是个高手，当然不会是卢管家。 这么一大早，谁会呢？ 上官无汲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走来。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温文儒雅的气质，正是那个和她十分有缘的余祈信。 上官无汲向他招手。 “姑娘起的可真早。”余祈信微笑着向她走过来，“是在赏鱼吗？” “是啊！你呢？这么早在这瞎逛什么呀？你见过裕王了吗？” “在下正要去见王爷。” “他到现在才召见你吗？太不把你当回事儿了吧！” “姑娘误会了，王爷已经召见过我几次。不过对于姑娘的关心，在下深表感激。” 上官无汲苦笑道：“说这些客套话有什么用？你要是真能帮我就好咯！”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妨说来听听，或许在下可以帮得上忙。” “得了吧！除了那个女人，谁都帮不上忙。” “姑娘指的是谁？” “你不是说可以帮上忙吗？那你就猜猜啊！” 俞祈信并不急着回答，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宝剑上，微笑道：“姑娘的这把剑很特别，可否借给在下一观？” “看吧！”上官无汲不以为意地递上宝剑。 俞祈信伸手接过，先仔细地观察外观，这才缓缓握上剑柄，拔剑出鞘。剑身泛着幽幽的绿光，十分罕见。“这把剑造型精致，剑身轻巧，应该是专门为女子铸造的。它的主人想必就是姑娘口中的那个唯一能帮忙的人了？” “不错！还有呢？” “我想此人剑术精妙、轻功绝佳，也许还擅于用毒。” “你怎么知道？”上官无汲吃惊地看着他，“莫非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碧水剑。” “碧水剑？”上官无汲一震，“碧水洞的镇派之宝碧水剑？你确定吗？” “凡事没有绝对，只能说有几成把握吧！碧水剑是昔年苗疆女侠龙芸的佩剑，传说此剑极通灵性，素有‘剑灵’之称，龙女侠仙逝前这把剑传给了她的首席弟子单楚曼，其后碧水剑便作为碧水洞传人的佩剑而代代相传，至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姑娘手中的这把剑无论是铸剑工艺、历史年限都与碧水剑相符，就连剑鞘与剑柄上都是苗疆特有的花纹。最重要的是剑身泛有绿光，是苗疆铸剑大师、同时也是龙芸之兄龙翔的独门技艺，传说碧水剑就是龙大师特地为龙女侠量身打造，世间仅此一把。龙大师逝后，这门独特的铸剑技艺也已失传，即便后人想要仿制也是不能了。” “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啊！那你知道当今碧水洞的传人，也就是这把剑的主人是谁吗？” “姑娘这可问倒在下了。在下只是闲来无事喜欢看些杂书传记，才侥幸知道碧水剑的由来以及龙氏兄妹的传说。但碧水洞位于苗疆，又从不插手江湖之事，它如今的传人是谁，在下实在无从得知。” “但至少可以肯定是个女人吧？既然碧水剑是专门为女子铸造的佩剑。” “这是自然。龙女侠在世之时就立下规矩，碧水洞只收女子，男子不得踏足。” 上官无汲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你方才说碧水剑的主人不但剑术精湛、轻功绝佳，还擅长用毒。这又是依据什么作出的推断呢？” “这只是在下的猜想罢了。传说剑术、轻功、用毒都是龙女侠的成名绝技，既然是碧水洞的传人，想必也会精通一二吧！” “岂止是精通一二，我都被她给坑惨啦！你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 “姑娘武艺超绝，乃当今武林顶尖的高手，即便对方的剑法与轻功再高明，也对你造成不了威胁。姑娘如此烦恼，莫非是忌惮对方的第三种绝技？” “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告诉裕王吗？” “这是姑娘的私事，在下为何要告诉王爷？” “说的也是！”上官无汲略一思索，这才叹了气，苦着脸道：“你猜的没错。我是中毒了，而且还是无药可解的奇毒。按对方的说法，我只剩下不到九十八天的时间了。” “哦？这般精确的毒发时间，莫非姑娘中的是蛊毒？” “蛊毒？”上官无汲闻言一愣。 “蛊毒是苗疆特有的一种秘术。《本草纲目》中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蛊的种类极多，常见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虫蛊、飞蛊等。通常下蛊所用的毒虫都由施毒者亲自喂养，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下的是哪种毒蛊，旁人极难破解。” “那中毒之后能活多久？” “这就要看施毒者的意思了。有可能当场毙命，也可能是几个时辰、几天、几十天，长的甚至可以达到几年、几十年。在下还听说有些蛊只是为了约束某人，而非取人性命，只要中蛊之人不触犯禁忌，可以平安无事地活到终老。” “如果毒发的期限是一百天呢？真的就只能活这么久吗？” 余祈信点头道：“应该是的，蛊毒不但下毒手法隐蔽，施毒者还能预知毒发的时间，计算十分精确。” “这么说我死定了？”上官无汲皱起眉头，脸上血色尽失。 “这倒未必。”余祈信微笑道，“请恕在下多嘴，无论姑娘担心的是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 “没有必要？”上官无汲失声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说没必要？” “不错。所谓当局者迷，姑娘人在局中，难免有所困惑。其实只要姑娘跳出局来，一切自然明了。在下听说，姑娘正在为王爷治病？” “是啊！那又怎么样？” “姑娘以为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反正我看不透他。” “既然王爷高深莫测，他又如何会让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发生意外呢？” “可问题是我不能告诉他啊！我根本就解释不清，他也不会相信的。我要是真说了，他还不定怎么处置我呢，哪里还会来救我！” “姑娘若真认为自己在王爷眼中无足轻重，那就大错特错了。且不提姑娘如今正为王爷治病，就算看在姑娘兄长的份上，王爷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上官无汲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大哥是谁？” “白雪城主亲自下令通缉，要买上官无汲项上人头，可上官无汲却至今安然无恙，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你……你这脑袋瓜也太聪明了吧？” “姑娘谬赞，在下只是侥幸猜中罢了。王爷既然能放心请姑娘治病，自然是信任姑娘的，也清楚姑娘的身份来历，姑娘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上官无汲沉吟道，“裕王是答应过寒枫要保证我的安全，没有道理食言的。只要我向他说明一切，他就算再怀疑，也只能先救我。大不了事后把我赶走呗！对……我应该去找他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跳起来就要去找裕王。 “姑娘现在就去吗？王爷可能还没起来呢！” “管他呢！他还欠我一件事没做，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王爷身份尊贵、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失信于姑娘。只是在下认为，姑娘若只为了解毒而浪费了一件事，未免可惜了。” “一件事换一条命，很值了！” “在正常情况下的确值了。可姑娘吉人天相，遇到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 上官无汲不解地看着俞祈信。续寒枫和韩文博之后，这又是一个她永远也读不懂的人。 “听说王爷畏寒，姑娘替王爷治病，用的应该是热寒相抗的道理吧？” “是啊！” “既然姑娘有办法将真气变热，为何不用来对付毒虫呢？再厉害的毒虫也要有一定的环境才能生存，只要杀死体内的毒虫，蛊毒自解。”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上官无汲撇嘴道，“我昨天试过啦！差点没活活疼死。虫子受热就会乱动，要是发起疯来在我肚子乱撞乱咬怎么办？” “所以在下才说眼下的时机是千载难逢。” “我还是不明白。” 余祈信微微一笑，笑容显得有些神秘，淡淡道：“敢问姑娘，王爷生的是什么病？” “鬼才知道呢！反正每到半夜就全身冰冷，他体内的寒气要是释放出来，能把整个苏州城的都给冻住！” “那能否冻住一只小小虫子呢？” “你是说……” “虫子也跟人一样，一受热就会焦躁不安，但若是寒冷呢？” “当然是缩着不动了……”上官无汲全身一震，兴奋地两眼发光，“对啊！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可帮了我的大忙！哈！” “能为姑娘效劳，也是在下的荣幸。” “你就别谦虚啦！你和卢管家都是我的命中贵人，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卢管家？”俞祈信微微一愣，显得有些意外。 “对啊！就是这个园子的卢管家。你应该见过他吧？你的眼力这么好，可看出他是什么来历？” “在下的确见过卢管家，并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厉害！” “那是在下眼拙吧！在下还赶着给王爷请安，不能相陪了。” 余祈信温尔一笑，告辞离去。 上官无汲目送他消瘦的背影，脸上不由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哈！这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眼见要走火入魔，就来了个卢管家主动要传授她道家心法。一不小心中了毒，又有俞祈信仗义相助。看来她的八字跟这个园子很配嘛，在这里简直是顺风顺水啊！ “傻笑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正是她的另一位命中贵人、神秘莫测的绝世高人——卢管家。上官无汲急忙转身，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 “弟子上官无汲，恭迎老师大驾！”